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不能一时任性啊,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你和夫人两个。”王妈妈见她真的要去,急急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苦苦劝道:“姑娘,你怎地就忘了宫里还有个娘娘,更何况,夫人还要为你求个县郡呢!”
李玉莲却是被气糊涂了,听了王妈妈的顿时心中一阵通透。
拂掌笑说:“你这老婆子到是提醒了我,快些给我取了旱烟袋来,我要抽两口提提神,再去会会那小贱人。”
林诗韵秀眉轻蹙,忍不住开口劝道:“娘亲,你最近的烟瘾可是大了不少。”
“都抽了十几年了,能不大吗?想戒也戒不掉啊,一回不抽,我浑身就难受得紧,只觉冻得慌,行啦,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李玉莲取出帕子揩了一下清鼻涕,伸手摸摸了发冷的手臂,再次催了王妈去取烟。
“娘亲,你可是身子骨不舒服?”林诗韵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口了。
一想到马上有烟抽,李玉莲到是精神了不少,两眼冒出兴奋的光芒:“天天被气着了,哪能舒服,你也要给娘亲争口气,这样吧,过几日我便递帖子,请了娘娘接了你进宫去小住,怎么着也要把县郡这封号弄到手。”
林诗韵的神色一僵,动了动嘴又瞧了一眼正沉浸在算计中的李玉莲,最终只对空长叹。
林诗语听到这里冷笑道:“看来大娘是想进宫搬救兵了,只是不知为何,大姐姐的口气听起来并不是那般积极?”
她心下猜不透林诗韵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狗皮膏药。
“姑娘,奴婢还有一事未曾说!”香菜适时的插嘴进来。
“还有何事?怎地不一次痛快地说个完?”林诗语娇言催促她。
“姑娘听后可不能恼了奴婢哦!”香菜怕挨骂,先在林诗语这里卖个乖。
“呵,你且快说。”
香菜看了她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瞧见大姑发良出了繁锦院后,差了彩玉给二表少爷送吃食。”
“你是说彩玉寻去了国子监?”林诗语满脸不高兴的问。
“是,不过奴婢已经递信到外面,叫人先去给二表少爷透个信儿。”香菜见自家主子粉脸薄怒,忙又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林诗音在一旁笑骂道:“你个小蹄子,说话也不带喘儿的,可是差点急坏我们姐妹俩。”
林诗语秀眉紧拧:“音儿,你说,大姐姐这又是为哪般?”
“哼,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呗。”林诗音对于林诗韵的那些小手段,还是很了解的。
“说得是,咱表哥可是香粑粑。”林诗语遂不再想,索性把这卅给扔去了脑后。
两姐妹坐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子铺子里的事,因着天气越发热了,林诗语的糕点铺子收益到是略有所减,反倒是林诗音的书斋,却是生意日日兴隆起来,便是远在外地的学子,也听说了这里的铺子,总要邀上三五好友来吃上几盏茶,品品糕点,再隔着纱帘,与京城贵女们对对子,论诗词。
不时,便有丫
头来禀,说是老太爷留了昭信小将军的晚饭,请姑娘们一并去花厅吃饭。
林诗语这才携了林诗音一并前往花厅,途中又遇上林诗画,三人便结伴而行。
金丝万绦,彩霞卷天边时。
后花园里百花斗艳,一时染上了一层高贵的金粉,蝴蝶翩翩起舞,悄声与花儿诉说着少女们的天真与烂漫。
一时后花园里响起了欢声笑语,林诗语一时兴起,便甩起了鞭舞,只见她广袖如云,金鞭从龙,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往花蕊中轻轻一点,鱼尾曲裾裙随着她的动作,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花儿。
鞭声、笑声、掌声,在这谧静的后花园里,绘出一道艳丽如画的风景。
“将军?!”随侍小声轻唤。
昭信小将军看着薄衫轻系,娇小的身姿在空中矫健地翻腾,一鞭鞭甩出力道恰到好处,一时便瞧花了眼。
“嗯。”他的耳根微微泛红,这样的偷看是非君子所为,可他又舍不得挪开眼睛。
“只有这样的姑娘才会适应塞外天高,牛羊成群的粗糙生活。”他从林诗语的眼中看到了不样的东西,这样的姑娘心性坚定,又很自立,他觉得,像这样的姑娘简直就是为他们这些将军量身定做的妻子。
昭信小将军很欣赏林诗语,只不过他觉得林诗语还太小,又养在深闺,即然林威将军有此意,他便不急如一时提亲了。
晚饭时,林诗语陪坐于林老夫人这一桌,昭信小将军与林老太爷单开一桌,又打发了人请了苏君豪过来陪坐,也有要引了苏君豪结识昭信小将军的意思。
席间,林诗音见林诗韵装腔做势,忍不住讥笑道:“大姐姐,可是见了这小将军还不错?”
