喉咙口没由来的一阵发酸,白知景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在这儿听人家兄妹俩谈心不太合适,悄悄退了出去,把屋门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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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应许家出来,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白知景这才想起来他还没给应许看他那腿伤呢,那这血不是白流了嘛!
想来想去还是宋宝贝的错,都怪宋宝贝没能及时发现他腿上那蚊子包,白知景又发消息骂了宋宝贝一通,接着抬头一看,月亮从乌云底下露出了一个角。
“月亮啊月亮,你可真是个淘气的月亮,”白知景坐在竹椅上,双手支着下巴,仰着头小小声地嘀咕,“刚应小许在的时候你怎么就不露面呢?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应该多让应许看看你,看看你心情就好了,以后应许去做家教了,你就多陪陪他,给他把回胡同的路照亮点儿,听见没?”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榕树上传来稀稀拉拉的蝉鸣声。
“你要是能做到,你就收获了我的尊重。”白知景怕月亮不答应,双手合十拜了拜,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的尊重可难得了,连应许都没能收获!”
他这话刚说完,小院里突然刮起一阵风,那片乌云被chuī跑了,月亮露出了完整的皎白面貌。
白知景这下乐了,想喊应许出来看,又觉着要真这么做了就和炫耀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害臊个什么劲儿,拎起小竹椅,蹦蹦跳跳地回自己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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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白知景灭了灯躺在竹席上玩儿手机,宋宝贝给他发来一条灵异故事,说贼吓人了,他差点儿没被吓得尿裤子。
白知景“嗤”了一声,嘲笑宋宝贝一个Alpha就这么点儿破胆量,接着点开那条故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里边说西南有个农村闹巨蟒,有个农民有天下地回来,发现屋里头进了条大蟒蛇,那农民也是个勇猛的,操起斧头就把那蛇剁成了好几截儿,剥皮炖肉喝血一气呵成。没想到那蛇在他chuáng底下下了个蛋,孵出来的小蛇成了jīng,就贴在农夫chuáng底下,每晚农夫睡觉了,这蛇就伸直身子和农夫比谁长,几年后这蛇终于够长了,于是趁着农夫熟睡,一口把人给吞了。
白知景皱了皱鼻子,心说就这玩意儿也能把宋宝贝吓着,果然是Alpha中的耻rǔ,真给野熊帮丢人!
他关了手机打算睡觉,才刚闭上眼,忽然天灵盖儿有股凉飕飕的感觉,脑子里忍不住回想刚才那故事,越想就越不对劲,浑身上下都麻麻痒痒的,好像那蛇就窝在他chuáng底下和他比身高似的。
白知景头皮发麻,伸手打开灯,套上拖鞋就往外跑——找应许去了。
院子里的榕树上架着一盏小灯,这会儿已经熄了,周遭一片黑漆漆的,只能听见蝉鸣声。
白知景熟门熟路地绕到应许屋子侧边,顺着墙根到了客厅窗户底下,熟练地踩上窗边垫着的一块石头,屈起指节在窗户上扣了扣。
没过几秒,窗户从里头打开了,应许知道是谁,除了白知景也没人能gān出大半夜扒人窗户这操作。
“怎么来了?”应许怕吵着爷和英姿,压着嗓子问,“大半夜的。”
“让我进去先!”
白知景急吼吼地爬进屋子里,活像后边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进了屋才算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应许的折叠钢丝chuáng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问:“你怕蛇不怕啊?”
应许没明白小孩儿这大半夜的又撒什么癔症呢,伸手摸了摸白知景额头:“没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你才说胡话!”白知景“啧”了一声,一点儿不和应许客气,在那张钢丝chuáng上躺下,理直气壮地说,“我今晚在这儿和你睡啊,不然你被蛇叼走了怎么办!”
老姜胡同这块儿平房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应许小时候和应英姿睡一个屋,但英姿毕竟是女孩子,小姑娘五岁后应许就不和她一起睡了,改到爷屋里头去睡。
后来爷身体垮了,老人家睡眠轻,夜里一点儿声响都能把他惊醒。应许功课多学业重,没办法经常得熬夜,于是gān脆弄了张折叠的钢丝chuáng放客厅,白天就叠着收在墙角,晚上要睡觉了再打开,他就在客厅睡这张小chuáng睡了好几年。
“不嫌挤啊?”应许把电扇往里挪了挪,给白知景胸口搭上被单。
白知景摇摇头,一副今晚就赖这儿不走了的架势,接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应许赶紧躺下来。
应许拿他没办法,在白知景身边侧躺了下去。
钢丝chuáng本来就小,应许一米八几的个头,一个人睡都嫌伸展不开,何况又加进来个白知景。
“好好的跑这儿来蹭chuáng,”应许背对着白知景,翻个身就要掉到地上,“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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