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辰国皇城大殿内,儒相荆匡泰读懂了皇帝的眼神,转身对着方涥拱手一礼道:“在下乃木辰国儒相荆匡泰,对于方少爷的事迹,本相之前也曾听闻过一些,殊不知木辰此时的雪灾,方少爷有何妙法,可改变一部分?噢,倘若方少爷愿意言明,本相可向皇帝举荐方少爷,为木辰国重臣。”
“重臣就免了,岭安国我有个官位,木辰国虽好,可也太冷了点。至于办法,很简单,就是用钱!用钱来减少一部分受灾的百姓,其次呢,还需要皇帝和各位大臣的辅助,对百姓开垦良田做些鼓励之策。有了田,自然不会挨饿,多余的米粮还可以换些麻布等物御寒,倘若丰收,百姓还可能添置新房。”方涥站在大殿里有点无聊,对于这样慢节奏的聊天,还真有点不适应。
“田?”发出疑问的人很多,包括皇位是上的皇帝,拧着眉反问方涥:“木辰国百姓都有种田,不知方少爷所说的田,又指何处?”
“北方时常寒冷,田地是有,但开垦的比例不高,然,木辰境内的南方,几乎很少有田开垦,经商之人占据了多数,他们无心无时开垦和打理田地。再者,沿着山林一带又多为猎户,开垦的仅有家门前的小菜园,这有利务农之地不种地,北方极寒之地却只会种地,虽知木辰皇族、官者不插足江湖,但也要确保百姓安居乐业为基础,此时天灾之下,各门各派都大门紧闭,过冬食物和衣物能够己用已是幸事,根本不可能顾及平民百姓之死活,所以朝廷有义务此时站出来,接管所有门派照顾不到的百姓。倘若有一日各门各派要重新接管这些百姓,那么必须向朝廷缴纳保证金,一户百姓五十两,此举正是要他们履行所辖百姓之义务的保障,平日里只会在百姓面前摆威风,遇到事情就只顾己身安危不顾他人死活,此等门派一律定为邪派!不知木辰皇帝与诸位大臣可有这种胆识?”
儒相荆匡泰眼角抽了抽,方涥的说词,他可接不住,木辰皇族和官员,根本没有那么大实力来接管全国各地的百姓,不仅是没有人,而且还没有钱没有粮,此时大军增援边界,所需的粮草已经动用国库存粮,倘若这雪灾和极寒的天气继续下去,耽搁了春耕,那明年的这个时候,木辰国将会面临何等可怕的困境,他们没有人敢想。
大殿安静了许久,没人应答方涥的话,皇帝低头沉思,大殿上的官员也特么学皇帝,都玩起了深沉。
方涥苦笑一番,“既然皇帝与诸位大臣都没法承接,那么,我方某来接,届时还请皇族的多事阁给予配合。方某的习惯是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假如方某竭尽所能拯救了万民,日后有何收益,还望木辰皇帝和各位官员,莫要做卸磨杀驴之事。”
“噢?方少爷居然如此大能?可接我木辰偌大的领土之万万百姓?”方涥身边的一个文臣,有点质疑,对方涥所言,充满了不可置信。
方涥转身笑了笑,“方某一人绝不可能,然,在皇帝面前谈不好,那方某自然要去找江湖上有名望的副盟主们商议,倘若也谈不好,那么方某只能问心无愧竭尽所能而为之。”
方涥的一言,有点触动了皇帝,抬起头看了看方涥,“既然方少爷还要与江湖人谈,不如,由儒相出面,将江湖副盟主邀约一地,我皇族也可以共同参与略尽绵力。”
“皇帝有心了,方某知晓木辰的困境,边疆要守,天灾要抗,分头顾暇免不了会两头皆失,不如皇帝还是专心保卫边疆,天灾之事就有劳皇族的多事阁与方某和江湖人配合,这样可让木辰有余力面对边疆之危。”
皇帝拍着皇位一侧便站了起来,“好!方少爷果然睿智!今日两件大事谈定,算是了却本皇心头大事。这午时已过,不如方少爷留此,让儒相荆匡泰带本皇为方少爷洗尘。”
儒相刚转身要伸手邀请时,方涥却拱手一礼道:“此时不适宜,还是等大事已成之时,方某再来讨杯茶喝。儒相,江湖副盟主们,前些日子都在宗艺坊,此时应该还在回程的路上,劳烦儒相利用多事阁知会各个副盟主,返回宗艺坊议事,您觉得如何?”
