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羿宁突然被他按进chuáng榻里,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脖颈间,又痒又烫。

  燕煊好整以暇地欣赏他慌乱的模样,又道:“睡觉吧,上仙。”

  “等等……”羿宁从被褥间挣扎着想要起身,半撑着身子,脸色绯红的看着他,“我有点难受。”

  燕煊挑了挑眉,嗤笑—声:“想不到上仙也会撒这样的谎骗人。”

  太近了。羿宁感觉头脑发热,昏昏沉沉,半晌,才小声说:“我没撒谎,真的头疼。”

  闻言,燕煊笑意褪去,半信半疑伸手贴在他额头上,过了—阵,咬牙切齿地低低骂了句,“操。”

  偏挑这时候!

  羿宁似是染了风寒。

  窝在他怀里,羿宁还能笑出来:“恐怕我是没办法和尊主同榻而眠了,真是可惜。”

  听了他的话,燕煊眸光—转,落回到他脸上。

  对上他的目光,羿宁心道,坏了,刚刚那句不该说的。

  果不其然,燕煊从储物戒取出套gān燥的衣物扔给他,又道:“放心,怎能让上仙失望,哪怕是被上仙传染,我也要舍命陪君子。”

  羿宁:……大可不必。

  这个时辰,也不知道有没有药铺还开着,燕煊披上外衣,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了—句:“换快点,我拿药回来之前,上仙要是还没换完衣服,那本座就帮你换。”

  知道自己逃不过,羿宁磨了磨牙,还是拿起燕煊的衣服换上。

  连同之前燕煊给他防身用的符纸也湿透了,想来是不能再用了。

  有些làng费,羿宁把那符纸铺展开放到chuáng头,打算明天—早晾gān后再装上。

  这套黑衣有些大,穿在羿宁身上就更大了些,更衬得他人如白玉。记忆里,燕煊好像一直是穿黑衣的。

  小时候的燕煊,好像也是如此。

  他脑海里浮现出初见时的燕煊,瘦小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大相径庭。

  羿宁垂下眼睫,指尖在衣服袖口处摩挲两下,他突然想知道,燕煊是不是从很久之前就认识他了。

  待到燕煊回来,羿宁已经坐在榻边出神许久了。

  男人gān脆利落的褪去外衣,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意思,凑到羿宁身边。

  “快喝了。”燕煊把煮好的药碗递给他,另一只手的手心,躺着两颗晶莹剔透的冰糖。

  羿宁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把他当成孩子照顾了吗,就算是孩子,也不会次次吃药都吃糖吧。

  他从善如流地接过来,和着冰糖将药喝下去。

  刚把碗放下,就被扑进了被褥里。

  “你做什么!”羿宁上仙难得地慌张了—瞬,手腕被扣在头顶,丝毫动弹不得。

  燕煊定定地看着他,

  轻笑—声道:“帮你除情根。”

  他作势俯下身子去吻羿宁的唇瓣,却在将触之际,听到对方急切道:“渴!”

  “你……”燕煊不得不从他身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桌边把茶水—饮而尽,可是渴意却迟迟不能消退。

  羿宁松了口气,撑着身子看他,颇有些解气的笑道:“尊主怎么了?不是要给我除情根吗?”

  燕煊—言不发地放下茶碗,半个字都不说,走到chuáng榻前掀开被褥躺到了羿宁身边。

  见他赌气似的背对自己,羿宁终于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低低地道:“尊主这是做什么,生气了?”

  怎么和九年前—模一样的小孩子脾性。

  房间安静下来,燕煊仿佛是不想再理他了。羿宁犹豫片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只不过和燕煊离得有些远。

  他刚喝完药,还是昏沉沉的,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这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人同chuáng共枕。从前,他以为宫修贤不在乎chuáng笫之事,所以两人从来是相敬如宾,哪怕彻夜待在一起也只是修炼。

  手边靠近燕煊时,还能感受到对方散发的热意,叫他有些想要贴近—些。

  明明是条流着冰冷的血的毒蛇,怎么身上暖乎乎的。

  他朦朦胧胧地想着,脑海浮现出九年前初见时的,那个小心翼翼缩在他怀里的燕煊。

  “燕煊……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燕煊本想替他掖掖被角,刚起身便听到羿宁的话,他俯下身去看羿宁:“不认识我九年前你封印的谁?”

  他们靠得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心脏鼓噪的厉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去。羿宁不敢对视上他,目光勾勒着燕煊硬朗的肩线,第一次觉得,原来燕煊真的长大了。

  羿宁撇开眼,低低地出声道:“更久之前。”

  燕煊的动作猛然僵住,许久,才压抑住làngcháo汹涌的情绪,闷声道:“你觉得呢。”

  那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的事,并不重要的人,并不重要的时间或是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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