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地是一位女中豪杰。
“咦,那边出有什么热闹瞧?”央金公主的发音很别扭,她无法像真正的冷月皇朝人一样卷舌,舌头总是平的,一不小心舌尖就和牙齿打架了。
子桑宸颢原本双手抱臂,十分懒散地斜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旁,原本望天的视线朝天看了看,又移向了远处的那人堆处。
只不过是稍稍停留,又依然面无表情地继续望天发呆……
子桑宸阳却是很热情的招待她,子桑宸颢的黑眸里泛过一丝冷意与讥讽。
就如现在,央金公主明明是问的三皇子子桑宸颢,而回答的却是二皇子子桑宸阳。
“公主有疑问,自然应该打发人去问问。”
他一挥手,便有小太监拎着脖子一溜烟的去了那人扎堆的地方,细细一打听,才知是林府二姑娘与荣昌伯世子约斗。
央金公主十分好奇,蹦蹦跳跳地跑到子桑宸颢的面前,她不过才十四岁左右,到也生的容颜娟好,圆圆的脸蛋,高挺的鼻梁,乌黑的眼珠子转了又转。
“你怎地不喜欢瞧热闹?”
子桑宸颢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转身就走。
“喂,你给我站住。”
央金公主自小到大,都是被她的父王捧在手心里娇宠大的,大家都说她是草原上的百灵鸟,却不想来了冷月皇朝,每每在子桑宸颢这里碰壁。
“你这人如此不礼貌?”
子桑宸颢目光清冷地回头望她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方向正是那人堆处。
“喂,你,对,就是你,站住!”
央金公主十分霸道地指使人拦住了袁公公。
“奴才袁三宝见过央金公主。”袁公公就是一老油条,对于央金公主面上的薄怒视若无睹,仍是客客气气地给她见了礼。
“三殿下是去哪儿?”
“这……”袁公公侧身偏头略迟疑了一下,正欲措词回答,便听到子桑宸颢在喊他。
“公主殿下,奴才的主子在喊了,还请公主让奴才先行告退。”说完此话,他便加快了步子。
不时,便已远去,只留下后知后觉的央金公主在原地跺脚,然后,又朝自己身边的侍女嘀咕了几句本族语。
子桑宸阳坐在软毡上,看到央金公主很不给他面子,心中不免十分恼怒。
但是,他一向给人的感觉似那君子如玉,即便是生气,面上依然是春风微扬,不见半点火星子。
他朝身边的侍从看了一眼,示意他去把央金公主请回来。
然后,视线又回到了他的三弟子桑宸颢的身上。
他身边的贴身公公小声道:“殿下,真看不出来,三殿下也爱瞧热闹,上次在冠军侯府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是吗?或许吧!”子桑宸阳微微起眼,遮去眼底深处的那道锋利的光芒。
正往草坡慢慢行去的子桑宸颢微微一顿足,嘴角挂起一丝冷意,目光冷若冰霜,背在身后的左手紧紧握成拳,若非没有充分的证据……
他是决对不会容许子桑宸阳涉足他
的计划中。
“主子!”袁公公追上来后小声请示。
“嗯,以后离她远点。”
她指的自然是央金公主。
袁公公的额际微微冒出冷汗,连忙称是。
“是祸害,就不该心软。”
子桑宸颢好看的嘴里又甩出一道冰渣子。
多年的病痛把他磨得冷情冷性,也只有在见到天真烂漫的林诗语时,他坚定、冰冷的心,才会软化几分。
“奴才知错了。”袁公公急忙告罪。
即然早已知自家主子对这位央金公主不喜,就不敢与那位公主多有牵扯才是。
“往后多留心。”子桑宸颢叮嘱他。
两人说话见已到了人群外围。
身为冷月皇朝的皇子,自然是会有人替他开道。
子桑宸颢面无表情,任由护卫们开路,他在后面缓缓而行。
围观的人中渐渐发出一阵骚动,此人是谁?
头戴束发二龙抢珠紫金冠,身着金丝腾龙紫锦箭袖,腰系白玉带,脚蹬暗金纹青缎小朝靴,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从子桑宸颢出现的那一刻起,无论是在后边远远吊着的子桑宸阳,还是隐藏在围观人群里的某些人,又或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们。
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不同的光彩。
林诗语等人同样瞧见他的到来,她朝他微微一笑,灿若夏花。
他的眼底倒映出一抹如同骄阳的绯色,如同燃烧的晚霞,夺人眼目。
他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而在另一边,林诗韵却是微微皱眉,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微皱的眉头,略微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与难过。
为什么?
