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挑衅
我闭了闭眼睛，现在的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彻底的改变成为邪巫，站在爷爷这边，帮助爷爷逃走。
但在我现在中了毒，身体极为虚弱的情况下，面对这么多阴阳师乃至中阶阴阳师，我觉得我的胜算不大。
而另一个选择，就是对爷爷下手。
我得说服我自己，做出这一切。
看着爷爷坐在地上，浑身沾满了鲜血，正在啃食着一个人的手臂。
我突然明悟了。
他不是爷爷。
他只是一只阴尸罢了。
所谓逝者如斯，爷爷既然已经死去了，那边该尘归尘土归土，不应该继续就在这个世上受苦。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最好的位置，似乎只要我扣动扳机就好。
我没有看有些鲜血淋漓的爷爷，而是看向那个聋哑老人。
“呵，如果这是你所想，那就如你所愿。”
“嘭！”
巨大爆炸声在耳边想起。
爆炸声掀翻起了巨大的气浪，不少人因此被吹得东倒西歪，只有我和那个聋哑老人还站在原地，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阴尸的半边身子突然消失。
“吼！”
他怒吼一声就要冲我冲过来，而此时，我的面前已经布满了符咒，将他包裹了起来。
其中有一张，是我陈家最厉害的天罡定魂符，其余的全部都是阳炎符咒。
阴尸不动了，我从容不迫的点燃了符箓，算是不孝儿孙对爷爷的最后的祭奠。
看着爷爷的脸，在阳炎符中苦苦挣扎，我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爷爷突然笑了笑，伸出了仅剩下的那只手，冲我伸了过来。
“东子，不要哭啊！”
我像是听到了爷爷的声音，但我清楚我都知道，此时的爷爷没有意识，是绝对无法说出话来的。
我下意识的伸手，抹向自己的脸，上面果然布满了泪水。
“爷爷！”
“东子，不要哭啊！”
这一次我清楚的意识到，也确实用意念向我传达了什么东西。
他虽然不会说话，但身为高阶阴阳师，在此时，竟然冲破了阴尸的束缚。
所以他即使没有开口，我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爷爷的想法。
“你呀，千万要小心！小心王天福！”
我正打算追问，爷爷接着说道：“他……他是大巫师！”
爷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从此之后我就没有爷爷了。
爷爷的灵魂，从此之后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我再也无法找到它了。
我来不及思考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里只剩下了恨意。
我跪在地上，觉得自己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也没有看开，刚刚那一切完全是自我催眠，冲动的产物。
现在的我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觉得老天如此不公平，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但更多的，是对于幕后之人对于陷害我家人的那群人的恨意和杀意。
大火越烧越旺，味道也十分的难闻。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知道在这之后，我就只剩下了一件事需要做。
那就是报仇。
我回头看着独眼老人。
他咧着嘴，正无声的笑着。
这笑容像是在挑衅我。
我握着小十的手，已经对准了他。
他耸耸肩，食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眼中隐约之间还带着一点点期待和兴奋。
我的食指，慢慢的移到了扳机上。
我知道只要我扣在扳机面前，这个人必死无疑。
虽然小十用的是灵气弹，无形无影，但对人体应用，具有绝对的杀伤力。
在这一刻天地之间的时间似乎静止了，天上的云很淡，风很轻。
就只剩下我和他。
我知道他并不是幕后主使，但也是受人驱使坐在这个关键一步的人。
此时脑海之中有两个声音在告诉我，一个让我杀了他，我爷爷报仇。
另一个告诉我，让我理智的面对这一切。
生而为人就应该遵守法律。
两个声音交替而来，并不显杂乱。
我的思路就清晰在分析着这两件事情，并存的可能。
在见识我开过枪之后，周围的阴阳师下意识的往后逃去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
看他们的表情他们应该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我也就放弃捉住他们，拷问一二的打算。
如果，就瞎眼老头没有哑就好了，或许我还可以借着这种压迫感，让他透露出一点信息。
但事情不如意事常八九，显然幕后之人也是做过精细的考虑的，所以才会派这样一位出现在我面前。
独眼老人眼神的挑衅，一直压迫着我的神经。
看着独眼老人，对我的挑衅。
突然狂笑，手顺势按向了单机。
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我听见的是自己冷冷的声音：“你想死在我的枪下？！你不配。”
那枪我终究没有对着独眼老人瞄准。
依照着小十对自身的精准控制，只是擦伤了他的耳朵。
一瞬间，他耳朵鲜血如注，而他身后，多了一个半米见方的隧道。
在最后的最后，我终究是守护住了自己的良知和道德底线。
有些事情不能越界，一旦越界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清楚的知道，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哪怕他们处心积虑厚颜无耻想要我的性命，我也会忍下杀意来，因为我是个人，人不应该同类相残。
林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来晚了……没？”
他似乎有些诧异，看着保持着射击姿势的我，以及面前这个捂着耳朵的老人，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哦，你来了。”
我的手腕顺势落了下来，看着林泽说道：“我想见见我三叔。”
林泽并没我答应我，而是说道：“这件事之后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还要处理你身上的尸毒。
如果不是偶然间碰到了邱道人，这件事情你打算瞒我们多久？”
林泽看我的眼神一直非常防备，我有些不解。
但我现在也不想去了解，我下意识的抬起了手臂，却发现上面的尸毒已经被清理了大半。
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只是，我却笑不出来。
“解尸毒？对了，吴家是不是会练阴尸？”
林泽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只是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像是才意识到般，问道：“你……你在害怕我？”
“现在的你，情绪不是很正常，你最好冷静一下。”
林泽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已经附上了我的眼睛，我本人觉得危险，想退之时却发现像是被什么漩涡给吸住，无法动弹，而随着他附着过来，我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