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妱一直看不惯温承奕的,此时看着他,却如救星一般,她忙从沈谦之手中拿回香囊,塞给了温承奕。
她心内还是不愿让这个香囊,在沈谦之的手里。
听着这话,温承奕这才回过神来,感情香袋竟是这丫头绣的,他僵着脖颈斜斜的瞥了一眼沈谦之,嗯,面色是不甚好看。
他讪讪的笑了笑,将香袋重新放回了沈谦之手中,“我突然想到,送我也无处可用,我平日也不甚爱这些小物件。”
他话是说完了,眼前的两人却还是僵着,无一人发言。
温承奕接着咳了一声,张了张口,还欲说什么。只听沈谦之道:“既是郡主送世子,世子还是收着为好。”
那个“烫手”的香袋,再一次回到温承奕手里,他还未回过神来,沈谦之已转身朝书房走去了。
温承奕瘪了瘪嘴,只好自端起托盘,对孟妱道:“你回去罢。”
晚间,沈谦之踌躇良久,还是跨进了暖香苑。
才将至亥时,暖香苑的烛火却已灭了。在他的记忆中,这儿似乎从不会熄灯这样早。
他知他今日或许不该来此,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推开屋内的门,他刻意没有压低声音。
燃起了外间的灯,斟了一口茶。
榻上之人仍是未有半点反应。
折腾了半晌,沈谦之终于更衣上榻了,黑夜之中,人的听觉会不自觉更灵敏些,孟妱的呼吸并不均匀。
她显然是醒着的。
良久,沈谦之沉着声音,唤道:“怀仪。”
闻言,孟妱知自己避无可避,沈谦之应当是知道她醒着了。越是这样安静的时刻,她越是惶恐独自面对他,生怕他能瞧出什么来。
“大人……”可她仍得硬着头发装作自己才被他叫醒的模样,刻意低哑着声音,迷离着眼眸转了过去。
沈谦之是在等着她转过身的,是以并未躺的离孟妱很远,她这一转身,几近躺进了他怀里。
当事人却并不知道,继续低声道:“你回来了。”
她唇齿间的清香直打在沈谦之鼻尖,他喉中滚了滚,一时心内沸腾起来,大手扣住孟妱的后颈,便吻了上去。
他只觉孟妱身子在抖,可她却默不作声。
“还怕我吗?”他费了很大气力,才将这话问了出来。他方才的举动,是不是又让她忆起那日痛楚的回忆了。
他与孟妱时日还长,他分明可以慢些来,可今日不知怎的,一股血气竟上了头。
竟只是因她将那香囊给了温家那小子?
“我不怕。”孟妱的声音又轻又低,他的吻来的霸道又猛烈,让她一时慌了神,加之,她与沈谦之,从来这般过,教她连呼吸的混忘了。
她莺语般的声音轻抚过沈谦之的心头,却将他心内愧疚的口子撕扯的更大了。
他原以为只要他和孟妱都能将那事忘了,便可再做夫妻。
但如今,他发觉自己动心后,愧意却更如海cháo般袭来了。
“你先睡罢,我还有些事要去书房一趟。”沈谦之腾然起身,只披上了一件外衣,便出了门。
第19章(勿跳,必看!)若时光……
这日,寒风chuī得紧,孟妱坐在屋内仍能听见窗外冷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她实在是担心李萦在乌衣巷的境况,还是披了氅衣去了。
甫一进门,见李萦身上盖一件薄毯,手撑额角微阖双目躺在贵妃榻上,面前烧着炭火。
“萦姐姐……?”孟妱进屋后脱下氅衣,轻声唤道。
李萦缓缓睁开眼,见是孟妱唇角闪过一丝笑意,忙起身关切道:“这样冷的天儿,夫人怎的来了?”
孟妱自扶了小凳,围在火炉旁坐下,搓了搓手道:“我只是路过此处,便来瞧一瞧姐姐。”
李萦亦在她身侧坐下,只对着火光发神,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
孟妱缓缓转向她,问道:“萦姐姐怎的了?可是此处有什么不好?你可与我说,我教人再去安排来。”
李萦旋即苦笑了一声,回道:“夫人与我萍水相逢,能如此待我已是极好,如何再敢要求什么。只是……我还是想问问夫人,为甚要待我这般好?”
李萦的目光灼灼的瞧着她,竟让孟妱心底颤了一瞬,“我早前不是说过,我与萦姐姐是旧相识……”
未待孟妱的话说完,李萦便接着问道:“既是相识,夫人可知道我家人在何处?他们可还好?”
她问的太突然,孟妱还未想好如何应答,只听她又道:“我也知我年纪不小了,我可有夫君,他现下在何处?”
炉中的炭火猝然“啪”的一声作响,孟妱跟着心内咯噔一声。
*
出了乌衣巷,孟妱似往常一般仍坐上了雇来的马车,她丝毫不敢确认李萦会信她的话,可除了这个她别无其他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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