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云婷一怔,李娉道:“婷儿,为了以示公正,你读啊,为什么发愣呢?”
李云婷苦笑道:“这……这个……还是不读了吧。”
李娉将脸一沉,道:“读下去!”
李云婷叹了口气,道:“好吧,咳咳咳……李娉一票!”
“什么?”李娉登时站了起来,失声道:“什么?还有人投我一票?拿来我看。”
李云婷忍住笑,将那张纸递了过去,一见果然,上面赫然写着李娉两个大字。
李娉这个气,因为选掌门,那有选女人的?
而且,假如别人都不投给她,就只有一人投她一票,票数若是太少,这岂不是丢人?让她的脸面到那里放?
李娉真是气的脸都变色了,沉声道:“这是谁胡闹?这么重大的事情上,怎么能胡闹呢?”
剑门宫的弟子们都低下了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不知道那一个脑子进水了,胡乱投票。
这时,陶闲站了起来,笑道:“师母请不要怪罪他们,这一票是我投给您的。”
“啊……”李娉真是吃惊非小,嘴上没说,心里却在骂陶闲太胡闹了。
李云婷和李云秀狠狠瞪了陶闲一眼,嘴上没说,心里都骂陶闲太胡闹顽皮了,那有这么胡闹的。
五十多剑门派的弟子,李坎、李离的票最多,李巽只得了五六票,而唯独李娉只有一票,而且还是女的,这该多么的特殊和瞩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娉自己投自己一票呢,这该多羞人?
就算陶闲站出来承认了,但她就一票,还不如弟子和她儿子,这简直太荒唐了,太丢脸了。
这件事还真是陶闲做的,陶闲是故意的胡闹,因为他实在是觉得太虚伪了,他一向看不惯这么虚伪的事情,若不让他投,他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让他投一票,陶闲故意耍坏,羞臊羞臊罢了。
李娉将脸一沉,道:“谢贤侄,你这么做什么意思?你这分明就是捣乱,简直岂有此理!”
陶闲哈哈笑道:“哎,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认真的,怎么是捣乱呢?”
李娉道:“我听你怎么解释,若是解释不通,休怪老身将你赶出剑门宫!”
陶闲笑道:“好吧,我就解释解释吧,我之所以投师母一票,并非是胡闹,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试想,李坎兄年纪轻,经验不足,必然需要人辅助于他,而师母德高望重,又是坎兄的母亲,正好辅助坎兄,坎兄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有人管他,给他指正,试想,应不应该有这么一个人呢?而师母是最佳的人选,虽然师母是女子,但谁说女子不如男了?谁说女子不能主事了?岂不闻高祖之妻吕后垂帘听政,帮着治理国家的事情吗?所以说,女人有本事,也能管理,更何况,师母协助,这又有什么不可,故而,我就大胆的投了你一票,这又有什么不对的?”
李娉真是又气又笑,明明知道陶闲在这里狡辩,但你还无法说他什么,因为他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没有
人规定不许投女人一票的,也没有人规定,不能投师母一票的。
李娉无话可说,冷笑道:“贤侄,可谓是用心良苦,多谢多谢。”
陶闲悠然笑道:“其实,我这一票呢,不代表这一票,而是代表一个辅助的人,试想,作为辅助之人,当然只有一个了,所以,假如所有人的票都读完了,就只有师母是一票的话,那就证明,只有师母一人够资格垂帘听政,辅助李坎兄,假如师母有两票的话,那就作废不算数就好了。”
众人嘴上没说,心里却都骂道:“这纯粹是放屁,谁他妈像你一样敢这么胡闹。”
但众人心里骂,心里笑,脸上却不带出来,一个一个纷纷道:“对,谢少侠言之有理!”
李云婷和李云秀两个女子纷纷瞪了陶闲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等会再找你算账。
李娉平静了一下,道:“接着继续。”
李云婷读完了所有剑门派弟子的所投的票,最后做出了统计,李坎有三十六票,李离有十四票,李巽有八票,李娉有一票,最后,还是李坎继承掌门之位,可谓是众望所归。
李坎忙道:“哎呀呀,我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啊,怎么各位都选我呢?”
