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闻言微微一笑,看来这背后的事很不寻常,只是她却早已因祸得福,当日若非刺客一事,她也不会得知自己能真的拥有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真是居家出游必备之物。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越发好起来了,那处地方如今已被她当成了私库之一,存放的全是--银锭子。
她不爱金锭子是假,但是银锭子换成金锭子却是要少去一大半,看着一块大石头与看着一个小银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即如此,你便只放在心中,平日里陪我多练些枪法,祖父即看出我俩是习武的好苗子,自是不能糟蹋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林诗音心中很开心,笑道:“知道了,姐姐。”
曾经几何时,这些话都是她拿来说林诗语的,不知不觉间,她的姐姐早已由呆呆笨笨的小虫子蜕变成一只美丽而又高贵的蝴蝶了。
林诗音抬头仰望星空,自家姐姐能变得如此利害,真好,不是吗?
她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完全可以御下了,只要当个让姐姐疼宠的好妹妹即可。
“姐姐,我有些担心大姐姐会背后耍鬼。”
林诗语略一怔,自家妹妹的担忧不无道理,林诗韵在宫中可不是白待的,至少林诗语以前见她时,眼睛还是干净的,可现在......
那种眼神让人瞧了打心底儿升出一股子不舒服,那是算计太多人的目光。
“她......音儿往后可要小心应付,就好比今日,你我不在祖母跟前,她必是拿了你我做过伐子了,而事情只怕是与嫁妆银子有关。”
林诗音小声埋怨:“难怪祖母会那般说话,我心中还想不明白来着,原来是她搞的鬼,哼,真是个讨厌鬼。”
林诗语好笑的伸手捏捏她鼓鼓的小腮帮,说道:“好了,你莫要生气,快些回屋去睡觉,明儿我还要去铺子里呢,你去不去?”
“去罢,去罢,我们若不在府中,她也能安生些。”林诗音不耐烦的挥挥手,好像林诗韵就是个惹人嫌的大苍蝇。
“姐姐,我困了,回屋睡觉去了。”
林诗音打了个哈欠,朝自己的丫头们挥挥手,带着她们朝自己的院子行去。
林诗语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夜色漫漫,银光扫地时。
林诗语放下手中的《山海经》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原本伺候她的香菜如今却是歪坐在一旁的绣墩上,背靠柱子张着嘴流着哈利子,时不时还来点起伏不平的小呼噜声。
她瞧着香菜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了。
哪知香菜立马就从绣墩上蹦了起来:“啊,姑娘,您唤奴婢。”
林诗语无语的摇摇头:“给我铺床吧。”
香菜虽然刚才明明已熟睡,此时做起事来依然很麻利。
很快,房内的烛灯多数熄去,只留了一盏起夜的灯,微弱的烛光印在白墙上,摇摇曳曳,就像林诗语的人生变幻莫测。
明月悄悄的爬过树梢,当空悬照,银光穿过棱花穿压过了烛光洒在了床前。
又透过了轻纱垂帐印在了林诗语的胳膊上,她有些疑惑,
曾几何时?月光也能照得如此里头来了?
本能的翻了个身,手臂上的那个古币一样的痣就这样突然的闯入到月光下。
她只觉那里微微一凉,随即就像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往自己身子的四周不断的扩散。
忍不住舒服的嗯了一声,这样的凉快却是盛夏里难得舒适。
虽然那凉意消去了身上的暑气,却让林诗语睡得并不安生,在床上翻来覆去,当古币在月光下时,她便觉得凉爽,当她把手移到别处时,又觉得酷热。
“真是奇怪了,我今儿晚上翻遍了《山海经》,也不曾见到上头有说这个,为何我上辈子没发现这古币的真正用处?只当是好看,便做成了璎珞挂在脖子上。”
林诗语一整夜都在想,假若前世她发现了这处*****,她是否早早就改变了命运?
她就不必承受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没有人知道,她每每在午夜时,总会在梦里回到前朝,总是会惊也一身冷汗而呆坐到天明,沉寂如水的夜晚是那样的难熬。
有时候,林诗语觉得她很可能当下一次在梦中惊醒时,她一定会熬不过去。
可是,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大的,她总是告诉自己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一次又一次忍受前世痛苦回忆的折磨,慢慢的她竟然习惯了,再后来,她做恶梦的时日越拉越长,至到发现这处空间后,她再也没有做个恶梦了。
“林小星,林小星。”
林诗语睡不着了,想把那个光团一样的小家伙叫出来玩耍。
“呼噜,呼噜。”
那高大的雕花门里传来了林小星打小呼噜的声音。
“真是个贪睡的小家伙,这都几个月了还没醒来呢?”
