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但凡脸皮薄一点,心理素质弱一点,都不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众人却见,灿烂的水晶灯下:

  他惊才风逸,如圭如璧。

  她瑰姿艳逸,香娇玉嫩,缓缓挽壁,如诗如画。

  众人脑子里生出四个字--天生般配,大抵便是如此!

  阖该二人结婚!

  依着莫谨的地位,谁敢灌他酒?

  从来都是浅浅轻酌的人,此时,却见他竟然真的一桌喝一杯。

  众人咂摸出他心思来,纵然这婚是阮夏bī来的,但莫谨依然很看重她,因此,对待阮夏也是一般恭敬,不敢轻视。

  “少喝点。”

  两人并肩往下一桌走去,阮夏漾着得体的笑看着下一桌客人,脸向他偏了偏低低和莫谨道。

  莫谨目视前方,微微俯身,下巴靠近她额头反问,“你怕我醉?”

  这亲昵的互动,落在众人眼里,惹人瞎想。

  莫涵话音落下,两人已至酒桌,酒桌上的人早就站起来,端着酒杯送祝福:

  “莫总,莫太太,百年好合。”

  “新婚快乐。”

  “早生贵子。”

  ……

  祝福早生贵子的是个一脸福气的白胖男子,他刚好站在莫涵对面,最远的位置。

  却见他越过身旁的人,微微俯身,一小截线条结实的手腕漏出来,透明酒杯碰上对方的,发出悦耳脆响:

  “借你吉言!”

  在坐的都是人jīng,“哦,哦,哦”的起哄尖叫。

  阮夏不禁红了脸,仰起酒杯喝酒掩饰。

  莫谨岔开的手指忽的拖住她握杯的手,移到自己唇边,仰头一口喝下,道:“少喝点。”

  这回不仅是这桌,前后左右所有桌子上的宾客全部站起来起哄,形成了声làng,一làng高过一làng的叫唤。

  阮夏头都快抬不起,耳尖跟火烧是的,纤细的脖颈染上一片绯色。

  莫谨漆黑的眸子润上笑意。

  唇角勾了勾,仰头,手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有了这个插曲,下面所有的敬酒词全部演变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

  敬酒结束,阮明哲给了一个眼神,阮夏跟着他们进了休息室,盛听南关上门。

  阮夏父亲阮明哲。

  母亲,盛听南。

  阮明哲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

  阮夏:“婚礼中途闯进来的人是莫涵新欢,两人要逃婚,我拉莫谨救场。”

  盛听南睁圆眼睛,楞了足有好几秒!

  手脚抖动,胸口剧烈起伏,从来优雅的贵妇,脱口而出一句:

  “王八蛋!”

  慈眉善目的脸上,额角淡淡皱纹拧起,咬牙切齿!、

  一句脏话,显然释放不了心里的恨意。

  “妈,”阮夏搂着阮母的肩膀,给她顺着气,笑着哄道:“一会揍他一顿出气便是,别把自己气坏了。”

  阮母见阮夏轻描淡写,脸上还有笑容,整个人都愣住。

  女儿这些年一直围着莫涵转,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她诧异道:“你不难过?”

  阮夏脸埋在盛听南脖颈轻蹭,手臂环着她的后背,一副小女儿撒娇的姿态,笑道:“我庆幸,庆幸我没嫁给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人啊,经过绝境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苦!

  什么人对自己才最重要!

  父母俱在,有家--

  很知足了!

  阮明哲皱眉,“你什么意思?你真想嫁给莫谨?”

  “爸不也觉得莫谨比莫涵出色?”阮夏笑道,“我嫁给他您不满意?”

  阮明哲不信。

  想想道:“夏夏,我阮明哲的女儿不用委曲求全,这桩婚事huáng了,对阮家的影响不大,你大可以重新选个自己喜欢的。”

  盛听南也附和道:“你爸说的对,我阮家的女儿不愁嫁,等这件事淡了,我们重新挑。”

  莫谨成熟稳重,风光齐月,他们当然中意这个人!

  只是

  他到底是莫涵哥哥!

  二十二年的过往,怎么会不介意?

  人都是凭着自己走过的路,历过的事,见过的人,预判未来。

  阮明哲和盛听南见惯了人性的yīn暗面,哪舍得如珠如玉的女儿再入火坑?

  只后来方知,莫谨不是旁人!

  面冷的人心未必冷!

  看似无情的人,实则情深!

  他们--看走眼了呢!

  阮夏当然明白父母的顾虑。

  她轻松撑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笑问:“爸,妈,你们是不是忘了,莫谨是什么人?”

  阮明哲和盛听南对视一眼,是呀,他忘了,莫谨不重男欢女爱,事业才是他的chūn.药,利益至上!

  两人齐出声,“你?”

  阮夏点头:“我现在和他一样!”

  深情被辜负,最大的后遗症从来不是身边失去了那个最爱的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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