陶闲笑嘻嘻的道:“是啊,李坎兄虽然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可是不要紧嘛,这不还有师母替你主持,你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有师母帮你,这不就行了,所以,李兄众望所归,还是别推辞了。”
李坎瞪了陶闲一眼,心道:“你简直混蛋,若不因为你是客人,我非揍你不可。”
其实,陶闲搞错棺材的事情,就已经让众人非常恼火的了,只是他解释的合情入理,无懈可击,没有理由怪他,可是现在,他又这么闹了一场,人人都用眼睛瞪着他。
而且,他还是个晚辈,按照辈分,他也不该这么胡闹,这就更不对了。
陶闲号称讨人嫌,讨人嫌的地方就在这,不管是谁,若是在他面前虚伪,他看不惯了,他就会故意的令人难堪,想办法捉弄别人。
所以,他人送外号讨人嫌,越是虚伪的小人,则越是讨厌他。
这些人那里知道陶闲的为人,其实,这还是陶闲顾忌着现在自己的身份,又因为剑门派的丧事,他不想让这些人难堪,才小做惩戒的搞个恶作剧玩玩,否则的话,他恢复陶闲的身份,那他早就指着这些人的鼻子说他们虚伪透顶了。
李娉沉声道:“坎儿近前接令,自今日起,你就是剑门派第二代掌门,希望你继承你师傅的遗志,将剑门派发扬光大!”
李坎忙跪倒磕头,道:“弟子一定竭尽所能,不负师傅师母的教导和众望!”
李娉双手捧着一把震门宝剑和一面剑门派的掌门令牌,非常庄严的递给了李坎,然后跪倒在地,道:“弟子拜见掌门!”
虽然她是母亲,但现在李坎是掌门,必须给儿子跪拜施礼,参见新任掌门,这乃是仪式,这个道理,就好似皇帝他爹做了太上皇后,将皇位传给儿子一样的道理,**给儿
子后,儿子就是皇帝,然后要行君臣大礼,参拜做皇帝的儿子,这就叫先叙君臣之礼,后叙父子之礼,君臣之礼在前,这乃是国礼,父子之礼在后,这乃是家礼。
所以,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什么皇帝的叔叔大爷见到皇帝要磕头跪拜,拜见完后,皇帝又给叔叔大爷叩头再叙家礼,总之,荒唐虚伪的很。
这就是儒家所兴起的礼教,可谓是虚伪而又荒唐,陶闲是最反感不过的。
李坎忙将母亲搀扶起来,道:“母亲快快请起。”
“弟子参见掌门师兄!”剑门派的弟子接着全都跪下了,纷纷给新任掌门见礼。
李坎忙让众人起来,李娉让儿子做了主位,自己在偏位坐着,笑道:“今天是新任掌门继承**的喜庆日子,所有的弟子都可饮酒,大家好好的庆祝,当然,大家不可贪杯饮醉,要适可而止,庆祝三天,将这个消息,通知各大门派。”
剑门派热闹了起来,丧事办完了,开始办喜事了,将灵棚等白物拆了,然后都换上了一片红色,张灯结彩,热烈的庆祝。
一个门派的掌门,就等于一个国家的皇帝一样,那是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通常情况下,都会通知各大门派,告诉各大门派,掌门换了,然后,大摆筵席,热烈的庆祝,这是经常的事情。
虽然四川剑门地处偏僻,前来道贺的门派因为路途太远不来,但也会派人送来贺礼,表示承认新任掌门,表示继续友好的关系,这是江湖上的礼数。
白天热闹了一天,晚上,剑门派的弟子又大摆宴席,剑门宫中,挂满了彩灯,红灯闪闪,一片喜庆之色。
陶闲晚上欣赏了一番灯景,不仅漠然称叹,感叹人事的变迁,宛如****般的可笑,刚刚几天前,还在大办丧事,众人还哭道痛不欲生,但这转眼就成了喜事,当真是够荒唐的了。
陶闲感慨万千,他终于悟出来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人生在世,离开谁,都照样能活下去,离开谁,地球照样转,日月星辰照样升起,人的伤痛只是短时间罢了,过了一阵,自然也就不会伤心难过了,就会渐渐的忘却伤痛。
所以,一些为情自杀的人,不要以为你死,你所爱的男人或者女人会为你痛苦一辈子,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正因为世上的人皆善于忘却,这才能在父母亲人死后,依旧能开心的活着。
陶闲感慨万千,这世界上,谁又能永远的陪伴谁?谁又能真的离不开谁?
人世沧桑,无非都是过客罢了!
陶闲站在院中欣赏一串又一串的红灯,忽然发现,这一串串的红灯,颇似蜈蚣诡异的眼睛,闪着血色的光芒,在黑色的夜里看来,是那么的诡异。
陶闲心中苦笑,觉得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了,居然能将一串串的红灯笼,都幻想成了毒虫的眼睛,真的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现在,剑门派已经没有什么可疑的了,要是拜火教的人假扮的,这么久了,早就会对他下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本章完)
下载【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