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多事的夫人私下里悄悄提醒过,三品与四品的是不一样,很多地方都可以装饰得更豪华,苏小芸听了笑眯眯的应下,回头该怎样就怎样,反正她家的地方配得上三品大员的规格就成了,再说,人家那屋子本来就现成的,干嘛要再多花一次银子。
其实,苏小芸是小心,她怕啊,自家夫君才封了官儿,接着儿子闺女捎带着一起升天了。
因此,守王对于林府为什么不大兴土木一事,经苏小芸之口,才得以证实。
“小岳母大人......”才一开口,林家姐妹俩立即对他横眉冷对,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小,小什么小,她家娘亲是正儿八经的三品夫人。
守王见饭桌上没见李玉莲,终于想起他的这个正经岳母来。
“韵儿,你娘呢?”在林诗语两姐妹瞪眼下,守王终于学聪明了。
“我娘一直缠绵病榻,她先前还念叨着,待她安好了一定要去府上走动走动,瞧瞧她最疼的闺女住的院落,也瞧瞧咱王爷,更是想瞧瞧......”
林诗韵一边说一边低头娇羞地伸手摸小腹。
林诗语咬着筷子瞥了一眼,平坦坦的,啥也没有。
守王笑了,一脸的喜气洋洋,在饭桌上更是对林诗韵倍加呵护,看得林威很满意的点头,苏小芸心里有些不舒服,侧头见自己的闺女在眨眼,也不知她想说啥。
林诗语见她没明白,心中好着急,她可是记得林诗韵先天不足,这么快就能怀孕?
她表示:本宝宝不服。
“对了,今儿进宫去见母妃,她说上次不是有意钟对二妹妹,是听了人的挑唆,说是二妹妹背着母妃说了些不好听,今儿我去跟母妃特意解释过,母妃说不该听信小人馋言误会了二妹妹,特意让本王带了些赏赐过来。”
守王说到这儿又朝林诗音温润一笑,再道:“自然也少不了三妹妹的。”
林诗语大约明白这守王是奔着自家掌实权的爹来的,当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以前看她像路边蚂蚁的那些贵人,一夜之间全变了,待她们两姐妹热情得不行,就是那笑容有些假。
贵妃娘娘的赏赐中,同样有样的有一对牡丹雕花白玉手镯,而林诗音的是空谷幽兰,林诗语突然想起林诗韵那对被秋香盗走的粉蕊白玉牡丹镯,至今还在她的空间里躺着,而之前她买的金疮药,也被林威与红蛮子对战时给卷走了,如今,她的空间里除了那一对镯子外,就只有一堆堆的金元宝,银元宝了。
重点不是这些,林诗语收回思绪,她觉得这淑贵妃的态度太诡异了点。
“那可要多谢母妃了,大抵是不想叫王爷夹在中间为难。”林诗韵的一番话,打消了在座各人的疑虑。
守王笑道:“今日早上太医给你把过脉后,便说胎儿已坐稳,我进宫给母妃请安,便把这事悄悄说了,又想着尚未满三个月,不大好张扬,母妃只允了你在家中休息,待到满三月
后,再进宫给她老人家请安,另外,母妃还亲自去开了私库,为你挑了不少滋补品,还尚了你一套水头极好的红翡头面。”
林诗韵年方十四,不过是豆蔻年华,自然不适合戴绿翡了。
守王不愧是八面玲珑之人,在这饭桌上不过是拉拉家常,到是让林威对他有所改观,至少对他的大女儿不错。
林诗语虽然道了谢,但心里却不自觉的对守王有所防备,后来大家熟络起来,守王也主动找她姐妹说话,只是林诗语态度冷淡,而林诗音更是个人精,只是客套而又疏离地与守王一问一答,转头保证能扯到她新出的才子佳人话本子上。
最后尽让守王有种无词以对的感觉,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去把林诗音所言的才子佳人话本子看过遍,他到是想到做到,回府第二日便悄悄吩咐人去办。
谁知他从衙门当差回来后,看到自己的书房前停了三大板车,上头全都是一摞摞散着墨香的新书。
“本王不是让你们只买那丫头铺子里的书吗?”
一位管事站出来答话:“回王爷的话,林三姑娘所开铺子里的话本子全在这里了。”
意思是人家当差的没有办错差,全按王爷的吩咐去办的。
守王突然有种跳坑的感觉,他捏了捏有些发紧的额头,只得叫人先把书放到耳放里码好,挑一本让他先看看,省得下次跟那两姐妹说话,又生出他见识短浅的错感。
守王是个有野心的人,同时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当晚便挑灯夜读,只是在坚持看完三本后,他突然觉得很想吐,很想吐,全都是一群白痴一样的女子,喜欢上一群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子。
书全都塞牛**了,这是守王最真实的想法,又蠢又笨,这样的人岂能成为国之栋梁?
