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呀,你不提,我到是不觉得,你一提,我才发现,原来我全身在也是有股馊馒头味。”一位身材略胖的小姑娘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衫。
“啊,我的身上也有这味道中,不行,我得回家换身干净的衣裳。”
不时,水榭里的众姑娘们都觉得坐不信了,林诗棋听后,这才笑道:“二堂姐,你可莫要恼了我哦!”
林诗语哪里会不知她是有意帮自己把这些娇客打发走,便道:“罢了,我与妹妹办这荷花宴,本就是让大家大这炎炎夏日里有个好处去,却不曾想,反而让大家弄出一身汗臭了。”
“哪里,林二姑娘,旁人如何我不知,左右我是玩得很痛快,还折了几枝荷花呢。”
“正是这理儿,我在府中都憋了大半个月了,下回再举办花宴林三姑娘,你可要记得请我哦!”
“哎呀,我也要来,这里的点心很是合我胃口呢。”
“你也不瞧瞧,这点心是出自哪位之手。”
……
旁人的称赞声落入林诗琴的耳中却是分外刺耳,但她还晓得些分寸,只是眼神不大好看,暗思,得寻个机会把信送去宫中,好让林诗韵也知道自己娘亲的处境。
她认为,是林诗韵没有得到消息,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一般,李玉莲如今天天睡在大烟里了,一日不抽大烟,浑身难受得紧,有时想起已逝的王妈妈,更觉得自己倍感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不曾有。
虽说今日林府举办花宴,可是林老夫人怕她出来丢脸,便于昨日下午,吩咐素墨去了一趟繁锦院,不过是说离七月半不远了,李玉莲做为嫡媳,应该多多孝敬先祖,于是,就这样,在林老夫人的安排下,李玉莲做起了秘书才有的工作,天天起早摸黑的去抄经书了。
其实,也是李玉莲嫌麻烦,天天没事去见林老夫人,两看两相厌,还不如窝在家里抽烟来得痛快。
只是,今日府里的变化还是叫她知道了。
“你说什么?”她正倚在软榻上抽着大烟,而她旁边的圆花桌上,正扔着一本佛经,旁边正摊开着一张上好宣纸,只是那宣纸上仅仅写了“般若”二字。
锦儿双手挚于腰间,恭敬的回答:“今儿二夫人邀了各府夫人来府中赏花。”
“你说各府?”
李玉莲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是的,多是与府中有来往的各家夫人。”锦儿随身伺候她多年,对于各府的夫人也是能混个脸熟的。
“哼,我就知道那老婆子偏心。”李玉莲听后气呼呼的把旱烟头狠狠地往小几上一敲。
锦儿撩起眼皮子看了一下,青铜做的烟脑壳将梨花小几砸出一个小窝,她扫视过去却又快速的低下自己的头,然后嘴角再微微上翘。
“那是夫人太过念旧。”
“还是你最贴我心窝子,如今莺儿也去了,就剩下你一个懂事的丫头了,唉,我不甘啊,锦儿,当初要不是那死老太婆态度强硬,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扔在乱葬岗无人收尸,只怕她的心里一
直在怨我呢。”
李玉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无半丝悔恨,但对林老夫人与苏小芸却恨之入骨,却不反思自己的薄情寡义。
“夫人,为何不送信给宫中的大姑娘呢?”锦儿觉得自家主子完全可以去给宁妃娘娘去告状。
李玉莲却是沉默下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走这条路,可是自己与大嫂并不合,她若为了这点事去麻烦自己的妹妹,说不定被自家大嫂知道后,又要在大哥面前告自己一状。
光想想这事,她便得十分头疼,可她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大嫂公孙氏。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我膝下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夫家又如此靠不住,到不如让她的姑妈给她寻个好处去。”
锦儿犹豫了下,不知心中的话当讲不当讲。
李玉莲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又猛地抽了口大烟,烟缭雾绕中,到是看不出她的脸色,不知她说这话到底是何意。
“说呀。”
她抬起手朝锦儿示意。
锦儿回道:“夫人,不知是不是奴婢多心了,总觉姑娘自宫中回来后不如以前活泼了。”
