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那小贩已十分麻利的把银子揣回怀里,又快速无比的给林诗语把东西包好,还笑眯眯地说:“姑娘,东西可拿好了,回去瞧着喜欢了,欢迎下次再来,小的这摊位叫:好运来,关城独此一家。”
“小将军不必客气,语儿一惯不喜外人替她付帐。”
语儿?外人?
这话就像是鱼刺扎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侧头看向林诗语,见她此时正没心没肺的拿着盒子翻来翻去,那些娃娃精致的让她大为惊讶。
又眼见林诗语笑呵呵地接过盒子,而子桑宸颢给她付钱却不见她有半丝违合之感,心下又是一酸,便问子桑宸颢:“京城那等温柔富贵乡你不好好待着,来这荒野之地做甚?”
子桑宸颢一脸的不以为然,反问道:“你不是应该带着你的亲信们在大漠里歼敌么?又怎地出现在此地?”
林诗语哪里听不出两人再打机锋,心中暗自揣摩,莫不是这两人是两个阵营的,瞧着这话不投机的样子,她都替他们觉得累。
然后,又觉得自己越发聪明了,在这个时候,必须明智的选择当作听不见。
昭信小将军,淡淡一笑,答道:“许久不见,殿下今日怎么兴起如此兴致,来这关城游玩。”
说得子桑宸颢好像不务正业一样,林诗语撇撇嘴正欲帮他作答,后又细细一想,可不么,他就是不务正业,也没见他忙个什么劲。
子桑宸颢斜睨了她一眼,见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忍俊不已。
“听闻最近大漠越发乱的可以,为父皇分忧是做儿子当有的本分。”
昭信小将军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见得林诗语收好东西在一旁乖巧地站着,心中越发舍不得她离自己远了。
只是,眼前......
他抬头看向子桑宸颢,真是个叫人生厌的人。
子桑宸颢挑衅地朝他看看,奈他何?
林诗语可是他早早就圈养起来的。
“如此说来,殿下是为了那些盗匪而来,即如此,本将便祝殿下旗开得胜。”
子桑宸颢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如此得意么?
他开了腔,声音在这夜色中越发清冷了:“难道小将军想就此脱开,我若没记错,你原本就该在大漠里追杀那些红蛮子化成盗匪。”
话不投机半句多。
子桑宸颢转头看向林诗语,黑了,瘦了,但眼睛更加炯炯有神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眼神温柔地问道:“吃了不少苦吧。”
“嗯,可不是么,这一路西来,真是吃够了苦头。”
子桑宸颢伸手拉着她就此想离开,昭信小将军伸手一拦:“你要带她去哪儿。”
他是不会让子桑宸颢带走她的,林诗语是他相中的夫人。
子桑宸颢的眼睛眯了眯,眼里闪过一道杀意,随后方才答道:“我带她去哪儿用得着你管?”
林诗语这才反应过来,她见子桑宸颢似乎动气了,为了拯救自己的***,忙十分狗腿的帮他说话:“小将军,你莫要担心,殿下人其
实很好呢,他大抵是发现我饿了,所以,想带我去吃饭,然后,再跟他吐吐苦血。”
知他莫若林诗语。
哪知,林诗语又补了一句:“你先回驿馆,我吃饱喝足后自会回去。”
后又想到昭信小将军还没有吃饭,便腆着脸问子桑宸颢:“不若请了小将军一道吧,这一路多亏了他,你瞧,他手臂上的伤,还是为了帮我挡狼爪留下的。”
一道?多亏了他?还有救命之恩?
