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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再往下说,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安陵松正在看着那男人,被她抓在手底下的男人,朝着两个同伴递了个眼色,两人轻轻点了点头,同时拔出身上带的刀,威势汹汹地朝着安陵松的当中砍了下去。
两人的刀法虽说不上有多精妙,但那气势却也不敢让人小觑,有人对安陵松其实并没恶意,此时竟然不自觉地轻叫了一声:“小心。”
安陵松受着伤,再加上身体娇小瘦弱和长相的原故,很轻易的会给人一种她很弱的错觉,恐怕也只有被她捏在手下的那个男人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子的手劲到底有多可怕。
双刀气势如虹地从头顶压下来,有人倒抽口气,甚至有些人握住了自己的武器,虽然这姑娘看起来颇有几分邪气,但到底还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你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姑娘家,算个什么玩意啊?
两把刀算不得什么宝刀,可是带起的刀风却把安陵松额前的碎起刮起,她的手依然压在坐着的那男人的肩上没动,那男人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为了避开刀势而松开自己,自己就可以一举反攻了。
可就算两把刀已然确向她的头顶,她压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动,男人不由开始着急,大喊了一声:“砍她右臂。”
与他喊起的同时,安陵松突然动了,她的身体就像是一片轻盈的蒲公英,被风一吹,轻飘飘地由地上横飞上了半空,好巧不巧,正好避开了那两把刀的刀势,接着,整个身体柔软得又如同一条小蛇,从对面那两人的身体后轻轻一绕,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直接把那两人包围在了自己的范围内,然后脚尖轻轻一点,那把几乎快要砍到她右臂的大刀便碎成了几片。
跟着,她的身体仿若弹簧,蓦地绷直成了一条线横向弹去,等到因为她一脚碎刀的内力而震惊得没法回神的两个男人注意到这弹过来的两腿时,已经晚了,两人同时被踢到了邻边的桌子上,一瞬间,桌子四分五裂,桌上的人吓得四散逃开,而叶天青、叶天鸿十分训练有素地走到那桌子客人面前,一人赔偿了一块银子,至于在一旁默默流泪的酒楼老板,叶天青过去安慰道:“也不知道能碎多少,等下打完了再赔你啊。”
老板默默流泪点头,他有资格说不吗?
其实这一切发生得相当快,几乎也就是在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安陵松落回了原地,她的手还在那男人的肩膀上。
这回男人突然不叫了,虽然肩膀疼的直流汗,但他看着安陵松的眼泪变得有些惊惶,他是离得最近,亲眼目睹,那脚尖一点,钢刀碎裂的景象,这得是什么样的内力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安陵松坐在了原地,手慢慢地从男人的肩膀上移开了,还不等男人松口气,突然感觉头顶多了一股“温柔”的压力。
一想到那一脚碎刀的霸道内力,男人当场差点吓尿了,整个人不用点穴,连汗毛都不敢动一下了:“姑……奶奶……有话好好……好好说。”
安陵松微微低下头,从侧面看他,对他笑:“我说的不好吗?”
男人想要点头,可又不敢动,只能动嘴巴:“好,好,姑娘说什么都是好的。”
安陵松撇撇嘴:“啧,怎么说得好像是我逼你什么似的,一点没有诚意。”
说着,她抬头在酒楼内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刚才简单说了一下计发来力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胡子男人见她看过来,没来由地身板直了一下,她也不介意大胡子的戒备,甚至笑得称得上礼貌:“大叔,听说当年安世侯世子的父亲殳痕伤在江湖也可说得上臭名昭着,那他和计发可有什么关系?”
那大胡子愣了一下,张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安陵松的手指轻轻地手底下的男人的头顶像是弹琴一般地弹了两下,吓得男人身体抖成了秋风中的落叶,笑道:“大叔,如实说便是,这里的江湖长辈不少,你若是说错了,肯定会有人替你纠正的,不用担心。”
那大胡子的手这回不是缕着自己的胡子,是揪着了,他现在特别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张嘴,这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警告他要如实说,不能胡说八道吗?
这小妖女浑身上下透着邪气,而且明显是向着安世侯世子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安世侯世子的人,到时——
“呃……对于殳大侠的事,我所知不多,但……”
安陵松脸就像是秋天的天气一样,说翻就翻了,刚才还笑得像甜糕,此时却像是甜糟糕瞬间淬了毒:“大叔,要说实话,你看这么多江湖朋友在这里,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殳痕伤他是大侠?”
大胡子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要怎么说了?可怜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只能茫然地去看周围的几个小年轻,可是人家假装没看到,直接转过了头。
“殳痕伤当年虽然是个不怎么讲原则的大盗,也杀过不少人,但他至少没有杀过普通人,我听说的两人之间的交集应该是一次计发垂涎殳痕伤妻子的美色,差点被殳痕伤给打死。”大胡子迅速说说完了这段话,便把嘴闭上了,看样子像是打死都不肯张嘴了似的。
殳痕伤的罪名当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而安陵松在听到他的话后,眉头轻轻一跳疑惑瞬间从她的眉间闪过。
而这时,便听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冷哼了一声:“不杀普通人?哼,他为了偷别人家的传家之宝,便灭人满门,满门当中不管老幼妇孺,不是普通人?”
安陵松朝着那年轻人看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身浅灰劲装,手中握剑,指尖轻轻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愤怒,发觉安陵松看他,他甚至站了起来:“你既然是殳痕伤他儿子的人,那么就问他,什么时候把当年他父亲从各大门派家族中偷中的宝物还回来?今天在座的各位来到这宙城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劳什子的武举?”
酒楼里内再次陷入安静,安陵松有些惊讶地看着年轻人,确实是惊讶,她没想到朝廷举行武举,竟是给了江湖人这样一个机会,这不是把殳无刃往火坑里推吗?这皇帝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