林诗韵不曾想这小将军到是生得风流倜傥。
再一思子桑宸阳如今与央金公主不清不楚,还不知这侧妃之位与她有没有缘,再一瞧苏君豪与昭信小将军,两人各有千秋,却又有万般风情。
心中不免又生出一股后悔的心思,只是林诗音这般一挤兑,便是合了心意也不会认下。
“你这死丫头,怕是你自个儿瞧上了吧,还来这般打趣我。”
林诗语脸色一变,一双黑眸里燃起怒火,冷笑道:“大姐姐,原本爹爹就有意将小将军说与你的,是你自个儿瞧不上人家,现下自己后悔了,又在这里说甚风凉话?”
林诗韵的神情一僵,转而又一笑:“你这小泼皮,这小嘴真真是叫人恨不得,爱不得,我不过是打趣一下,你又何必叫真儿呢?”
“哟,我还以为大姐姐的意思是,咱音儿只能捡你剩下的呢?”
“二妹妹,姐姐哪有你想的那般坏?!”林诗韵连连娇笑,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一旁的林老夫人都皱眉问:“何事如此开心?”
林诗语不欲生事,急忙道:“无事,不过是姐妹间说着玩罢了。”
林老夫人这才点头,又与李玉莲说着家中的琐事。
林诗韵见她不再追问,到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事也算到此为止。
只是
林诗音恼了她,不该一直缠着自家二表哥不放,遂干脆只与林诗语、林诗画说话,一时,林诗韵一个被排挤在外,这令她即羞又怒,偏生长辈们又在场,她也不敢引得长辈们注意,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怒气。
吃过饭后,林老太爷请了昭信小将军与苏君豪去了南书房,林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这般一折腾,便感到很疲倦,林老太爷前脚带人走了,后脚便叫她们都散了。
李玉莲被林诗韵扶了回繁锦院,看着自家院子里的争奇斗艳的花儿。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颓败之势。
“娘亲,我不喜欢二妹妹,太碍事了。”
李玉莲伸手揉揉脑门,说:“我最近头晕得利害,不过是些小事,等你进了宫就好了。”
林诗韵听后,不免心中十分烦躁,只是看到李玉莲十分疲怠的样子,又忍下不提。
第二日午饭后,林诗语正在梨树下拉着林诗音一起练女红。
“哎哟,脖子都快断了,这玩意儿太难学了。”林诗语着自己绣的一株兰花,咕咕嚷嚷地伸手揉着自己的脖子。
林诗音瞟了一眼绣的兰花,那哪里像兰花了,根本就是一根瘦豆芽。
“姐姐,你的绣花针又断了。”
林诗韵再次啪的一下,把断掉的绣花针扔到了桌前的小碟里。
“姑娘,姑娘,外头出大事了!”香菜一脸幸灾乐祸的跑了进来。
林诗语心头一动,抿嘴一笑:“瞧你这般模样,必是又跑去看戏了。”
“还是姑娘了解奴婢。”香菜俏生生地回答。
林诗音伸手一指她,笑说:“让我来猜猜,瞧你这般高兴,定是又有你瞧不顺眼的人倒霉了。”
香菜笑嘻嘻地走到她面前,回道:“姑娘到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说不是倒霉了,怕是要心塞得紧了。”
林诗语笑骂道:“你这小蹄子,莫要卖关子了,快些道来让我们也乐乐。”
香菜见此,笑道:“奴婢自是要道来的,姑娘们,你们可知外头出了何事?哈哈,央金公主被指婚给二皇子了。”
林诗音并不知此事,听闻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扔下手中的女红,拍掌道:“哈哈,笑死我了,这回大姐姐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林诗语又看向香菜,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三姑娘,还有一事奴婢还不曾说,二皇子殿下被封为守王。”
一个“守”字,便断了子桑宸阳的前程,从此,只为“守”道。
林诗语猜子桑宸阳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不过她到是很开心了。
忍不住笑道:“这回,我家大姐姐的心里肯定很不好受。”有央金公主这颗明珠在前,便是二皇子妃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我家这位大姐姐,难怪她昨儿对昭信小将军动了心,只怕更多的是算计。”
“算计又如何?人家小将军马上就要去塞北了,等他再归京里,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她还想吊着我家二表哥,我呸,就她那德性,才不稀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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