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没关系,”应许站在两个孩子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一手扶起一个,“别多想,等结果。”
“听没听见!你听没听见你!”白知景重重给宋宝贝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的话你不信,应许的话你还不信吗?他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他说不怪你就是不怪你!”
宋宝贝转头看着应许:“应许哥,真不怪我么?”
应许拍拍宋宝贝的肩膀。
宋宝贝先是讷讷地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是怪我,都怪我,李佛他......他抱着我呢......”
撞击发生的那一下,宋宝贝也是懵的,脑子里白光一闪,几秒后他渐渐缓过劲儿来,才发现李佛竟然扑过来护住了他,他当时还觉得挺逗:“至于么?不就轻轻碰了一下,不过刚才还真是惊险,好在没撞上大卡车,不然咱现在估计就魂归——哎?小白脸?”
宋宝贝光是想想都止不住浑身发抖,李佛脸色像纸一样苍白,额角和脖颈上青筋突起,青紫色筋络在他比普通人更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狰狞。
眼见着宋宝贝眼神又开始飘忽,就和犯了癔症似的,白知景赶紧抽了他两巴掌:“回神!别瞎想了!事情发生都发生了,你在这儿想那些七七八八的有个屁用!”
“李佛呢?”应许问,“在哪儿?”
宋宝贝抬手指了指走廊居中的一间屋子,紧闭的白色门外等候着一对夫妻,神色焦急,应该是李佛的父母。
“问题应该不大,”应许冷静地说,“在急诊创伤病房,没有转到急症手术室,说明没出什么大事。”
应许都这么说了,白知景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按着宋宝贝在长椅上坐下:“听见没,应许都说没事了,那就是真的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等李佛出来见你这鸟样儿,保准要看不起你。”
宋宝贝也因为应许的话安心稍许,他抬头看着白知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了抿发裂的嘴唇。
“我去给你倒水,”白知景没好气地说,“吓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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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佛没有什么大碍,四十分钟后就被推出来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他父母把宋宝贝骂了个狗血淋头,李佛妈妈是个泼辣的,冲着宋宝贝骂说你这种混子就离李佛远点儿,别以为你天天带他出去胡闹我们就不知道了,李佛和你能一样吗?你倒是活蹦乱跳的,他能吗?你出了个小车祸能连一滴血都不掉,他能吗?这次好在是没真出事,要是李佛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非和你拼命!李佛在里面遭罪,都是因为你!
白知景听不过去,气冲冲地要上去和他们理论,却被应许拉住了。
“gān嘛啊?”白知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没见大宝正挨骂吗?”
应许低声说:“别去,挨顿骂,大宝心里反而好受。”
宋宝贝低头站着,嘴里轻声说着“对不起”,白知景见宋宝贝这样,只觉得心头一酸,别过头去不肯再看。
别人总说他和宋宝贝两个人臭味相投,混在一块儿永远也长不大,这个瞬间他觉得大宝好像长大了那么一些,但如果只有吃了苦才能长大,他宁愿宝儿永远永远都不要变成大人。
他希望他和宝儿永远永远都做臭味相投的小屁孩儿。
应许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紧紧搂住了白知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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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佛上了麻药,转到VIP病房的时候还没醒,他家人不让宋宝贝进去看李佛,宋宝贝也不走,就坐走廊上等着。
临近晚上八点,爷打电话给应许,说应英姿还没回家,是不是一道去接景儿了?
应许一愣,想起下午校门外秦国qiáng说的话,瞬间眸色一紧。
他给应英姿打电话,却提示已经关机,应许难得的显现出几分bào躁,抬手重重捏了捏眉心,又深深呼了一口气,qiáng压着涌起的yīn郁情绪,镇定地和白知景说爷有些闹肚子,他必须赶紧回去一趟。
白知景也着急,一头是爷,一头是宋宝贝,他实在是分身乏术,不知道该留哪边好。
应许让他留在医院陪着宋宝贝,爷那边是小毛病,他回去处理就行。
白知景一想也是,何况应英姿也在家,见了他说不定还要闹,多让爷添堵啊,他还是找个应英姿不在的时候去看望爷的好,于是就让应许先离开了。
应许出医院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语速飞快地说:“师傅,去艺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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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井飞飞被反锁在厕所里,他边拍玻璃门边哀求他爸放他出去,说他有朋友出事住院了,他要立马赶过去。
“哪里都不许去!”井承永重重踹了一脚厕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找你那个婊子妈,想骗我,啊?是不是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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