林诗语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记得那时隐隐听到更夫已敲响也四更。
翌日,当火红火红的日头,像是被烧透了铁球挂在树梢时,垂纱后面的人依然纹丝不动了。
“姑娘,可是醒了?”香果回头看看窗外的日头,又扭头看看睡得跟粑粑似的林诗语,不由得一阵头痛,自家姑娘已经许久不曾睡懒觉了。
“姑娘,醒醒,已经是辰时了。”这个时候,哪个府人家不是早早就起了,也就是林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只让她们辰时后才去请安。
而当家主母苏小芸,更是让这对姐妹待她得了空闲时再去,譬如,吃午饭前的这段空闲,又或是晚饭后......
只是她的唤声并没有吵醒床上的小姑娘。
香菜带着小丫头拎着食盒进了碧纱橱,吩咐了小丫头们摆放好吃食,她这才进了房间。
“怎地,姑娘今日还未醒?”
“可不是,怎么唤她都不应。”香果有些头痛,小声跟香菜嘀咕:“该不会是姑娘又想偷懒了吧。”
香菜想了一下,摇摇头:“姑娘一惯言出必行,更何况,咱夫人也说了,若是习惯了每日早起习武,起晚了反而会觉得全身不舒坦,这筋都是堵塞在一块儿的。”
“要不,咱们去看看?”
香菜点点头:“八成是睡得太死,莫不是昨儿晚上太热,冰化得太快了,咱姑娘睡得不踏实
?”
香果忍不住也打了个哈欠:“要说,我昨晚也是热得难受,记来打了好几次水擦身子。”
香菜低声抱怨她:“要你和我们挤一块儿睡在外头罗汉床上,你非要嫌热,这不,都没有睡好。”
“别说了,咱们去喊姑娘起来吧。”
说完,香果拉着香菜走近林诗语睡的拔步床,掠过一层又一层的垂纱,这才来到了林诗语的床前,伸手推了推床上卷成一团的某懒货。
“姑娘。”
......
“姑娘,醒醒。”
......
“姑娘,大姑娘寻上门来了。”
“嗯?!”终于床上的某懒货不再卷成一团。
林诗语艰难的睁开眼,当困意未解时,想要睁开眼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她不断的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小小的哈欠。
“香果,你真是讨人厌,人家还没睡醒呢,真恨你,咒你一直没有***。”
香果闻言额际飘过一排黑线,人家是姑娘,本来就没有***好撒!
“姑娘,守王府那边派人来了。”
“真哒?”林诗语猛的一睁眼,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笑嘻嘻的问道:“是谁来了?”
香果一边把垂纱帐挽起来挂在床顶一角的铜钩上,一边答道:“奴婢瞧着像是守王府的人。”
香菜正好给她取来了纱裙,点头附议:“可不是么,今儿一大早,咱们府门才开了没多久,听说守王妃便派了人来了,据说是两个极利害的姑姑,是守王妃派来教导大姑娘规矩的。”
“规矩么?”林诗语冷笑,前世她就听说那位守王妃面善心狠,是个当面对你笑,背后捅你刀子的狠角色。
香菜一边帮她穿衣一边回道:“是呢,说来大姑娘离出嫁也不过是只有不到三月了,奴婢先前去大厨房打热水,就瞧见锦儿一早就守在了垂花门处,想来是早早就得了消息。”
“你说是谁?”林诗语的凤眼微微眯起,眼神变得锐利,随后她低垂下眼睑,收尽锋芒:“可知那两位教养姑姑的出身?”
香菜略思索了一下,最终摇摇头回道:“是大夫人身边的锦儿去相迎的,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瞧见锦儿接到两位姑姑后,就急匆匆的引去了繁锦院。”
她有些懊悔当时应该多打听一下的,如今自家主子问起,她却是有些答不上来。
林诗语伸手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或许赵姑姑会知晓。”
“姑娘,你是说......”香菜眼中闪过喜意。
林诗语伸手轻轻卷起垂于胸前的长发,无意识的甩着玩,朝香菜抿嘴甜甜一笑,答道:“赵姑姑可是从宫里放出来的,但凡是利害点的脚色,她却是都能说个八八九九。”
更何况姑姑们之间总会有些共同的话题,让赵姑姑去接触那两个姑姑,到是更容易些。
去年,在街上偶遇守王妃时,她可是很给力的为林诗韵上了眼药水,天知道这两位姑姑会怎么打着教导的幌子来折腾自家那位好姐姐。
思及此,她微微一笑,淡然道:“我那大姐姐还真是好命。”
遂又催促了香菜与香果快些服侍她洗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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