子桑宸颢面无表情地答应了让他跟着。
至此,子桑宸颢终于在乌孙关城找到了林诗语,而昭信小将军也一路跟着,无论子桑宸颢如何暗示,他就是不肯单独离开。
吃饭的时候,林诗语少不得要跟子桑宸颢吐吐苦水,而这家伙又是极狡猾的人,否则那些影卫也不会被他弄到手。
自然而来的引着她说话,让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把昭信小将军挤到一边坐冷板凳。
当然,像他这么霸道的人,自是不会去在意情敌的心情会如何。
林诗语原本就与子桑宸颢的友情深得多,这会子见到了宛如亲人的他,早就开心的找不找着北了。
因此,她并不曾留意到一旁的昭信小将军与子桑宸颢之间波涛暗涌。
“说到你的那些丫鬟,我到是联络到了月影,她救生下了香草。”
子桑宸颢见她对丫鬟们如此担忧,便道出了实情。
“什么,月影来了,她人呢?香草怎样了?之前她本就受了伤。”
面对林诗语一连串的发问,子桑宸颢暗中得意,朝一旁脸色阴沉得滴出水来的昭信小将军挑挑眉,看到没,再讨好这娃都没用,得投其所好。
“嗯,月影救下她时,香草便身都是鞭伤,是被那些盗匪给打的,只可惜当时,只有月影一人,不然,定要歼了那些人为香草出口恶气。”
“就是,这些盗匪一定要连窝一起端了。”
子桑宸颢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林诗语磨拳擦掌的想灭了那些盗匪,丫的,敢让她家香草受伤,就得接住她的怒火。
林诗语同样很护短。
“尚在途中,明日应该可以到乌孙。”
见不到香草与月影,林诗语多少有些失望,好在得知她俩已安全,多少能安慰一下自己,又想着先前昭信小将军出门前暗中派人去打听香菜她们的消息,也不知有没有消息。
昭信小将军仿若猜得到她的心思,坐了许久凉板凳的他,终于有机会开口了:“莫急,香菜她们若在城里,定会有消息,若不在,我们不妨在此多呆几日。”
这话听了,林诗语可高兴了,但子桑宸颢却不开心了。
什么意思?
还要粘着他家的圆胖豆包?
“多呆几日?我到不知小将军还有如此心思。”说到这儿,他拍了拍手掌,冷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主子。”
子桑宸颢点点头,吩咐道:“传令下去,着他们彻查林将军失踪一事。”
果然,他是有备而来。
昭信小将军的目光微闪,看向子桑宸颢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了。
“此事不需三
殿下多费心。”
林诗语却在一旁说道:“原来小将军也在查此事?可知我爹爹如何了,上回你总说他没事,想来小将军未把话说尽。”
两人暗中相斗,不想被林诗语捡了个便宜,直白的问了出来。
她为何来大漠,还不是因为要打探爹爹的下落?
子桑宸颢嘴角挂起冷意,细细瞧了她一番,说道:“啧啧,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到是越发精明了。”
“赵姑姑教得好。”林诗语笑弯了眉眼。
子桑宸颢闻言默默记在心里,回头叫刘三净给她送去一份赏,想来她老后也不用担心无所依了。
昭信小将军并不知赵姑姑实则是子桑宸颢所识之人,因此,也不曾有旁的怀疑。
子桑宸颢又道:“你也莫要急,有些事,他当讲自会讲,不当讲,你逼他也没用。”
林诗语想了一下,觉得昭信小将军或许真有难言之隐,到也不再逼他,心中却是越发惦记自己的爹爹了。
她总究是心意难平,又抱怨地说道:“说来,我爹爹也不过四品罢了,满京城出个门都能撞个十个八个的,真不懂那些人为何就冲着我爹爹来呢?”
“莫担心,林将军一向智多,想来定是有什么不方便现身的理由,我已叫人细细查寻,必会有所获。”
“啊,对了,我上回遇到了阮伯伯,他也是这么说,可一个,两个都跟我打哑谜,真正是急死人了。”
子桑宸颢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神情淡定地答道:“即如此,你爹爹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大家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想来阮将军也有此意。”
其实,昭信小将军又何尝不是这意思,只不过,经他的嘴里这般一说,好似只有阮将军才是真心疼她这个世交女儿。
夜里大家一起宿在了驿馆里,只是林诗语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子桑宸颢借口好久没有见她,又说要难得来一回大漠,总不能空手而归,因此,把本来睡在她客房右则的一个昭信小将军的手下给挤走后,很是理所当然地搬了进来。
说什么等一下商议的太晚,再穿过大半个驿馆回去睡觉,只怕刚沾到床,这太阳公公就早起遛弯了。
林诗语一向对搂钱很着迷,虽然她家不缺钱,但让她很有成就感。
于是,子桑宸颢成功的把昭信小将军灌醉后,自己跟在林诗语后面屁颠屁颠的进了屋,说是要与林诗语秉烛夜谈。
至于到底谈得如何,林诗语的小脑瓜子有些发懵了,到了半夜,子桑宸颢终于总结完毕。
“你是说把红蛮子那边的东西弄到京城去卖?可是现在不是锁关得利害么?”
林诗语在听了他的分析后,终于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次弄到货,真是爆利。
“锁关又没说不许卖这些人的东西,我们自己人赚自己人的钱,有何不可?”子桑宸颢淡定的回答。
林诗语抱着小爪啃了啃,觉得这事还真是有利可图,不说别的,反正皇帝老儿就是他的老爹,有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坐镇,她还怕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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