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说:“人家是艺术队来办晚会的,又不是来军训的,待遇能和你们一样吗?”
“那他有风火轮就是他不对,”白知景撇了撇嘴,又瞥了应许一样,神情贼兮兮的,“除非你明天也给我带,那我就不生气了。”
应许算是弄明白了,小孩儿这弯子绕来绕去,归根结底就是馋嘴了。
他哭笑不得地说:“溃疡好了吗就想吃薯片,张嘴,我看看。”
白知景“啊”了一声,应许从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照着看了看,皱眉说:“扁桃体也发炎了。”
基地食堂的饭菜是差了些,又油又辣的,这么接连吃上几天,不上火才怪。
“怪不得我嗓子疼,”白知景说,“这两天我话都少了,特沉默,都快抑郁了。”
应许去后面药箱里给他拿了一版清热下火的药片,扔到白知景怀里,指了指地上一个用来降温的大水桶,没好气地说:“你话还少呢?这一桶都装不下的。”
“那是挺少的,”白知景见了那水桶,没听出应许在损他,自个儿还乐呢,“我爹在家都说我话多的要拿浴缸装,现在一个水桶就够了,我真是长大了,你说我走忧郁美男子路线能行不能行?美男子我肯定是,就差点儿忧郁了......”
应许被他这一番自卖自夸逗乐了,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行了美男子,先吃药。”
“知景!原来你在这里啊!总算找到你了!”
白知景刚把药片吞了,井飞飞气喘吁吁地跑进医疗队的帐篷里,手里拿着两张纸。
“咋啦?”白知景昂着头说,“应许正给我看病呢,我扁桃体发炎了,应许手电筒一照就看见了,厉不厉害?”
他自己都没发觉,每次在别人面前提起应许时,语气里都带着一种隐隐的炫耀,就像小孩子炫耀心爱的玩具,时刻都害怕被别人抢走,但又忍不住要展示给全世界看。
应许低头微微一笑,胸膛里软成一片,不开窍就不开窍吧,现在这样也很好,他不急。
“老师说要填表,一会儿就要jiāo,”井飞飞把其中一张纸递给白知景,“知景,我们快点写吧,我看他们都jiāo了。”
白知景扫了一眼,就是张挺常见的个人情况调查表,他点头说:“行。”
应许给他们拿了两支笔,白知景和井飞飞在医疗队的帐篷底下把表格填完了,井飞飞探头看了一眼,感叹道:“知景,你两个爸爸都是警察啊!真了不起!”
白知景下意识地用手肘遮住家庭情况那一栏,眼神有些闪烁,含糊说:“就普通警察......”
他没有把他爸他爹的具体职位写上去,只是草草标了“警察”两个字。
初中三年他都活在别人质疑、警惕的眼光和非议当中,现在他上高中了,这段时间他jiāo到了挺多朋友,好不容易对高中生活燃起了一丝丝期许,他不想这一点点小火苗也被熄灭。
他爸白艾泽是很了不起的Alpha,他爹尚楚是很了不起的Omega,他们手里破过很多大案要案,他们抓过很多坏人,他们的名字在整个警界都赫赫有名。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但白知景却要小心地藏住,因为他不是一个了不起的孩子。
他成绩不好,不听话,不乖巧,不争气,在这个世俗的规则里,白知景是个黯淡的孩子。
因为他的“黯淡”,反倒把他两个爸爸的了不起衬得有些荒谬,白知景不喜欢这样,他讨厌听见别人议论他的家人。
“那你爸爸在哪个片区呀,”井飞飞问,“我叔叔就是横关街道派出所的,说不定认识你爸爸呢,那我们就更亲近了!”
白知景垂下眼眸,表情有些抗拒:“那应该不认识,离得还挺远。”
“也可能认识的,”井飞飞没察觉白知景情绪上的细微变化,“说不定他们也是朋友呢,那以后我可以去你家里学习,你也可以来我家里学习,你多多指导我......”
“写好了吗?”应许轻敲了敲桌面,“那边有老师在收表了,快去吧。”
“好了好了!”井飞飞放下笔,“知景,我帮你一起jiāo吧!你扁桃体都发炎了,多休息一下。”
白知景把表递给他:“飞飞,谢谢你。”
井飞飞拎着两张表跑了,应许坐到白知景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没,”白知景伸了个懒腰,看着井飞飞的背影说,“你说我能jiāo到好朋友吗?”
“怎么不能,”应许笑着说,“谁不想和你做朋友,也太没眼光了。”
“也是,”白知景乐了,“我这种忧郁美男,可稀缺了。”
“哥!小惠晕倒了!你给她看看!”
远远传来几声女孩子的叫喊,艺高有个小姑娘低血糖犯晕,被架着送到医疗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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