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有借就有还,要学会说谢谢,也要学会说对不起。”应许看着妹妹湿润的双眼,“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当然,我们欠了人家的,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偿还。”
白知景也浑身一抖,难不成应许都听见了?!
“英姿,”应许又说,“你同学刚才和我说,景儿是你的男朋友?”
应英姿猛地后退一步。
“什么?”白知景也瞪大双眼,焦急地冲应许解释,“我没乱来,应许,你相信我......”
“景儿,你乖,”应许揉揉白知景的脑袋,笑着说,“你乖。”
这个笑不像应许平时的笑,白知景心里莫名其妙地发苦发涩,冷风像刀片似的在他心头刮。
“英姿,你不该利用景儿。”应许嗓音沙哑。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白知景听不懂,他只知道现在应许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应英姿张了张嘴:“我没有,是她自己这么想的,我没说过......”
“你当然不用亲口说,”应许闭上双眼,良久后叹了一口气,“英姿,你已经十六岁了,哥都没发现你变了。”
应英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串珠似的,接连不断地往下掉。
应许拿出帕子,想替妹妹擦擦眼泪,应英姿却偏头躲开,应许的手僵在了空气中。
“她们这么说关我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应许的声音比夜色还沉,“因为景儿是我的男朋友。”
应英姿一个踉跄,手里的礼物盒“啪”地掉在地上。
白知景猛地一扯应许衣摆,低声说:“你疯了?!”
第70章望月
白知景病倒了。
他这两个多月本来就因为改成绩和应英姿的事情焦虑,心思一重身体就容易出毛病。先前在KTV楼下没穿外套,挨了半个多小时的冻,已经冷得受不了了。后来又和和应英姿大吵一架,情绪激动出了一身的汗,被风这么一chuī,铁打的身子骨也撑不住。
“三十七度八,躺好,我去给你拿药。”
应许把体温计从白知景腋窝里抽出来,摸了摸白知景的额头,烫手。
“你怎么告诉你妹了,”白知景抓着应许的袖口,眼圈发红,一半的病的,另一半是急的,“你怎么、怎么......哎呀亏你还是大学生呢,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呢!”
“你乖,别瞎想了,”应许无奈地在chuáng沿坐下,手掌抚上白知景的脸蛋,安抚地拍了拍,“吃了药睡一觉,我陪你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我到你这边来睡吗?”
“不要了,”白知景摇摇头,鼻音浓重,“你快去陪陪你妹吧,你就说你刚才在气头上,就说你是胡说八道的。”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铺洒进来,照亮白知景被烧红的脸。
应许觉得他的一颗心也被烧红了。
“景儿,是我不好,我没有做一个好哥哥,也没有做好你的男朋友。”
白知景张着嘴短促地“啊”了一声,接着伸出双臂环抱住应许的脖子:“你真是能瞎说!谁说你不好了,谁说你不好我揍不死他,你就是最好的,没人再比你好了,你、你怎么不是一个好哥哥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买虾,你还那么小一丁点儿呢,你那时候才多高啊,你吃虾头......你就吃那个啊应许......”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了起来,鼻头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像故事书里才有的小仙童。
“记得,我记得,”应许对他笑了笑,手掌摩挲他的头发,“景儿,我记得。”
白知景说得是应许初二那年,那时候爷已经出事了,双腿落下了残疾,应许五点起chuáng去市场买菜,回来做好早饭再送应英姿去上小学,接着再赶到学校去,中午接完应英姿又要赶回来做中饭。
有一次应许称了半斤活虾清蒸,爷不舍得吃好的,扒了两口饭就回屋了,说他不饿。
应许给应英姿剥虾,应英姿说哥你怎么不吃啊,应许说哥不爱吃这个,哥就爱吃虾头,里边有汁水,可香了。
白知景和宋宝贝在游戏厅玩了一圈,回到老姜胡同恰好看见这一幕,白知景当时什么也没说,等应许兄妹吃完饭,他忽然紧紧抱住应许胳膊,眼泪把应许袖子都给浸湿了。
应许当时只以为小家伙哪里又磕着碰着了,他现在才知道白知景是因为什么掉的眼泪,是因为心疼他。
他那时候都十三四岁了,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站起来比谁都高大,只有白知景会用“那么小一丁点儿”形容他。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白知景,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你不许说你不好,”白知景抱着应许脖子不放,“我给你拿牛奶你都不舍得喝,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总是对你妹好,你不对你自己好,那你就是不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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