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烟狠狠咬着嘴唇,指甲几乎陷进手掌。
林灵倒是有些懵懵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老板和明栖。
人群里也一阵安静。
设计作品抄袭的事情不少,但是在时装周被当面撕的情节还是百年一见。
行业垃圾解决完,那就再解决一下个人恩怨。
明栖缓步走到盛时烟前面,垂着眼皮睨她:“你不用在有我的场合刻意不出现。”
盛时烟慢慢抬头看她。
她们几乎一般高,侧颜也有几分相似,可明栖骨相更佳,气质又高傲,总是压她一头。
空气分外岑寂。
“你尽管出现,”明栖扶了扶珍珠耳坠,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笑得天地黯然:“有我明栖在的场合,谁会注意你盛时烟。”
她说完,潇洒转身。
一瞬间,似乎有感应般,她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头。
闻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后台入口,目光坦dàng地试探着她。
隔着明朗又刺目的光线,他眼神里的情绪不甚明朗,似乎想透过这一瞬间,将两人遗落的时光全部补清。
明栖身形一顿,旋即优雅地迈着步子,与他擦肩而过。
第3章七七,你昨晚可不这样
明明只是一瞬间而已,明栖却感觉脚下千斤重,每一步都很困难,连同情绪不断放大。
闻骆不是说要“请”她回家么,怎么现在却毫无行动?
虽然她并不打算和他回家,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忽视她的情绪。
明栖在短短的瞬间对闻骆进行着qiáng烈腹诽,突然间,感觉手腕上多了一道桎梏。
温热,且有力。
她有些恍惚地转过身,鼻尖不偏不倚地擦过闻骆的肩膀。
柔软昂贵的布料和肌肤摩擦出难以形容的触感,带着丝丝苏麻。
“玩够了?”闻骆扶了下她的肩膀,一双略含笑意的眼睛看着她,缓缓道:“脾气还不小。”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蛊惑人心的妥协感,就像是欣然接受了她的折腾。
可她刚刚并不是在耍脾气。
明栖刚要反驳,却被闻骆顺势牵住了手掌:“那就回家吧。”
回家。
这两个字成功引起明栖的不悦。
她立马甩开闻骆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嫌弃道:“咱俩什么关系我就要和你回家?”
“嗯?”闻骆挑眉:“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明栖反讽:“互相讨厌的关系?”
闻骆脸色微沉,语气也严肃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回忆什么东西?
明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他嘴角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西装外套的口袋,然后掏出了一个红通通的小本本。
方方正正,毫无折痕。
明栖愣愣地问:“什么东西?”
闻骆朝她瞄着嘴型:“结——婚——证——”
???
结婚证!!!
这冲击实在太大,明栖震惊地睁大眼睛,几乎放弃表情管理。
闻骆一脸惫懒地将结婚证翻开,将印着钢印的那一页递到她的眼前。
“想起来了什么关系了吗?”他一字一顿:“夫、人。”
明栖:“……”
经过刚才的闹剧,很多人的目光已经胶着在了明栖身上,再僵持下去,恐怕关于闻骆明栖结婚的消息明天就人尽皆知。
明栖咬了咬牙,一把夺过结婚证塞进手包里,拉着闻骆匆匆离开。
*
江城的夜晚,褪去浮华的城郊隐现颓然,像是蛰伏中的猛shòu。
天空悬着一盏新月,空气里透着些许寒意。
明栖走出展厅,风声chuī过,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闻骆瞄了眼她,体贴地脱下大衣罩在她的身上。
明栖眼皮颤了下,开口道:“我们分别开车回去。”
闻骆:“嗯?”
本来就没有感情的两个人,非要住在一间房子里相看两厌,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愉快么。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明栖决定半路溜掉。
她内心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还是给闻骆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自己开车来的,把车子停在这里怪不好的。”
“没事,”闻骆也笑,眼尾勾深,深邃的眼里有些戏谑:“我没开车来。”
明栖:“?”
“明泽送我过来的。”
“那明泽呢?”
“明泽先走了。”
“他临走前祝嘱咐我,务必要把他妹安全带回家。”
明栖:“……”
闻骆从她手里接过钥匙,挑了下眉:“走吧。”
明栖嘴角那点漂亮得体的笑容迅速消失,踩着高跟鞋,缓缓上车。
*
一路无话,车子平稳驶进栖止别墅地下停车场。
刚一停稳,明栖就飞快地下车,等都没等闻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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