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紧紧盯着应英姿半响,说道:“如果你还这么坚持,那艺高你也不要上了,我帮你换个私立高中。”
应英姿闻言瞪大双眼,猛地后退一步。
应许重重闭了闭眼,疲倦如同cháo水般袭来,他什么也不想再说,转身就要走。
“哥!”应英姿叫住他,“为什么白知景做什么都可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就那么不如白知景吗?为什么他什么都有?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都爱他?你也是,爷也是。”
“英姿,”应许头也不回地说,“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就已经输给景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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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磊说他不小心点错了,代表学校参加市奥赛的应该是井飞飞。
白知景和井飞飞的学号相邻,就差最后一个数字,在系统上选错也是有可能的。
“飞,我就说是搞错了吧,你好好准备,下周就去市里比赛了。”
白知景松了一口气,勾着井飞飞肩膀说。
井飞飞心不在焉地点头:“嗯,我知道的,知景。”
“你怎么了啊?”白知景察觉出他jīng神不济,声音也是闷闷的,鼻音很重,于是担忧地问,“没睡好啊?”
井飞飞擤了擤鼻子:“就是有点儿着凉。”
前座的胖子转过头,一脸八卦地问:“哎白知景,真是田磊弄错了啊?我还以为你给他送礼了,毕竟这次奥赛要是拿个奖项,高考能加分呢!”
“老子操你大爷!”白知景冷着脸对他说,“你他妈再敢胡说一个字,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那小胖子原意是想和白知景开个玩笑,没想到白知景真生气了,于是悻悻地说:“那么凶gān嘛?把你牛bī的,我看你就是送礼贿赂田磊失败了,恼羞成怒吧?”
“操!你他妈——”
白知景气急攻心,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井飞飞拽了拽白知景的衣角,低声说:“知景,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对啊,你们别再胡说八道了,”班长抱着一沓作业本走了过来,白了那小胖子一眼,“白知景就不是那种人!”
白知景重新坐回位置上,烦躁地仰面靠在椅背上:“操!烦得很!”
“别烦了,知景。”井飞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心点儿。”
白知景抓了把头发:“行行行,知道了,你别管这么多,好好准备你的比赛。不是说拿了奖就能给你妈打电话吗?”
井飞飞翻书的手一顿,突然沉默了。
准备市赛的这一周过得飞快,井飞飞比平时更加寡言,几乎见不到什么笑脸,每天埋头在奥赛习题本里,就和魔障了似的。“找妈妈”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一个执念,他把Mom这个英文单词纹在心口,他梦想着成为哥德巴赫那样伟大的人物,好让他妈妈知道他很厉害、很出息,有朝一日能够回来看看他。
白知景和宋宝贝只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也不敢打扰他,打算等他比完赛再和他好好出去放松放松。
市赛那天,井承永难得送井飞飞到职高考场,井飞飞背着书包从电动车后座下来,井承永问:“准考证带了吗?”
井飞飞点头。
“很好,好好发挥,”井承永拍了拍井飞飞肩膀,眼角笑出了皱纹,“好儿子,别让爸爸失望。”
比赛是在周日下午,井飞飞提前半小时jiāo卷,第一个出了考场。
周一上午数学课上了一半,教导主任脚步匆匆,把田磊叫到走廊上说了几句什么,田磊十分严肃地在门边喊:“井飞飞,你给我出来!”
“怎么了啊?”白知景拉着井飞飞的手,“飞,他突然叫你gān嘛啊?”
“没事的,”井飞飞拍了拍白知景手背,笑了笑说,“知景。”
这一个多星期,这是白知景第一次见到井飞飞笑,井飞飞眼圈下一片乌青,活像是熬了几个夜没睡似的。
“我和你一起出去。”白知景不放心地起身。
“真的没事,”井飞飞握着白知景的手,握的很用力,眼底泛起一点水光,“知景,我的心愿都完成了,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赶紧出来!”田磊不耐烦地敲了敲门,“我已经打电话叫你爸来学校了!其他同学这节课自习!”
教导主任在走廊上双手叉腰,看样子烦躁的很。
“知景,这个给你。”井飞飞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钱袋,塞到了白知景手里,接着就离开教室了。
井飞飞这家伙怯懦得很,走路总是弓着背,见了谁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这次他走出教室的背影却非常挺拔,像是一株傲立的小树,挺拔的让白知景觉得有点陌生。
白知景的眼皮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他看着井飞飞被田磊和主任带走了,低头打开那个小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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