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收拾好了,做得刚好合适,搁在上头正好,马也喂足了料,另外还备了两箩筐吊在后头。”
昭信小将**身对林诗语说道:“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放心,车里给你留了足够的清水与肉干,足够你一路前往乌孙关了。”
林诗语点点头,这是要别离了。
她要西去,他要东行。
她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她想,昭信小将军一定是要去做自家爹爹口中的大事。
“多谢了。”
林诗语站在那里踌躇着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还有事?”昭信小将军似乎很有耐心。
林诗语点点头,最终还是说了:“你此次东行,若是遇上我家不知事的丫头们,还请搭把手帮忙救救,告诉她们我去乌孙关等她们,若是......”
“放心,我若遇到自会相救。”他允了。
林诗语知道希望渺茫,那些盗匪居无定所,不知此时已去了哪里,只希望老天开眼,能够让她的丫头们平平安安的去乌孙关。
马车已经被人赶过来了,营地已经清理的差不多,而打头的人马已经开始赶着羊群、车马往东而去。
“可会驾车?”
“没吃过猪肉难道没看过猪跑,再说,你又不是不知,西行而来一路上不知有多枯燥,以前在关内时还能时不时的见到的新鲜东西,可出了关后,茫茫一片,不是风吹草低现牛羊,就是黄沙漫天飞,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每每听到她抱怨时,语气里才会流露在京城娇养时才会有的娇憨。
“我让他们跟着你吧。”
昭信小将军做这个决定,似乎考虑了很久。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横穿大漠。
林诗语摆摆手,那两人一看也是马前卒,可是军户,她一个白身哪里敢要,说道:“不了,他们自有他们的前程,怎能因我而耽搁了呢?再说,你们就是自那方而来,想来没什么危险,一个人走也有一个人走的好处,见势头不对,扔了东西赶紧跑路就是了。”
她爽快的性子很招人喜欢,昭信小将军点点头,他与别人想法不同,觉得林诗语这样也好,只有经过磨炼,她才能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
“嗯,这些日子应该没什么危险,你一路上莫要贪玩,竭力赶路,好平平安安的到达乌孙关,在那里等你的丫鬟们。”
“嗯,放心吧,她们也是武艺高强的女侠呢!”
林诗语接过马车夫递过来的缰绳,朝他挥了挥手,驾着马车继续往西去了。
一晃间又是数天过了林诗语听信小将军的话,一直安安份份的赶着马车往乌孙关驶去。
京城里的夏日明明已散去,可秋老虎还是咬着这些贵人们不放,外头树叶子都耷拉着脑袋,恹恹的垂在那里。
安庆殿里很凉爽,墙角的冰漏里水滴的声音听起来很美妙。
可殿内的主人却并不曾静下心来,不断的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拿扇子乱扇一气。
最近,京里不但天气炎热,也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被封为守王的二皇子广交朋友,门下时时有
清客造访,他的贤名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京里但凡有些头脑的,最近进出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守王与太子相争的台风给刮到。
守王的表现越来越浮于表面,但****的态度一直不明了。
子桑宸颢烦躁的一口气喝光了宫女递上来的凉茶。
他的太子哥哥压力越大,他这边的行事也越来越难,而现在,朝中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队了。
“报!”
“进来。”
多事之秋再添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诗语在大漠深处失去了身影。
“主子?”袁公公小心的弯着腰捡起砸碎了的茶盏。
没有比他更清楚子桑宸颢此时的愤怒。
从小到大,他对谁都很冷漠,唯独只有一个人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什么事?”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袁公公已经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一但他的回答不让自己的主子满意,这京城的土地上,只怕又要染上一层鲜血。
“主子,这一次的消息是月影传来的。”
“她怎么办事的?连自己的主子都看护不好,要来何用?”
