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应英姿听白知景说要走,不知怎么一下就慌了,赶紧抓住白知景胳膊,“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多难堪。”
“你有什么可难堪的?”白知景没明白这里头什么逻辑,“我还没说难堪呢我!”
“我叫你来就是代表我哥的!”应英姿只好搬出应许,“你现在就等于是我家里人!”
找他来代表应许?
白知景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动摇了:“那你gān嘛不叫应许过来?”
“我哥那么严肃,能和我们玩到一块儿吗?他要是一来肯定冷场,”应英姿感觉到白知景有些松口了,浇了一把油说,“反正我也没几个家人了,你要是想走就走吧,往后我也不过什么生日了,怪没劲儿的。”
白知景心一软,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带入应许的位置了,苦口婆心地和应英姿说:“你别把应许想的那么严肃,你总那么怕他gān嘛啊,他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他能不关心你不爱护你吗?我都不知道你咋想的,你说说你好歹也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了,这么点儿事情都想不明白......”
——可是他更关心你更爱护你啊!
应英姿脑子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就在这时候,若若打开包厢门,探出个脑袋说:“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赶紧进来,我们要玩国王游戏了!”
“来了!”应英姿扭头笑着应了一句,又悄声对白知景说,“那你就不能别走了?”
白知景真是左右为难,但应英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总不能让应英姿丢份儿,撇嘴说:“要不是看在应许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应英姿嘴角僵硬了片刻,其实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白知景经常这么呛他,放在平时,应英姿早就跳起来要掐白知景了。
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碍于场合不好发作,总之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很微妙、很扭曲的情绪。
她最讨厌白知景了,却不得不利用白知景满足她渴望站在人群中央的虚荣心,她知道这一切都太古怪了,但她实在忍不住。
若若先他们一步回去,和其他人低声说瞧见应英姿和白知景在走廊上手牵手来着,俩人靠得可近了,小惠说白知景穿的都是牌子货,光一件羽绒服就要好几千,肯定是个有钱人......
应英姿和白知景回到了包厢,一桌人玩了几局游戏,若若忽然说有苍蝇,抱怨这地方环境也太不好了,要不换个地方吧。
“可菜都点好了......”
应英姿有些为难,应许就给了她八百块钱,她又从爷哪里要了两百块,才定了这个小酒楼,现在换地方还能怎么换,她口袋里没剩多少钱了。
“这也吃不下啊,”小惠也不太高兴,“英姿,你怎么找到这家苍蝇馆的,我爸刚送我过来,车都开不进来。”
应英姿抿了抿嘴唇,情不自禁地握紧手里的茶杯,廉价的茶叶沫在面上飘来飘去。
“那换呗,”白知景瞥见应英姿发白的脸色,突然开口说,“前边不就是城都酒店吗?就去那儿,我打个电话要个包间,你们先过去。”
女孩子们欢呼起来,应英姿看了白知景一眼,白知景对她点点头。
“那听你的。”应英姿率先站起身,朝白知景笑了笑。
在酒店吃了顿饭,最后是白知景结的账,若若她们又起哄要去唱K,白知景实在不愿意去,但老姜胡同挺偏僻的,他又担心应英姿晚上回去不安全,万一应英姿出了点儿什么事,那爷和应许要难受死的,他也会自责死的,于是只好留了下来,兴致缺缺地坐在角落玩手机。
“怎么样了?”应许发消息问他,“如胶似漆了吗?”
“还没,”白知景回复说,“烦,全是艺高的小姑娘,连个能聊天的都没有。”
应许说:“还没散呢?”
白知景刚打下“在唱KTV呢”,想了想怕应许操心,又把这行字删了,重新回复道:“没呢,还要一会儿,你也别担心了,我肯定把你妹送回胡同,一根头毛都不带少的。”
“我过去接你们。”应许说。
“别别别,我们打个车就行,你别瞎折腾了,在家照顾爷吧,你晚上吃啥了啊?”
白知景闲着没事和应许瞎聊,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应许回复,于是转头找宋宝贝:“宝儿,你gān嘛呢?唠嗑呗!”
“我和李佛双排呢,勿扰。”宋宝贝很冷漠地回了一句。
白知景“操”了一声,宋宝贝什么时候和李佛这么好了?不声不响的还搞上双排的,都不和他说一声的。
他心里头酸溜溜的,又和应许抱怨了一句,应许还是没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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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老姜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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