李玉莲点点头,伸手叫锦儿把她扶起来,又让她取个靠枕垫于身后,方才懒洋洋的答道:“宫中是何等地方?即是集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又是三千佳丽云集的地方,韵儿去了那种地方,自然是经过千锤万炼了。”
“原来如此,难怪姑娘虽不如从前爱笑了,却是把自己的院子打理得滴水不漏了。”锦儿适时的捧了李玉莲的心头肉一下。
“姑娘家总是要学着长大的,不然,将来又如何能做当家主母。”李玉莲的小算盘一直打得很响,她说到这儿顿感索然无味,不如王妈妈在世时能谈得投机。
“夫人,不如让奴婢去您娘家一趟。”
自王妈妈过世后,锦儿顿觉自己是李玉莲眼前的第一红人,再也不会有王妈妈这个老奸巨滑的婆子,来与她争宠了。
李玉莲抽烟的动作一顿,接着又低头抽起了大烟:“最近烟丝的质量不如以有了,你去问问王妈妈的当家的,我只知道她是去一个西域商人那里拿的,以后这差事就归你管了。”
锦儿闻言心中大喜,却不敢过于流露,怕若来李玉莲的猜忌,她一直眼红着这差事,她知道王妈妈时常给李玉莲跑腿买烟丝,一个月最少要落个五六两银钱,却是相当于她半年的月例了。
“多谢夫人提点,奴婢这就去办,听说李大夫人爱吃窝丝糖,奴婢去买烟时,顺便买上些送去,也好让李大夫人高兴高兴,夫人一直记挂娘家人呢。”
锦儿立即讨好的回答。
李玉莲无所谓的点点头,并没有因为锦儿的讨好就觉得她能取代了王妈妈,从某个方面来说,李玉莲还是挺念旧的。
因此,锦儿一早便出了府。
午饭过后,在林诗棋提出要回家沐浴更衣,众位姑娘也随之散去,急匆匆的叫上丫鬟回府洗出一身汗味。
“姐姐,咱们回院子里去吧,想来娘亲会打听到
更多的东西,唉,二表哥今儿应该会回来吃晚饭了。”
苏君豪自入了国子监后,也只有沐休时才会回这边来看看苏小芸母女几个,再与自己的两位表妹说说京城的剧势变化,到不是说要培养出一个武则天啥的,不过是这位做表兄的希望自己的表妹们嫁入夫家后,能与丈夫琴瑟和谐。
“嗯,出了这么大的事,娘亲一定会找他来商议的。”林诗语相信苏小芸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自己的二表哥。
随着苏君豪入京的时日越长,而苏家暗中掌握的人脉也渐渐的浮出水面,苏君豪索来就是个四面玲珑的人,自然是如鱼入水了。
因此,但凡京里有点什么事,他发情是会知道个一清二楚。
林诗语伸手揪了一枝生长在路边的凤尾花,拿在手中随意的甩着,又道:“最近几日咱们还是在府中多陪陪娘亲吧,两个弟弟不过才两个多月,也要多费些心思看着,莫要叫人暗中得了手。”
“不如把弟弟们接到姐姐院子里养着,我也搬到姐姐院子里住着,正好帮姐姐一起照看着这两个臭小子。”
林诗语略一沉思,觉得这主意不错,如今事态不明,还是要多加小心,自家娘亲必会忙于操劳府中与父亲的事,哪里还能分得出心多照料弟弟们,不过是三申五令,叫婆子们打起精神罢了。
“回头,我便叫人把西边的碧纱橱给收拾出来,音儿你住里间,弟弟们住外间,如何?”
林诗音到无所谓,左右不过是为了照看自己的弟弟们。
“好啊,就依姐姐所言。”
“咦,姑娘们,快瞧。”明月突然小声惊呼,伸手指向曲廊水榭的另一端。
“怎地了?”林诗语不解的抬头,只来得及看到红漆木柱后露2出来的一小截莲花裙尾。
林诗音更是因为抬头慢了一拍,只看到了水榭曲廊两侧的柱子,她可爱的眨了眨眼,娇声问道:“明月,你大惊小怪做甚,莫不是这水中出了妖怪。”
林诗语听出她话里的幸灾乐祸,忍不信开玩笑道:“若真有,只怕你早就欺身而上,用你红锦把这水妖束住,好来个一锅清炖了。”
林诗音可爱的吐吐小香舌,娇俏地答道:“妹妹自甘居下风,哪里比得过姐姐,就凭一个吃字,每月都能把自己的胭脂水粉给折腾出来。”
“你若瞧着眼红,不如头换了小二的衣裳往城门口一站,保管你的领路费杠杠的。”林诗语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她的小把戏,随后又道:“你到是问问你的小丫头,做甚如此惊呼。”
林诗音原本还想在嘴上赢赢自家姐姐,后又想到明月定是看到了凭什么,遂又问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叉腰看本姑娘了愚?”
明月急心上前,压低了嗓音在两人跟前回话:“姑娘们,奴婢方才好像看到了锦儿?”
“我当啥事呢,她不是时常在园子里走来走去当差办事么?哦,对了,听园子里做事的婆子们说,锦儿现在是大娘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呢。”
(本章完)
下载【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