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绝不叫这些渣渣得偿所愿!
不知从哪儿涌出一股力量,她强忍心口的撕痛,咬牙挣扎着,抬起比猪大腿还粗的胳膊,不过是把两只手移至身前,似费尽她全身的力气。
“以吾之魂,燃烧精血诅咒李鸿喻、林诗韵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坠畜生道!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为猪为狗,启!”
可是——
林诗语太胖了,胖到她用尽力气也无法完成那繁长的手诀,只来得及一个起手势,接着她眼前一黑,只觉灵魂要脱体而出,肥大的手指无意识的改变了手诀,是她自出生起到出嫁前,被娘亲逼着,日日都要熟练的一个莫名的手诀。
据传,此手诀自第一代先祖传下,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
“啊——”不是欢愉时达到巅峰的快意叫喊,而是惊恐的尖叫。
林诗韵一脸恐惧地瞪大眼,坐在八仙桌上衣裳不整地望着床上,完全忘了李鸿喻的存在。
“小心肝,叫得可真大声!”背对着林诗语的李鸿喻,依然努力的在奋战中。
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林诗韵神色十分诡异,再回头一瞧,吓得他从此不能人道。
“啊——”同样一个男人惊恐的尖叫声穿透屋顶。
一张精致的三进拔步床里,被林诗语睡出来的船型床正中间,那里有个深坑。
此时在那深坑底部,正躺着一张大得夸张的人皮,包裹着一身骨头,而在上方一枚古朴、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铜钱,只见其周围星光点点,正悠悠的吸食——
林诗语身上飘出的一丝丝淡紫精血,还打了个饱嗝?
然后,正对着林诗语的铜钱方孔,突然,猛地一下朝向还处于拧麻花状的李鸿喻与林诗韵。
莫名的,觉得那枚铜钱是在极轻蔑地嘲笑两人!
随即,一道紫光划过,一切归于平静!
只有春意洋洋的柔风,撩起床角的纱幔,慢慢的又在室内盘旋,再快速的冲出窗外,卷起漫天的雪白梨花瓣消失在天际。
听说,吨位级的国公夫人林诗语,实乃上界梨花仙子下凡。
听说,她住的梨院里,一夜梨花落尽,从此枯去!
听说,李鸿喻因为太过思念林诗语,最终娶了与人和离过的林诗韵,成就一段佳话,不过,从此无子嗣。
人生百态,死法各异,老死、病死、陷害死,虐死,打杀死,毒害死……
然而,林诗语是离奇的被胖死哒,其死法叫人想不记住都难!
星空倒转,时光回溯!
“喀嚓!”
“啪哒!”
“哎哟!”
林诗语顶着一窝草屑子,正趴在地上,十分无辜地睁圆了眼珠子,抬头望向那断了的树枝,再扭着小脑袋看看四周——
蓝蓝的天空下,狗尾巴草以极其风骚的姿势随风摆舞!
“啊呸!”
她伸手扯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脑海里闪过模糊而熟悉地印象,若没记错,这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她被林诗韵指使的人算计,一时受不了,然后学
什么人家上吊。
结果呢?囧!
因为她太胖了,人没事,树枝儿断了!
“哼,真蠢!”
一道冷唆唆地声音叫她后脊发凉!
“谁?!”林诗语把衣袖一撸,惊张的向四周张望。
“甭上吊了,直接笨死吧!”嘲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
林诗语就是再笨也知道,那人就在她上吊的这棵树上。
抬头一看。
果然。
一十六、七岁,腰金衣紫,黑发束冠的少年,丰神俊俏中散发着与身俱来的高雅,此时正斜卧在树杆上看戏,而他,是看戏人,而她,是那耍戏的猴子。
然后,她十分粗鲁地撩起裙摆,狠狠用劲儿一脚踹到树杆上!
“啪哒!”
“哎哟!”
树上俊美的少年一个不提防,从上头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狗尾巴草丛里,挨着林诗语的那个人型草窝又出现一个人型草窝。
“死胖子!”
冷面少年的脸都快黑了,不但不减其颜值,反而更叫人觉得十分的拽酷!
“哼,你这个瘦子,死瘦子!”
林诗语毫不失弱的顶回去,呜,自己上个吊这么囧的事,居然被个外人看到了,太没面子了!
那少年慢悠悠爬起来,十分优雅地伸手弹掉身上的草屑,浑然天成的贵气,在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地带出来。
“瘦死的骆驼比猪大!”
俊俏少年十分嫌弃地扫了她一眼,水桶腰,汤圆脸,世上怎地有如此难看的姑娘家?
