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缺根筋的傻儿子深更半夜突然矫情,还说了这么一堆又压抑又暗黑的垃圾话,给他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尚楚心急如焚,后悔早没在家里头安个监控。赶回家发现白知景躺chuáng上一动不动,再血腥的命案现场也能不动如山冷静调度的尚队长当下腿就软了。
好在白艾泽一眼就看见白知景脸颊边枕套湿了一块儿,白警监松了一口气,冷静客观地下了结论:“睡着了。”
“......操!”
尚楚骂了一声,揪着白知景的后脖子把人从chuáng上拎起来,白知景睡得好好的被吵醒,迷迷瞪瞪地问:“爹你gān嘛啊,我梦里刚要吃鹅掌......”
“鹅掌是吧?”尚楚冷哼一声,往白知景后脑勺呼了一巴掌,接着把儿子按chuáng上一通胖揍,白知景又哭又叫,鼻涕眼泪全往chuáng单上和,嗷嗷喊老爸救我。
白艾泽在边上看热闹看够了,总算出来主持公道了,问白知景这条朋友圈怎么回事,白知景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委屈屈地说:“应许长冻疮了呗!所以我也不快乐了呗!我都这么痛苦了我爹还打我,我有时候真想离家出走,反正这里已经没有父爱了,我还不如去几内亚挖矿呢我!”
尚楚听了这话更来气了,掐着白知景的脸蛋冷笑:“我长冻疮的时候没见你痛苦啊?”
白知景被掐得呲牙咧嘴:“你就手指头上长出个鼻屎那么丁点儿的,我爸一天给你亲三百回,你还好意思说呢!”
白艾泽耳根一烫,对尚楚说:“下手轻些,别把自己累着,我去给你下碗面。”
他说完就老神在在地离开了,转身后听见傻儿子又在屋里嗷嗷哭,白警监很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那天之后,白知景更恨冬天了,冬天不仅让应许长冻疮,还让他平白挨了一顿揍,屁股疼了好几天,身上的奶味儿信息素都淡了不少,弄得他都不香了,课间操跑来找他搭讪的Omega都变少了。
白知景盯着日历熬啊熬的,总算熬过了这一年里最冷的那几天。
三月下旬,天儿总算回暖了些,白知景一早睁开眼看天气,特高兴地给应许发消息:
“今天最高温有十二度呢!”
总算上十度了,应许的冻疮这下子总能好了吧?白知景想到这茬就开心,和宋宝贝勾肩搭背到了学校,在门口遇见捧着本高考满分作文在背论据的井飞飞。
“飞,gān嘛呢?”白知景从井飞飞手里抽出作文书,嬉皮笑脸地说,“你大早上背苏武牧羊gān嘛啊?”
“知景,宝贝,早啊。”井飞飞推了推眼镜,愁眉苦脸地说,“我还没准备好就要月考了,唉,我真笨,我比猪还笨,我肯定又要考砸了......”
“月考?”白知景和宋宝贝对视一眼,就和没听说这事儿似的,“什么时候啊?”
井飞飞也茫然地眨了眨眼:“今、今天啊......八点二十考语文......”
白知景和宋宝贝齐齐发出一声“操”,从包里翻出语文课本儿,赶紧对着《师说》临时抱佛脚。
好容易捱过去考试周,星期五晚上,宋宝贝说一道去坝下放孔明灯,井飞飞说他来不了,他得在家准备五月份的奥赛,他爸不让他出门;应许也说晚上实验室有事情,恐怕不方便请假;李佛本来说好一块儿玩的,哪知道晚上发了消息过来,说家里有聚餐,不好出门。
应许不来,白知景兴致不高;李佛没来,宋宝贝也兴致缺缺。俩难兄难弟在坝下chuī了会儿冷风,哆嗦着互相抱了会儿,说那要不找个地儿吃串儿。
刚好边上有俩小女孩路过,叽叽喳喳说前头夜市有个帅哥在摆书摊,还有很多高中教辅书呢,价格可便宜了!
白知景想到这回月考他就没几道题会写的,顿时悲从中来,拽着宋宝贝说要去买书,这次是真的要发奋图qiáng,高一是最重要的阶段,只有打好了基础后面才能顺利。
进了夜市,白知景被土耳其喷火冰淇淋迷得走不动道儿,边舔*油边说:“宝儿,太好吃了,你说世界上咋就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景儿,”宋宝贝举着一串旋风土豆,“说好的来买书呢?你不是要发奋图qiáng了吗?”
“我觉得这事儿不着急,高二再发奋图qiáng也来得及,还两年呢。”白知景给自己找补,“你觉得有道理没?”
宋宝贝点点头:“景儿,你咋这么会说话呢?”
两个人一路逛一路吃,前头有个烧烤摊,人还挺多,宋宝贝想吃烤jī翅,往前头跑了几步。
白知景在路边见着一只小野猫,正蹲地上逗猫呢,宋宝贝忽然跑回来,讷讷地说:“景儿,我没看错吧?前边摆地摊的那不是应许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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