虽然这些守王让他觉得除了那官家姑娘与才子外,全天下的人都是蠢蛋,但守王从中吸取了一点教训。
三更时,他叫来书童磨墨,写了个密折叫人送了出去。
林诗语在家中与林诗音还有阮秀秀,林诗棋及林诗墨,几个姑娘家在园子里架起炉子,炉子正烤着新鲜的鹿肉,鹿肉是今儿上午商昭信来找林威时,顺便带来的,林诗语知道后,叫人切了块最好的鹿肉腌了烤着吃,又叫人把其她姑娘请来了。
“唉,你们听说了吗,今儿早上,当今皇上大发雷霆,勒令天下学子不但要熟读诗书,在乡下的要懂农事,在城里的,要懂得才米油盐市价,又着令学子们多出去走走,更是下旨说,要冷月皇朝所有书院,每年都要抽出一两月来,由先生带队游学天下。”
而始作者俑者们浑然不知,也不关心。
听了阮秀秀的话只是点点头,话题又转到这鹿肉该撒些孜然了。
阮秀秀表示自己十分忧伤,为什么她说的,就没有人爱听呢!
金秋十月,杏叶泛黄。
清晨,青石板上铺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霜,人们也换上了厚袄子,而点缀京城
景色的卖碳翁也渐渐露出头角。
林府的大门才刚刚打开不久,在门外候差的小子们才刚刚伸了个懒腰,嘻笑着迈着步子从侧门走了出来。
自巷子里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中间还夹杂着车轱辘的吱呀叫声。
小子们止了笑,都探头往那东边巷子瞧去,远远见得有一队车马过来。
“哟,咱们这巷子又添新官了?”
“说来也是,又到了三年一次考核时,只是此时进京怕是早了点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夫人娘家表少爷嘀咕过,说是什么冻死人的天,考什么殿试。”
“苏家二表少爷原本今年春就该殿试了的,只是因为塞北起了战事,一直才拖到了金秋。”
“我说,怎地夫人会如此紧张,还接了二表少爷回府来住,又见她只是清茶淡饭的待之。”
“你们快别说了,这车马队怎地朝咱府上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小子们齐齐的朝那处张望。
果然,那队车马行到了林府门前便停下来了。
有那机灵的小子连忙上前问好,笑道:“这位爷,你们这是......”
他原本是要问这波人打哪儿来,可是要找他家老爷,不想,他眼力极好,瞄见对方穿的正是京城时下兴起的袄褂。
一时舌头便打了结,连连笑了笑,只是不再问了。
打头的马车里下来一位夫人,这人正是公孙氏。
只不过,她相比上次来林府时的光鲜靓丽,此时已是憔悴不堪且朴实无华,只是用一根碧玉簪简单的插在头上,再系了一个刺着富贵花开珍珠缀锦的抹额,一身酱色锦服外系镶毛长斗篷,板着个脸,看谁的眼光都是冷冰冰。
“你家夫人可在家?”
她打着的是来拜访苏小芸的幌子。
“我家夫人在家,李大夫人里头请,奴才这就使人去通禀夫人。”那看门的小子不知她来何事,连连使了眼色,叫同伴先去垂花门告知守门的婆子,好叫自家夫人有所准备。
公孙氏心里此时五味杂陈,即气又恼,更多的恨与心疼,她的心在滴血啊,她不敢去看后面马车上拉的箱子,那些本来都可以留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却要来填李玉莲捅下的窟窿。
听说宁妃知道林家要索赔后,气得她把宫里所有的瓷器都砸了一遍。
公孙氏一想到这儿眼角冷意更深,她就那么任性的一砸,一下子就去了五、六千两雪花银,可这窟窿却是用她儿子们要继承的产业填上的。
她并不赞成公公与婆婆的话,说什么李玉莲嫁给林威全都是为了李家,只可惜林威后来心有所属,反到害了李玉莲一生,而她的公公、婆婆更是认为宁妃抬了位分,是光宗耀祖的事。
公孙氏觉得自己心里闷得快不行了,再这样活下去,她会被活活气死。
好在她是个聪慧的,自家公公与夫君是个狠辣的,她便设计让公公与自己的夫君叫全族人都来凑齐这些物什,只不过打的是送进宫的幌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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