她这是为谁而难过,又是为了谁而怨恨?
为何刚才,自已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剑,刺穿心窝,她好像看到了漫天的血色,遮天盖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血红。
“姑娘,你怎地了?”站在一旁的彩蝶留意到她的不适。
另一边的彩玉焦急的伸手扶住她的左臂,问:“姑娘,可是觉得难受?”
“大约是今儿出门太早,又来不及吃早饭,一路空腹颠簸到此处,便觉有些难受。”
她并没有说实话。
一方面,是因为她尚在外头,另一个方面,她觉得刚才定是自己的错觉。
难道是因为被要比斗的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所冲撞了?
“你们这是做甚?”子桑宸颢看到站在另一边,穿着短褂练功夫的李鸿喻,目光陡然冷冽,不知死活的东西,他的逆鳞也敢掀?
大约是人群里的有人认出他是谁,即便不识得他,但他那胸前的四爪云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
子桑宸颢奉命出宫,又是陪央金公主郊游,自然是穿了正统的皇子服。
只不过他一向喜紫色,遂,弃了皇室族人惯用的金黄色。
用林诗语的话说,那就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大钱袋!
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是她私下跟他咬耳根子才会说。
此时,已有那有眼色的俊俏郎君上来讨好卖乖
,便把林诗语与李鸿喻约斗之事说了。
子桑宸颢抬起头,视线轻轻地扫过林诗语,眼窝深处涌现一丝笑意。
不过是一个呼吸间,他的视线又移开挪到了另一端,此时,李鸿喻正在巴啦巴啦地说着要林诗语小心些,什么刀剑无眼之类的。
“原来如此,那便开始约斗!”
即然现在场上他的身份最尊贵,自然是由他喊开始。
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同袁公公说:“三宝,咱们也来赌一把如何?”
袁公公一点也不为所动,答:“明知姑娘会赢,奴才还是不要把脖子洗干净了,送给主子磨刀。”
“真无趣,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输得难看点。”
袁公公抬头望天,自家主子有时其实十分无良。
这时,后赶到的小太监们,把桌椅都摆放好,三把太师椅一字排开,子桑宸颢大马金刀的往最右边的第一张椅子上一坐。
随后而至的央金公主坐了中间,子桑宸阳坐了最左边那张椅子。
再说林诗语听闻子桑宸颢说开始,又再次扬起手中的软鞭,朝李鸿喻冷哼一声,即然得了这好机会,她便要正大光明的抽上他一顿。
见李鸿喻只是往子桑宸阳那边看去,怒道:“怎地,不敢?”
即然是来找打的,那便要承受得住她的怒气。
李鸿喻强自镇定,朝林诗语轻轻一笑,道:“虎父无犬女,林二姑娘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自腰间取下系着的宝剑。
林诗语到也不惧,大大方方的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娘有教过,若是比斗便要讲礼仪,若是碰到不讲理的陌生人,只管提了鞭子抽上去。
苏小芸原就是闯过江湖的,后来遇到了林威,才心甘情愿收起利剑安居后宅。
指望这样的女子教导女儿,是不可能教出那般循规蹈矩的闺阁女子来。
春风吹过她娇嫩的小脸蛋子,红润的脸色,粉嫩的小嘴,结实的小腰,修长有力的长腿……
这一切都向世人召示,胖子!也是可以美得火辣辣,也可以迷得人七荤八素。
李鸿喻神情一呆,林诗语如此娇贵的模样,又是一种全新的美。
粉色的裙摆被春风掀起又缓缓落下,只见她手腕一抖,小手握着的长靴化做金龙直冲对方。
他只觉迎面一阵杀气扑来,击飞他脑中的龌龊想法。
不过是一鞭,李鸿喻在气势上就一挫!
从来不曾示众的软鞭,今天要所有人展现它的骄傲!
翻腾、叫嚣,所向披靡,勇往直前,又十分霸道地狂舞身姿,狠狠地甩向了对面的男子,只想把他碾成碎沫沫。
甫一对招,李鸿喻被已露败相,落于下风。
这让他惊愕失色,原本认为不过是有些蛮力的林诗语,就像是英勇无敌的小牛犊,竟然一招就逼得他只能后退。
惶然失措之下,他抽起剑想给对方一个十分犀利的反击。
“林二姑娘,真是没想到你鞭法如此了得,刀剑无眼,可得小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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