子桑宸颢觉得自己对手下太过仁慈了,以至于,她们都忘了主子该有主子的样子。
忘记了她们在黑暗中挣扎时所背下来的铁律,即便是死,也要保护好主子。
这是她们唯一需要记住的。
袁公公觉得殿里的寒气又冻人了许多,缩了缩肩膀小心措词答道:“林二姑娘吉人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更何况,月影当时是被暗中袭杀林二姑娘的人给引走了,等她赶到时,只来得及救出受了重伤的香草,据香草醒来后所言,除了死去的两个长随,其她人已平安逃出。”
“香草?”子桑宸颢记得,那是林诗语身边的一个丫鬟。
他也就记得她的名字而已,至于她是长得圆还是扁,他完全没有印象。
袁公公答道:“是的,香草原本在第一次刺客暗中刺杀时受了伤,谁又料想,那葛将军千计万算,总会想到自己反而会送了卿卿性命。”
“她还说了什么?”他想知道林诗语更多的事,离开了他的视线之外,他天天牵挂着她,生怕她受不了长途奔波的苦,生怕她水土不服,时时想念京城里的美食。
更担心她自身的安危,若非他之前抽不出人手,又怎会只派了月影独自追上去。
“月影师承峨眉,一手剑法已是青出于蓝,有她暗中保护着,我原本是该放心些的。”
子桑宸颢的眼里布满了担忧,那个胖墩墩的小家伙也不知此时怎样了。
袁公公又道:“主子,香草说林二姑娘是骑着她的胭脂往西而行,月影救出她时,那些追林二姑娘的人已经回来了,她有看见那些人两手空空。”
两手空空?
子桑宸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她一向鬼精着,月影想必已经追上去了吧。”
袁公公点点头,月影就是在离开那里前****回来的,但这只是消息的一部分。
“主子,月影传回来消自己,说自己是被人引开的,但还有另一波
人在暗中护着林二姑娘,只是,那天晚上,那伙人却没有出现在附近。”
“哦?!”子桑宸颢拿扇子轻轻击打手心。
半晌后,安庆殿里想起他冷冷的声音:“我知道了。”
他估摸着,那应该是苏家的人,又或是苏小芸不放心自己的女儿。
“我记得之前你送来的消息中,有提到说是那个葛将军打算把我家小胖墩卖去扶桑?”
袁公公又答:“是,香草是被俘后,听那伙盗匪的头领说的。”
“三宝啊,这个葛氏一族太碍我眼了,来人,传我暗令,灭了葛氏一族。”
葛氏一族,因为葛郎中站队守王这边而有抬头之势。
葛郎中因为牵扯出天牢命案一事而被子桑宸颢给灭了,当时,那位葛将军早已带人去了塞北。
至死,都不知一直扶持他的那位小叔叔,早已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袁公公低下头应是,心中暗记,那位林二姑娘当真不可得罪了,他想着等会退下后,一定要回去警告自己的徒子徒孙们。
他在那里弯腰等了一会儿,见子桑宸颢不再多言,便打算转身退出去。
却又被子桑宸颢给叫住。
“三宝,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准备去塞北。”
袁公公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家主子是注定了不会去继承大统的,所以,他的性子比太子更随意。
于他而言,自己想保护的人,远胜过江山。
“主子,那林大姑娘这边?”
子桑宸颢露出讥笑:“她也配?一个破鞋而已,还搞得自己像真正的牡丹,母仪天下么?就凭她?哼!”
“主子,奴才的意思是,主子要不要绑了她一道去塞北?”
这一路上去塞北可是要月余时间,便是快骑日夜兼程也要好些天。
子桑宸颢却是说了另一事:“我记得父皇的马圈里有好些汗血宝马,我等会儿去跟他要几匹。”
他说得好想去小摊上吃碗馄饨那般简单。
也就只有他,当今皇上与皇后可以说是对他百依百顺。
袁公公忽然觉得一阵**疼,后又想,自己明明没有蛋了哦!
这骑马连夜赶路,也要半个月才能到塞北边关。
出了关要在茫茫大漠里去寻找不知跑去哪儿的林家二姑娘,袁公公已经看到棺材板儿在向他招手了。
“奴才这就去准备,对了,那林大姑娘的事怎么处置?”
最近宫里头正流传着林诗韵被子桑宸颢瞧上了,皇后有意想坏了守王的婚事。
“她么?我记得六弟最近往二哥那里跑得可勤快了。”
所以,这事儿有人背黑锅了?!
袁公公觉得自己今天肯定会忙得脚后跟磨掉几层皮,他琢磨着要不要分些事给正在睡大觉的刘公公一些。
“罢了,把三净给我叫来,让他悄悄去给林家送个信。”
而在林家。
自从守王妃滑了胎后,她更加防备身边的人了,包括还未过门的林诗韵,同样在她的算计之列。
她身边的人更是全都换了个遍,用的都是贵妃娘娘的亲信。
这看着是满满的恩宠,这里头的守王妃可是很不自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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