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沈谦之一把将身前的人接住了,将她揽在怀里,缓缓轻抚着她的头发。

  前院的动静还在继续,孟妱内心一片慌乱,她很想哭,却不敢出声,只紧紧的咬住了唇。

  沈谦之垂首看见怀中人正死咬着唇,怕她伤着自己,便抬手按上她的唇,将那被咬的红肿的樱唇从她贝齿中解救出来。

  他倏然闷哼了一声,虽不让她咬唇了,却咬上了他的手。

  他早在孟妱动气时见识过她的力气了,实在不小,手指上传来她小尖牙下锐利的刺痛,他倒觉着安心了一些。就像她的害怕与痛苦,他也跟着承担了一般。

  等了许久,前院的那些人似乎才渐渐离开了。

  沈谦之这才松开了她的腰,孟妱仍僵在原处,口中还咬着沈谦之的手。

  “怀仪……疼……”他到底是没忍住,低声说了一句。

  孟妱微抬眼,瞧了一眼沈谦之,这才缓缓松了口。垂眸望去,沈谦之手指上赫然一排小小的牙印,已红的发紫,她甚至觉出自己口中有淡淡的血腥气。

  “对、对不起……”孟妱深抿着唇,低声说道。

  沈谦之见她视线落在了自己手指上,忙将手藏向了身后,淡淡勾了一抹笑:“无碍。”

  “还怕吗?”

  “你怎的来了这里?”

  少时,他们二人齐声问道。

  他的声音太过轻柔,二人又在狭窄的墙缝之中,挨的极尽,在这般的氛围下,她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可沈谦之亦未回她的话,仍是坚持着问道:“现下还怕吗?”

  孟妱长睫闪了闪,声音淡淡道:“没什么可怕的。”

  见她如此,沈谦之心内又是一阵闷疼,“怀仪——”

  他还要说些什么,却见孟妱已侧过身子先走了出去。

  孟妱一面大步的走着,一面直大口的喘着气。说不怕是假的,那女子死状是那般惨烈,她现下犹觉着她方才是在瞧着自己一般。

  她原是要寻这个侍女探问一些事的,可她却这么死了,顿了一瞬,孟妱方意识过来,她的行踪是否已被温贵妃察觉了?方才那些人,也许是温贵妃的人。

  那么……这个女子,确是因她而死的。

  孟妱缓下了脚步,双手遮面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耳边忽而又响起一阵异动,她缓缓松下手来,周身已站了好几个穿常服的男子。孟妱断定,他们与方才的那些人并不是同一拨人,他们身上未着软甲,因而没有方才铮铮的声音。

  “有人向大理寺递了状子,郡主有贿赂京兆府官员之嫌,现下,委屈郡主往大理寺去一趟。”

  少时,孟妱身后传来了沈谦之低沉的声音。

  第47章珍视的人。

  奉天殿外,姜贯接了一只信鸽,将绑在信鸽腿上的信取下后,忙用托盘快步递进了殿内。

  皇帝将信纸徐徐展开后,旋即变了脸色。

  良久,他抬眸问道:“沈谦之人呢?竟敢从朕的人手中将那丫头截走,他真当他如今已是内阁首辅了?!”

  姜贯在旁垂着首,不禁深抿着唇,心内却道:沈大人如今连次辅都不是,除了您,也没人敢说他要做首辅的话了。

  见皇帝只是一时气恼,便上前说道:“沈大人应当以为那些人是温贵妃娘娘的人,或许,沈大人正是想护着怀仪郡主,才将人带走的。”

  皇帝被那一纸信惹的恼了一番,痛快呵斥了一句后,心下这才畅快了些,又听得姜贯如此说,便沉声道:“现下,便将沈谦之传进宫来。”

  他倒并非怀疑沈谦之会真对孟妱不利,纵然孟妱向礼部书了一封休书,但感情之事向来都是扯不清道不明的,他知沈谦之并不是会为了此等事而蓄意报复之人。

  这婚事是那丫头自己个儿求的,当初是太后与他说的,彼时他与太后并不大好看这门亲事。沈谦之若作臣子,自然是可靠的栋梁之才,可若是作夫婿,他便是一万个瞧不上的,他从未觉着沈谦之会是个一意想着妻子的人。

  是以当孟妱向礼部递休书,他却是高兴的,女子便该寻个疼她的人,这丫头总算出息了些。

  “内阁承英殿大学士沈谦之到。”

  皇帝正埋首批阅着书案上的折子,听见殿外的声音,便抬首低声道:“让他进来。”

  沈谦之大步跨入殿内,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见皇帝将笔掷在了案上,抬眼直直的瞧着他。

  “未经朕的旨意,你胆敢截了大理寺要的人!”

  沈谦之顿了一瞬,单膝跪在地上,回道:“大理寺……是温贵妃的人。”他知寿康宫的太后娘娘是疼孟妱的,只当皇帝是忘了这回事,便提醒了一句。

  “现下,让京兆府将人jiāo出去,”皇帝并未有理会沈谦之的意思,只淡淡吩咐道,“这京兆府原是被告了收受贿赂的,如何还能再由他们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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