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调料混杂在一起的呛人味道在空气里浮动。
舒云鸥甫一下车就被熏得眼皮一跳,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打晕提议要来中心广场的自己。
这种浓重的油烟味是一旦沾上了,就很难去掉的。
来这里站这一小会儿,回去不仅要重新洗澡,这身衣服恐怕也不能再穿了。
舒云鸥心疼不已。
她现在穿的这条羽毛裙可是限量限购款,根本买不到第二条。
都怪聂简臻。
不过,聂简臻明显更加难以适应这种环境,一身笔挺的西装,外罩黑色挺括风衣,尤其格格不入。
他双手插兜,环顾四周,最终还是转头望向舒云鸥。
“去哪里?”
见状,舒云鸥立刻绷住表情,故作淡定:“我们,随便走一下好了。”
“好。”
舒云鸥四下看看,指着一处没什么人的方形空地:“这里比较安静,就先来这里吧。”
说着,便率先向前走去。
谁成想,就这样径直跨进了小孩子们的活动区。
不多时,就迎面遇见正飞速滑行的轮滑少年。
还不止一个。
滑在最前方的少年手中举着一面大大的旗子,其余人排成一条整齐的竖列跟在后面,跟随旗子的示意变换队形。
舒云鸥小时候唯一没有玩过的玩具就是轮滑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然而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轮滑少年们习惯了在这一小块专属区域快速滑行,注意到突然之间闯入的舒云鸥时,彼此之间已然只剩很短的距离。
刹车根本来不及。
哪怕只是惯性,都足以撞个人仰马翻。
眼看着就要相撞,舒云鸥吓得低声惊叫:“啊!”
惊恐之下,只知道用双手死死地捂住眼睛,双脚却仿佛钉在原地,完全忘记要躲闪。
惨剧却并未发生。
惊慌中有人握住她的手臂向后一拽,跌跌撞撞地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扑鼻的松香,隐约带着咖啡的清苦。
舒云鸥双眼紧闭,双手死死地揪住聂简臻的风衣领口,下意识地往怀抱更深处躲去。
而聂简臻则环住舒云鸥的肩膀向后撤到相对安全的区域。
长臂展开,身体也微微一侧,将舒云鸥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
与此同时,少年们硬是凭借过硬的技术贴地转向,堪堪擦着舒云鸥的鞋尖滑过。
因为角度太过刁钻,轮滑鞋的金属部分甚至在地面上擦出了火星。
落在最后的男孩子在安全通过后,还不忘回过头来提醒:“漂亮姐姐下次躲远一点呀!也谢谢叔叔帮忙!”
说完,便飞快地滑走了。
叔叔?
舒云鸥缩在聂简臻怀里,噗嗤一声笑出来。
“差点被撞,还笑?”
闻言,舒云鸥仰起头,下颌若有似无地垫在聂简臻的胸膛上,眉眼弯弯,点漆似的眸子里映着皎皎明月。
聂简臻恰好垂眸,准确无误地捕捉住舒云鸥的视线。
眼神相触的瞬间,空气仿佛都随之变得静谧了一瞬,背景音只剩彼此的心跳声。
舒云鸥的睫毛轻颤,像把软软的毛绒刷子。
聂简臻环在舒云鸥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抬起,又缓缓落下。
就在舒云鸥难以抑制地开始有些期待时,润泽如脂玉般的指尖却忽然换了方向,在她的额头中央轻点一下。
“擦擦你的汗。”
说完,便趁舒云鸥手忙脚乱地掏纸巾时,绕开她走到前面去了。
重新插回兜里的手却是悄悄握紧。
舒云鸥擦gān净刚才吓出的冷汗,又趁机补了个妆才去追。
“聂简臻你等等我嘛!”
“是你太慢。”
“腿长就算了,步子还要迈得这么大,你赶着去投胎吗!”
“……”
这回两人专挑着热闹的地方走,倒是没再遇上刚才的情况。
舒云鸥一路小跑才赶到聂简臻身边,正咧着嘴像小奶狗似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旁边烧烤摊的摊主忽然扬一把调料。
正正好好被舒云鸥吸进去一些。
孜然粉混着辣椒面,或许还有盐和胡椒粉,呛得舒云鸥鼻尖发痒,咳个不停。
不一会儿,就咳得脸颊绯红,眼角带着泪渍。
烧烤摊主闻声看过来,很嫌弃地用蒲扇冲舒云鸥挥一挥:“赶紧走赶紧走,晦气死了。”
蒲扇上沾满了油,扇动时带出一股很噎人的味道。
聂简臻刚要开口,就被舒云鸥一巴掌怼到了身后。
舒云鸥用一根手指堵住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
“明明是你不遵守经营规则、占道经营,现在还严重影响到我正常的呼吸。你才应该要道歉!”
摊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手中的蒲扇往地上一摔,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老子做生意几十年了,会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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