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脸皮薄一点,心理素质弱一点,都不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众人却见,灿烂的水晶灯下:
他惊才风逸,如圭如璧。
她瑰姿艳逸,香娇玉嫩,缓缓挽壁,如诗如画。
众人脑子里生出四个字--天生般配,大抵便是如此!
阖该二人结婚!
依着莫谨的地位,谁敢灌他酒?
从来都是浅浅轻酌的人,此时,却见他竟然真的一桌喝一杯。
众人咂摸出他心思来,纵然这婚是阮夏bī来的,但莫谨依然很看重她,因此,对待阮夏也是一般恭敬,不敢轻视。
“少喝点。”
两人并肩往下一桌走去,阮夏漾着得体的笑看着下一桌客人,脸向他偏了偏低低和莫谨道。
莫谨目视前方,微微俯身,下巴靠近她额头反问,“你怕我醉?”
这亲昵的互动,落在众人眼里,惹人瞎想。
莫涵话音落下,两人已至酒桌,酒桌上的人早就站起来,端着酒杯送祝福:
“莫总,莫太太,百年好合。”
“新婚快乐。”
“早生贵子。”
……
祝福早生贵子的是个一脸福气的白胖男子,他刚好站在莫涵对面,最远的位置。
却见他越过身旁的人,微微俯身,一小截线条结实的手腕漏出来,透明酒杯碰上对方的,发出悦耳脆响:
“借你吉言!”
在坐的都是人jīng,“哦,哦,哦”的起哄尖叫。
阮夏不禁红了脸,仰起酒杯喝酒掩饰。
莫谨岔开的手指忽的拖住她握杯的手,移到自己唇边,仰头一口喝下,道:“少喝点。”
这回不仅是这桌,前后左右所有桌子上的宾客全部站起来起哄,形成了声làng,一làng高过一làng的叫唤。
阮夏头都快抬不起,耳尖跟火烧是的,纤细的脖颈染上一片绯色。
莫谨漆黑的眸子润上笑意。
唇角勾了勾,仰头,手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有了这个插曲,下面所有的敬酒词全部演变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
敬酒结束,阮明哲给了一个眼神,阮夏跟着他们进了休息室,盛听南关上门。
阮夏父亲阮明哲。
母亲,盛听南。
阮明哲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
阮夏:“婚礼中途闯进来的人是莫涵新欢,两人要逃婚,我拉莫谨救场。”
盛听南睁圆眼睛,楞了足有好几秒!
手脚抖动,胸口剧烈起伏,从来优雅的贵妇,脱口而出一句:
“王八蛋!”
慈眉善目的脸上,额角淡淡皱纹拧起,咬牙切齿!、
一句脏话,显然释放不了心里的恨意。
“妈,”阮夏搂着阮母的肩膀,给她顺着气,笑着哄道:“一会揍他一顿出气便是,别把自己气坏了。”
阮母见阮夏轻描淡写,脸上还有笑容,整个人都愣住。
女儿这些年一直围着莫涵转,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她诧异道:“你不难过?”
阮夏脸埋在盛听南脖颈轻蹭,手臂环着她的后背,一副小女儿撒娇的姿态,笑道:“我庆幸,庆幸我没嫁给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人啊,经过绝境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苦!
什么人对自己才最重要!
父母俱在,有家--
很知足了!
阮明哲皱眉,“你什么意思?你真想嫁给莫谨?”
“爸不也觉得莫谨比莫涵出色?”阮夏笑道,“我嫁给他您不满意?”
阮明哲不信。
想想道:“夏夏,我阮明哲的女儿不用委曲求全,这桩婚事huáng了,对阮家的影响不大,你大可以重新选个自己喜欢的。”
盛听南也附和道:“你爸说的对,我阮家的女儿不愁嫁,等这件事淡了,我们重新挑。”
莫谨成熟稳重,风光齐月,他们当然中意这个人!
只是
他到底是莫涵哥哥!
二十二年的过往,怎么会不介意?
人都是凭着自己走过的路,历过的事,见过的人,预判未来。
阮明哲和盛听南见惯了人性的yīn暗面,哪舍得如珠如玉的女儿再入火坑?
只后来方知,莫谨不是旁人!
面冷的人心未必冷!
看似无情的人,实则情深!
他们--看走眼了呢!
阮夏当然明白父母的顾虑。
她轻松撑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笑问:“爸,妈,你们是不是忘了,莫谨是什么人?”
阮明哲和盛听南对视一眼,是呀,他忘了,莫谨不重男欢女爱,事业才是他的chūn.药,利益至上!
两人齐出声,“你?”
阮夏点头:“我现在和他一样!”
深情被辜负,最大的后遗症从来不是身边失去了那个最爱的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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