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别看了,”白知景一把扯下chuáng单,扬手罩在应英姿身上,蹲下来把她护在怀里,“都甭看热闹了!隔壁房那姨,你不就要生了吗?你还有闲心搁这儿瞅呢?都散了吧赶紧的!”
应英姿在他怀里止不住地抖,白知景捏了捏她的手臂,低声呵斥:“出息!没亏心就给我挺直了!”
应英姿这人虽然讨厌,但白知景对她还是有那么些了解的,她gān不出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儿来。
就凭她是应许的妹妹,是应许一点点带出来的,他就能相信应英姿不是那种人。
“你就是她哥是吧?”那戴棒球帽的女人哼了一声,“你妹妹抢我妹妹老公,知道么?你没教训她,我今天就替你教训她!”
应许站在应英姿身前,冷声说:“恐怕还轮不到你,她是我的妹妹,你配吗?”
“那我总配吧,”站在一边的靛青长裙说话了,手腕里挎着个logo巨大的名牌包包,踩着细高跟站定在应许身前,“魏明是我的丈夫,你妹妹现在怀了我丈夫的孩子,我有没有资格和你妹妹说几句话呢?”
应许抬眸端详她片刻:“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妹妹破坏了我的家庭,当了第三者。”靛青长裙优雅地笑了笑,抬手把散落的一缕碎发夹到耳后,“我这个做原配的,总要来讨个公道。”
应英姿抖得厉害,白知景担心她吓坏了,搂着她说:“我带你进厕所。”
“不用。”应许头也不回地说,“英姿,你是这位女士说得这样的吗?”
应英姿整个人蒙在chuáng单里,颤抖的像一片马上就要碎裂的枯叶。
“应许......”白知景眉头紧皱,用气声说,“她害怕,你先让她缓缓......”
“有什么可缓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应许沉声道,“英姿,你自己说。”
被单罩着,没人看见应英姿此刻是什么表请,只听到她发出巨大的吸气声,好似马上就呼吸不上来了似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戴棒球帽的女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rǔ骂道,“小三!贱胚子!从根儿里就烂透了!也不知道你爸妈是个什么玩意儿,生出你这么个下贱东西来!”
听见这句话,应英姿整个人瞬间一僵,白知景晓得应英姿的身世是她最听不得的,火冒三丈地回嘴:“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你就瞅你那bībī赖赖的样儿,十个传呼机加上十个BB机才能生出一个你来!”
“你......”棒球帽女人气得瞪眼,一时语塞,接着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亲爸是个毒贩子,吸毒吸死了,她亲妈是个jī,十几岁就和别人生了她,她就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下贱!”
刚才还抖如筛糠的应英姿忽然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了生气的雕塑。
白知景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太阳xué突突地跳。
这些事情铁定是魏明告诉他老婆的,他骗取了应英姿的信任,应英姿把自己最难看的一面扒开给他,他却从来没有真的爱护过应英姿。
“应英姿,”应许深呼了一口气,掷地有声地说,“你是应家的女儿,是应许的妹妹,是应勇的孙女。我们的妈妈方青青是一名人民教师,因病去世的前一个月还在批改学生的作业;我们的爸爸应锋是位缉毒警,因公殉职,为国捐躯。我们应家从上到下都坦坦dàngdàng,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白知景一愣,缓缓抬眼朝应许看过去,应许站在他们身前,身躯笔直,就好像胡同口立着的那两樽石狮子,只要他在就觉得安心。
“英姿,做错了就说做错了,需要什么赔偿我们统统认,哥再带你去爸妈坟前磕头认错,”应许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如果没有做,就不要害怕,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这话却宛若一块定心石,让白知景渐渐平息了下来。
“没事儿,咱有什么可怕的,”白知景紧了紧环着应英姿的手臂,“还有我呢,你要是真做了错事儿就认,那确实是咱对不住人家。但你要是没做,也不能白白被这么羞rǔ一通。”
应英姿先是指尖微微动了动,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chuáng单下传来她颤抖的声音:“没有......我没有......”
白知景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是魏老师......是魏明,”应英姿一点点地揭开chuáng单,抬头看着魏明妻子,“他说他离婚了,我看了离婚证......”
魏明妻子脸色一变,继而轻嗤一声:“一本证能说明什么?小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
棒球帽在一边附和:“文工团给无房职工分房,我姐夫和我姐姐才商量着先办个离婚手续,婚房给我姐,等我姐夫分到单位房了就复婚,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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