婉拒了吃饭,方涥自然要把事情谈完整了才会走,而且与副盟主们碰面,最好是在方涥去过的地方,否则,方涥还要开车赶往新地方,太耽误他的时间。
儒相笑了笑,很客气的回了一句,“就如方少爷所言,十日之后,宗艺坊我们会面。”
大殿之外,方涥虽然先告辞离开,但他并没走,大殿门外的小太监,去帮方涥叫媸儿了,木婵的东西总要先给她,至于木婵和媸儿怎么返回,方涥可不想再开车浪回去,所以打算给了东西,他要先溜走。
至于什么结盟的文书,方涥根本不当回事,岭安国皇后也没当回事,那不过就是一张可有可无文字,守约的人不用什么文书相左,不守约的人拿什么文书都没约束力。
等了半个小时,媸儿没见到,却把大殿里大臣都等出来了,弄的方涥有点尴尬,之前说急着要走,此时却等在大殿之外,这是前言不搭后举,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嘛。
不过呢,大臣都是有些气度的人,见到方涥在大殿之外,也没说什么,更没敢讽刺,只是儒相大大方方走到了方涥的越野车旁边,用手拍了拍越野车,还很柔和的摸了摸,其他的大臣不敢靠近,只在旁边驻足观看,禁卫将军在方涥出来之时,也跟随了出来,看着像是保护方涥,其实就是监督,而且满脸写着:‘小子,你老实点,否则老子的大刀分分钟教你做人!’
儒相荆匡泰一脸笑盈盈,看了看四周的各位大臣,然后指着越野车说:“你们都来看看,这可是传说中可以日行千里,欧不...不止千里的宝物!九公主就是乘坐此物而来。”
儒相荆匡泰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嫌,他有事要和方涥说,但又不能单独说,被那么多人看着与别国使节私聊,那是要出问题滴。
周围的大臣,一些武将先围了过来,就是针对儒相说的什么日行不止千里这个概念吸引了,“唉~摸摸可以,别动武力,”方涥看着有个武将,握着拳头过来,而且那气势,是要和越野车比试一番?
被方涥那么一说,武将才缓和了一些,伸出去的手,由拳头变成了手指,正在武将刚到车边,文臣们还距离越野车几步远,突然一个人影从众人头顶掠过,眨眼之间就落到越野车顶,而且冷眼握拳的看着越野车一周的人,“九公主的座驾,你们也敢无礼!”
来人正是媸儿,之前因为离的远,方涥被围在人群里,根本没看到他,但一些穿着盔甲的武将特别惹眼,媸儿下意识就认为他们要对越野车不利,所以立马跳上越野车,准备保护她喜爱的大家伙。
方涥见到来人是媸儿,便笑了,“媸儿下来,他们只是看看,没人要破坏。”
“方少爷你在的啊,媸儿之前没看到。”说完,媸儿一个侧空翻稳稳落到地上。
媸儿来了之后,方涥便不在搭理别人,打开后备箱将木婵要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又把媸儿的自行车也取了下来,那些瓷瓶包装的茶叶外还有一层手提袋,方涥把茶叶都挂到自行车的手把上,“回去告诉九公主,方某还有要事,就不等她了,你们俩自己返回。呃...而且儒相可能也要去宗艺坊,十日之后我们宗艺坊见。”
媸儿见到自行车,那就是见到了自己宝贝儿子,全然没看方涥和其他人,方涥看着媸儿的样子,很了解她的心情,又从越野车里拿出了一副手套,“骑车冷,把手套戴着,这里可都瓷器,悠着点骑。”
“知道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媸儿说完骑车就走,四个轮子自己会动的车,如今周围的大臣们又见到了两个轮子不倒的玩意,而且速度还那么快,哟~还能拐弯,一个个的嘴巴都张成欧型。
文臣是看着稀奇,武将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到了如同战马一样的玩意,甚至有两个武将当场就嘀咕了起来,“那玩意就两个轮子,回头叫铁匠做个,咱也骑!”
