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不用换钱,祝钧就是棵摇钱树,晃一晃都叮当响。
亥时一到,便是挂花灯的时刻,外面是夜阑人静,花街上却刚刚开始,所有人都聚在了迎chūn楼之下,等着揭灯时刻。
景弘深买通了挂灯人,他的灯务必被放在顶端,那帘子也是从顶上开始揭的。
估计能速战速决。
景弘深志在必得地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夜空,那黑夜竟是被照得发亮,连颗星星都见不到。
不知为何,他竟是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而这熟悉感,竟是比他曾经走过的世界要更真实一些。
什么情况?数据真的乱套了吗?
这趟回去,必须清理一遍了。
“吁——”
正走神时,身边传来嘘声一片,景弘深忙抬头,露出来的花灯不是别人的,正是他的。
那是他倾情打造的动态花灯,上头的雪一落地,露出树来,熊便爬了上去,惊得林子里的鸟儿全都散开,而小鹿站在溪旁,低头饮水。
要意境有意境,要新意有新意,要暗示有暗示。
无可挑剔。
那这嘘声从何而来。
“哪个胆大包天的狗贼,敢把禁诗放进花灯里?”
“还要挂在最顶上,这不是自取其rǔ吗?”
“哪个不要命的,还想见霜落,让他滚出花街!”
人群吵闹异常,下一张帘子迟迟没揭开,景弘深费了好一会劲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敢情这霜落架子不仅大,大得还和皇帝似的,这首诗,是不准在花街被提起的,提起便是死路一条,别说见霜落了,就连站在这花街都困难。
怪不得当初挂灯人脸色这么为难,他还以为挂上顶楼要这么多银两,想来大概是挂灯人觉得他也不好惹,霜落也不好惹,gān脆收了钱做完最后一笔,就卷铺盖走人了!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鸨母这时候才走出来,人群安静了一点下来后,才语速很快地说到,“霜落姑娘今天身体忽然抱恙,今天各桌的酒钱全免了,大家请回吧!”
“是不是因为那蠢灯!”
“凭什么!霜落已经两个月没接客了!”
“不要酒钱就能打发我们走么?”
最终还是有人问出了关键问题:“谁点的这盏花灯!”
景弘深一看势头不对,转身就准备撤,谁知好死不死,那挂灯人在阁楼上就指着刚出人群的他:“是他,就是他!”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教训他一顿给霜落姑娘解气!”
“打死他!”
景弘深傻了眼,他光是知道如何打得过修真界别的门派高人,却不懂如何应付这一堆疯狂的赌徒们,两下招架不住只得抱头鼠窜,这里面本身就是些富得流油的买chūn人,有些还和刚才那个满肚子肥油的大叔一般带了好几个帮手,景弘深只得拿零星的真气接招,以免bào露自己的身份,剩下的,就只能靠躲闪了。
今夜花街没有男人追女人,只有男人追男人。
肖默站在房门外,等得昏昏欲睡,师尊酒还没醒,景弘深到现在还未归,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热闹得很,倒显得店内冷清起来了。
这时他听得楼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警觉地起身查看,楼下人竟是景弘深。
可他从未见过景弘深这般láng狈的样子,平日里束得极为gān净的长发这会儿披散着,挡住了对方半张脸,衣衫褴褛,特别是袖子都被扯成布条,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衣服上似乎还有个红印。
是番茄么?
好食材,师尊最爱喝他做的番茄jī蛋汤了,说是味道一绝。
这次回去再给师尊来一盅,里面可以炖只老母jī提鲜。
“景弘深,你在做什么,花灯呢?”
景弘深猛得抬头,三两步冲上来:“你怎么在这,师尊呢?不是吩咐你把人看好的吗?”
“师尊喝醉了,在花姑娘的房内歇息,”肖默淡然答道,双手抱胸横在房门口,“倒是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不用你管!”景弘深恶狠狠地吼肖默,“我们是修真之人,有的是法子找到那什么破花魁,还挑什么花灯,我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肖默看着他,心想着,到底是谁说擅闯姑娘闺房不是君子所为,现在变脸变这么快了。
但看着景弘深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他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之心,没有开口。
“师尊进去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
“那差不多休息好了。”
景弘深身体力行,这就推开了姑娘的闺房,“该走了,霜落应该就在这楼的……人呢?”
“什么?”
“我说,陆饮溪,他人呢?”
肖默推开景弘深,看向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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