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的女儿……”
“对不起。”
“她们,才三个月大啊!”
崖顶很冷,风也很硬,妇人一直发了疯一样的吼叫,而青哲只是机械化的重复着那句对不起。每一次重复,都伴随着自残一般的磕头,直到自己磕的头晕眼花,不受控制的躺在地上。青花才小声的喊了句“哥”。
怕这一句话说声音大了,把他哥的心敲碎了似的。
青花看见那是青哲第一次用治愈术,他以最快的速度治好了脑门上的伤口,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眼中还是一份熟悉的高傲和淡漠。
“何时来的?”
青花心疼至极,只能bī迫自己抬起尾巴摇了摇,也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笑脸。
“嘿嘿,刚刚。”
蝉鸣在凉亭周围格外恼人,青花的思绪也很快被这不解暑热的声音吵了回来。桌上的酒盏里落了两片竹叶,已经脏了,喝不得了。他起身将狐族幼崽调皮留在小谷周围的痕迹抹去,抬眼便看见一位身着黑斗篷,面带黑纱,看不清容颜的幼童。
说她是幼童,绝对是因为身材。
未等青花询问,那幼童便伸出一只青紫色的手,递出了一封邀请函。
“你哥要死啦,救不救呀?”
☆、2019-5-12
“别以为白哥哥不在你就能管到别人家鬼吏使者的头上了,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给我放开!”
“啧。”
卧在白无常办公室老板椅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手里捏了几份报纸,一边看还一边做着标注。手旁蹲了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泡着西洋参和枸杞。男人看报纸看到一半,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你放开我!”
黑无常听见了,并且点头,但眼睛就没从报纸上移开。
“我要去找那个狐狸jīng!”
怜翩被黑无常用银丝裹成了个粽子,像个蛆一样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半个小时了,只重复这么一句。
十分钟前,小祖宗清醒过来,被锁在白无常办公室里,喊人问了两句话。第一句话问——温窈呢?第二句话问——狐狸呢?
“怜少爷,狐狸快死了,在牢房。”
这两句话听的怜翩的耳朵里就像给他打了jī血,非但没安静下来,还一边撞门一边叫唤。
“狐狸只能死在我手里!狐族的人只能死在我手里!给我开门,听见没有!”
“怜翩少爷啊,黑无常大人说了,不许您出去。”
怜翩听了这话,怒气直窜房顶,一脚踹门踹出个坑,反倒把自己的大腿卡在门洞上了,抽不出来拔不出去。
几个在白无常手底下做活儿做久了的也不能不管,只好找人通知黑无常。黑无常知道怜翩要去杀狐狸,冷着一张脸去了白无常的办公室,没见着怜翩,先见着从办公室门里长出来的一条腿。
“白无常要看见你大腿伤了,回来可别找我的麻烦。”
怜翩的少爷脾气闹腾起来可是谁的话都不听,就是这条腿无论如何拔不出来,黑无常觉得有这么个皮孩子脑仁儿都要炸,只好先把怜翩腿上的门砍了放他出来。怜翩是出来了,可黑无常刚要叮嘱他别去找狐狸,怜翩就脚底抹油的滑出去十几米。
黑无常的反应也不慢,一刀下去勾住了怜翩的裤腰带。
“你去gān什么,添乱?”
“我要报仇!”
“老白出去就是调查这件事了,你再把狐狸和那个女人弄死,让他回来找我麻烦?”
“我有分寸!”
黑无常撇着怜翩攥在手里的低等引魂幡,森森的冒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白气,显然早起了杀心。黑无常扯开半边嘴角一笑,笑的怜翩打了个寒颤。
“骗鬼呢?”
他把怜翩裹成粽子后,拎回了白无常的办公室,怜翩在地上鲤鱼打挺,折腾的黑无常看都看累了。
“你不让我去找狐狸我就闹到白哥哥回来为止!”
黑无常可不知道白无常什么时候回来,不过黑无常知道上次怜翩闹脾气,十八层地狱都让怜翩折腾到重修。一些罪魂看见怜翩比见了白无常还惊恐,他可不想再去收拾一遍烂摊子。只好端起自己的杯子,把桌子上的报纸卷起来夹在胳肢窝下,故意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笔反着戳了一只。
“走吧,你想看那个女人,我给你找个VIP座位。”
-
所谓的VIP座位,就是温窈正对面的一所牢房。
怜翩气的咬牙切齿。
“gān什么?你要来的,位置不够好?”
“我要去对面那个屋子。”
黑无常想把怜翩的狗头摁进马桶。
“让你来不错了,自己待着吧。”
说完,黑无常穿着踏拉板离开了。
温窈知道对面有人盯着她,不过这些事根本激不起她的兴趣。青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足以致命,黑无常那一刀下来,更是伤了狐狸的根源。她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青哲问自己要了一把梳子,专门梳毛用,可现在,他没有一条尾巴是完好的了。每一根都是半截,长毛混着凝结的血疙瘩,一点都不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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