“你眼神有问题,那岂止两个轮子?还有好多奇怪的东西,你看人家离开,双脚都没碰地面,就窜出去那么远,绝对还有机括之类的,刚才没能看清楚,哎,可惜!”
武将的议论,其他人也没搭理,儒相荆匡泰借着周围的人多,便对着方涥拱手一礼道:“本相有几名不成器的弟子,在方少爷手下担任教书夫子,听闻了岭安国的一些奇事,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真是大开眼界。”
“儒相严重了,这些只是代步工具,并非什么。”方涥听到这儒相有弟子在他那里,还是有点吃惊,不过又想了想,前些时间招那么多扫盲的夫子,招到几个歪果仁也算正常。
“方少爷谦虚了,本相可听闻了不少事情,不说那些本相不懂的,就方少爷招揽文人墨客担任夫子,竟然一个夫子的位置,能把本相的学生吸引去,这里的玄妙,已是不凡!”
儒相说的没错,人家一国的丞相,学生在丞相的光环下,那也算是一号人物,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就是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的,跑到乡下当个夫子,为何?儒相荆匡泰又不傻,听了那些弟子所说之后,就开始收集岭安国的情况,而且就针对京都东路,只是想收集不可能那么快罢了。
“呵呵,百年大计,教育为先,倘若木辰日后发展的好,也可走到那一步。”方涥是随口一说,可听到儒相这些专门玩心眼的人耳朵里,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言下之意,岭安国已经发展好了?领先木辰很多年?弄的夫子都要跑到乡下去教书,木辰现状叫夫子跑别的县城,他们都不肯去,更别说什么乡间田野了,这差距!到底怎么衡量?
一句很随意的话,弄的儒相晕头转向,只是脑袋晕,眼神一直盯着方涥的后备箱,不是儒相故意的,是他最后的眼神就停留在了那里,此时正在呆滞中,方涥则是误会了,以为儒相看中了什么东西,可扫视了一下后备箱,没什么东西是儒相可用的,正在犯难的时候,瞄到后备箱边角有一副皮手套,虽然和这里的手套相比,并没什么差别,只是里面加了些棉而且毛也是假的,但做工也算是精良,从后备箱里取出来,双手递给了,“儒相,天冷,手乃我等文人最该保养之处,请戴好手套,防止冻伤手。”
“呃...”接过方涥递来的手套,儒相有点不知所措,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大臣,方涥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各位,出门遥远,车里大部分地方原本都是放着食物,所以没带什么礼物,不如下次与儒相会面时,方某为各位都准备一份。”
儒相很聪明,立刻把手套推了回去,“老夫也和其他大臣们一起如何?此物有劳方少爷代老夫保管着,十日之后,老夫连同其他大臣的一起收。”
“呵呵,也罢!那方某告辞了!”方涥说完,关闭了后备箱,开车就撩了。只是这速度慢了不少,不是为别的,就是这车屁股后面的禁卫将军,要给他的点面子吧。
此时禁卫将军身边没有马匹,身穿盔甲,腰系宝刀,跑起步来咵嚓咵嚓的,整个皇城里都能听到动静,方涥开着车,很嘚瑟的看着身后禁卫将军在跑步,把车载音乐开到最大,而且还是劲爆音乐,那声音,别提有多震撼,完美的盖住了禁卫将军跑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