“啧啧,长得虎背雄腰又扛住一身五花膘,不是猪是什么!”
“你!小王八蛋!”被挑到痛处的林诗语扛着一身膘朝他扑过去。
原本俊俏少年以为以自已的身手能躲开这只小肥猪,但是——
“死胖妞,滚开!”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一肉堆,俊俏少年的脸涨得通红又很扭曲。
他真是没想到眼前的小肥猪不但力大还很重,真的很重,重到把他压在这身下,而且姿势还如此销魂!
林诗语露出甜甜的笑容,在俊俏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小嘴一张,嗷呜!小小虎牙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
“滚下来!”
“呜,布哈(不下)!”
林诗语死死地咬住他的脖子,她上辈子就是死在胖上,这辈子刚重生回来,就被人笑她胖,恨死这眼前的死男人了!
那冷面少年瞬即脸一垮,脸比锅底还要黑,咬牙忍着道:“死胖妞,爷从来不动手打女人,给爷滚下来!”
意思是林诗语不松口,他可要不客气了。
林诗语见好就收,松开口拉着长长地哈利子,离开了少年的怀里,坐在一旁喘气。
偷偷瞄了一眼那少年,只见他从耳根尖儿到脖子上都是红成一片,煞是好看,就是某处有两个明晃晃的小虎牙印子!
少年嫌弃地从衣袖抽出一块上好丝绸做的帕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擦了擦,然后放在鼻下闻了闻,接着:“呕!”
脸色瞬即又白变绿又变紫再变白,只因口水太臭!
“我有漱口!”林诗语此言一
出,顿时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哼!”少年生气的把帕子甩手一扔,淡紫的绸帕在春日里显得更加神秘。
林诗语偏头想了半晌,她的记忆里不曾有哪个贵族是以紫色为代表。
而且,上辈子她上吊不成功,摔下来后,是独自一人离开树林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此少年,不,是上辈子就没见过此少年。
那少年撇撇嘴,瞥了她一眼,然后抬脚——
“等一下!”
原本坐在地上的林诗语顿时急了,伸手就扑过去想抱住他的小腿,少年一看她要粘上来,吓得拔腿就想跑,于是,出现了很喜感的一幕——
“呲啦!”
顿时两人都傻眼了!
林诗语趴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手上拿着的半边白绸裤,又傻傻地抬头望向掉了半边裤子的方向。
凉风习习,风月——无边!
哎哟!好羞羞哦!这修长、健硕的大白腿真的太好看了,要不要摸摸呢?
林诗语神游天外,布满肉窝窝地小手便欲爬上某妖孽的大腿!
“你!”少年低头看着这一切傻眼了。
很快,小鸟儿十分凉爽的感觉惊醒了他。
然后,又看到某色女的肉爪正要捏上他的腿:“给爷拿开!”
他顾不得形象,脸色十分难看地伸手一扯袍角,原本塞在腰际的一袍角顿时滑落,遮住了这半边春色!
“咦,没了?”
林诗语顿觉眼前一花,原本勾人的美色变成了一块晃悠悠的紫锦。
“哼!蠢物!不可理喻!”
少年似乎真是给气坏了,伸手恶狠狠地从她手上夺起半边裤子。
林诗语软乎乎的小胖脸蛋上飞起一片桃红,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道:“那个,是我太用力了!”
心下却是疑惑,她若没记错,自己这时候的力气也不算太大啊,上辈子她只爱贪吃美食,一辈子奋斗的目标便是抱着俊美夫君,吃尽天下美食,却从不把娘教导的武艺放在心上,只可惜遇人不淑,李明喻只爱以色示人的女子。
“你这裤子哪里做的?”
接到少年甩来的两把凉凉小冷刀,林诗语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赶紧道:“这缝得也太不仔细了,就这么稍稍用一米米的力气,就撕坏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个蠢货林诗语,上辈子就是蠢死的,这辈子还犯这错误,林诗语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还不滚!”少年脸色十分不自然地朝她凶,颇有种虚张声势地感觉。
“知道了,奴家这就滚,不知壮士家住何方?”林诗语厚着脸皮子问。
“爷不吃庶民食物!”那少年显然忍耐到了极点。
意思是瞧不上肥嘟嘟地林诗语给他侍寝。
知道少年是不好意思才如此别扭,林诗语可爱地笑了笑,小小的虎牙,甜甜的小酒窝,那少年眼神微微一晃,胖是胖了点,不过瞧上去挺憨傻的,到有些趣味,与他那些皇兄们府上千篇一律的干柴美人却是很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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