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飞飞又羡慕又崇拜:“知景,你真是胸有成竹。”
白知景讪笑两声,他哪儿是胸有成竹啊,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餐桌上这一根油条俩茶叶蛋了,祈祷老天有眼赐他个一百分,那他也算为老白家争光添彩了。
他把盘子里这些东西吃gān净,打了个饱嗝儿,又去找老板要了一根油条俩茶叶蛋。
“还吃啊?”宋宝贝瞠目结舌,“你也不怕撑着。”
“刚吃的是语文满分儿,我再吃个数学的。”白知景说。
宋宝贝一想也是,赶紧也要了一份:“那我也把数学吃上。”
俩人吃完数学的份又吃了个英语的,虽然茶叶蛋换成了鹌鹑蛋,但还是差点儿把自己撑死,挺着个圆鼓鼓的肚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都费劲儿。
“景儿——嗝!”宋宝贝边打嗝边说,“那咱们这回语数英加起来能——嗝——考三百了吧!”
“那必须的,必须满分儿,”白知景满嘴jī蛋huáng味儿,胃里直泛恶心,“孔夫子保佑,阿门。”
井飞飞从政治手册里抬起头,看看白知景,又看看宋宝贝,一脸懵懂地说:“语数英三门满分不是四百五吗?”
白知景:“......操!忘了上高中单科总分一百五了!”
宋宝贝:“白知景我杀——嗝——了你!”
“你刚才不还和飞说珍惜生命么,”白知景踹他一脚,“你怎么光珍惜别人的生命,不珍惜珍惜我生命呢!”
井飞飞扶了扶眼镜,感慨道:“知景,真羡慕你,这时候了还能开玩笑,不像我这种笨猪,一到考试就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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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考试周开局不利,不过白知景和宋宝贝都习惯了,反正考这么多年了就压根儿没利过。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应许骑车来校门口接他,白知景老远就看见应许了,眼睛一亮,赶忙跑上去。
“你怎么来了啊!”他拽着应许衣袖,脸蛋子红扑扑的,“你们大学生真不懂低调,我还是高中生呢,学校可不许早恋。”
“不让接了是吧?”应许眉毛一挑,骑上车说,“那我走了?”
“那不行,”白知景赶紧爬上后座,两条胳膊环着应许的腰,“还有我呢!”
井飞飞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见了应许乖乖问好:“应许哥好。”
应许笑着点了点头。
“知景,你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写了几个解法啊?”井飞飞问白知景,“我想出来三个解,另外两种写在草稿纸上jiāo了,但我觉得肯定还有更简便的算法,你说呢?”
白知景别说解法了,就写了个“解”字儿混分。
“我也觉得有,但我们没必要过分追求捷径,解题重在过程,越复杂的方法越能让我们享受过程。”
井飞飞被他这一通忽悠住了,崇拜地盯着白知景。
应许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知景赶紧掐了把应许的腰。
“飞,不和你说了,我们走了啊,”白知景晃了晃小腿,语气里沾着点儿炫耀,“应许来接我了,他从医科大过来的,老远了,可真不怕辛苦。”
应许经常来一中接他下课,他以前和井飞飞说的是“我哥来接我了”,今天主语自然而然地换成了“应许”,有一种微妙的亲昵和旖旎。
不过白知景自己都没注意这个细节,井飞飞更没有注意。
三人在校门口道了别,回胡同的路上,应许问白知景:“考得怎么样?”
“还行,”白知景草草带过,“我天生就是个农民的命。”
“怎么又想做农民了?”应许哭笑不得,还以为他是考得太差自bào自弃了,“想种地去是吧?”
白知景挺惆怅:“就是看老天爷脸色呗!农民伯伯收成是看天吃饭,我考几分也是看天吃饭。”
这通理论还挺有理有据,应许被逗乐了,反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大宝呢?没和你一起?”
往常考完试,这两游手好闲的野熊帮正副帮主都得去网吧厮混半天,今天却没见宋宝贝。
“他去艺高找李佛了,”白知景抱着应许的腰,快活地畅想未来,“我们以后要多和李佛一起玩儿,我都和宝儿说好了,等李佛身体好了,我们就带他去坐飞机。李佛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坐飞机环游世界,还想要出国深造,不过他现在可不行,以后就行了。”
小孩儿好像不明白先天性心脏病加哮喘是什么概念,应许却清楚得很。
军训基地那次,他无意中看见李佛胸口因为手术留下的刀疤,已经足够判断出他的病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你就是学医的,你以后给李佛治病呗,”白知景突发奇想,扒着应许说,“别的医生都看不好的病,你看好了,那你就大大出名了呀!李佛不也可以活蹦乱跳了吗!这就叫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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