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觉得这辈子,她还是会与林诗韵继续纠缠下去,伸手悄悄摸摸藏于腰际的金丝龙骨软鞭,深吸一口气,不怕,这辈子,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林诗语,一定会护得家人一生平安。
“大表妹?可有听我说?”
苏君豪轻轻地喊她,觉得自家表妹的神情有些奇怪,为何如此悲伤,如同泣血的凤凰最后的哀鸣,整个周身都散发出死寂的悲鸣……
“啊,我一时走神了。”林诗语有些尴尬地笑笑,心中的苦闷不足为旁人道,哪怕是至亲至信之人。
“我说,表妹,我这两日要在城东寻宅子,你若得了空闲,便随我与音儿一起出外走动,你平日里不是挺爱到处窜么?想来,城东你是极熟悉的。”
林诗语应下此事,她到认为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一事,大表妹可记得年前写信告状之事?”苏君豪凤眼含笑,宠溺地看向林诗语。
“啊,姐姐,原来你写信不是……你向舅舅告状了?”林诗音惊讶地发现,自家姐姐也有暗中阴人的时候。
林诗语伸手捏捏自家妹妹的小脸,觉得她睁圆了大眼,小嘴微张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笑道:“原来,咱们家音儿除了笑,也有惊讶的时候啊。”
林诗音伸手打掉她的小爪子,说道:“那是因为做这事的是姐姐。”
林诗语浅浅一笑,她是憨傻些了没错,是谁又规定过,憨傻之人不能行聪明之事?不免笑道:“好啦,当日不曾与你说,只是怕隔墙有耳,若是叫旁人听了去,舅舅他们再做安排,难免会被有心人设计了去。”
苏君豪在一旁道:“小表妹,这事本该如此,小心方才驶得万年船,如今,我来了京里,自然是要帮着姑姑,又要护得了表妹们,不如,咱们好好合计一番。”
林诗语瞧他那鬼机灵的样子,与先前的碧竹君子样完全是牛马不相及。
总个就是一骗人的把戏,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小下巴,即然学了锦儿、织儿她们逢人就笑咪咪,何不也学着自家表哥的样,在旁人面前也摆摆贵女谱?
这般一想,林诗语顿觉茅舍顿开,只觉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她也可以有这么机智的时候。
她心中的小人,兴奋的小脸通红,死命的给自己鼓掌。
“表哥,你有何想法?”林诗音的声音,把还沉浸在美梦中的林诗语拉回现实中。
“对了,表哥,你没有给带药材来吧?”林诗语想起信里也有说李玉莲要药材的事。
苏君豪瞥了她一眼:“有银子赚,为何不带?要知道黄金有价,百年野参无价,那可是能吊人命的玩意儿,谁家不想多藏几支?”
苏家盘居云州千年,野参,野灵芝之类,家中不要收藏太多好不好,小时候,简直是当萝卜吃,这也是为何林诗语两姐妹身体一直很好,鲜少有生病的时候,打小,就把这底子给打牢了。
林诗语有些纠结:“那啥,那个宁妃可不是什么好人,难道还要让她做个千年祸害?拿咱们家的野参换个对付咱
们家的坏人?表哥,你这银子捂着会舒坦?”
“怎么不会舒坦?傻丫头,野参也是分好些种,不是每一种都适合进补。”
“还可以这样子?”林诗语狐疑地看向苏君豪,不要以为她读书少,就可以骗了。
“哄你做甚?莫要忘了,苏家的宝林堂可是遍布冷月皇朝,甚至在邻国都有分号。”苏氏一族,不仅有当神棍的,还有当武侠浪子的,更多的是一边当浪子一边走南闯白顺带经商赚些银子。
要知道什么大侠可不好当,一把好剑就价值千金,更别说大侠配俊马,一匹汗血宝马是必不可少。
林诗语默默吐槽:所以,好马得配好鞍,好侠得配好座驾!
“难道……”
苏君豪神秘一笑,什么东西都需得用在刀尖上,才是管用的。
“你们大娘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话题一转,林诗语还没有想明白苏君豪设计的什么,这心思就又移到了李玉莲的话题上。
林诗语想起子桑宸颢的帮忙,有些忧愁地说:“她后台硬扎,仗着是宁妃的亲姐姐,天天往自己脸上贴金,打过年后带着我们姐妹去各府走动,逢人就要提一提宁妃。”
林诗音不高兴地说:“她就是爱背后阴人,表哥住在府里,可要小心些,没有我与姐姐的邀请,莫要随便进内院,上回,要不是四妹妹误遭了祸,倒霉的怕是我与姐姐,到是叫那个李什么小白脸的给占尽了便宜。”
她对李鸿喻没有半点好印象,又学着李玉莲的腔调说:“哎哟,我这支凤头钗真的很好看?不瞒你说,是我那在宫里当宁妃的亲妹子给赏的,居说,是先头太贵妃赏的。”
“真的吗?我的肤色看上去好些了,这可是我那宁妃亲妹子打发人送来的,说是太医院配治的,用了皮肤很香甜很细滑,你摸摸,闻闻,是不是?”
哈哈哈……
屋内响起一阵毫无忌讳的大笑,可见几人在屋里说得有多欢快,便是连驻立树梢的小麻雀也被勾得忍不住歪起小脑袋,悄悄地向屋里张望,这几个在笑啥呢?
苏君豪真没想到林诗音还有这方面的天份,又道:“看来这李氏是极爱显摆的。”
林诗语点头道:“可不是,前儿我问过祖父,说起来,咱们林家可是比李氏一族更老牌,林氏一族自冷月皇朝开国至今,已传绵千年之久,再往上还有更老的祖先是前皇朝的臣子,比起不出五代的李氏一族,自然是我们林家更甚一筹。”
所以,纵观林家族记,无一记有林家送女入宫做妃子的记载。
林诗音难得一脸正气地说:“哼,祖父说过,我林氏一族世代功勋,又岂会靠那种裙带关系往上爬,宁可丢命,不可剔骨。”
林家一直保持着身为将军府该有的骨气。
“即然如此,看来,你们祖父是不大喜欢李氏一族了。”苏君豪的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奇妙。
林诗音不过十三岁,便是再聪慧却是缺少阅历,林诗语闻言心中略有所动,只是面上不显,暗思,难道苏家还
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后又一想,即然是专司紫薇帝星,那就是世代与皇家交好,她浅浅一笑,便是这一点就够了,又何需再去钻营旁的?
想通了的她便也丢开了手,任由苏君豪暗中布局,她只要当一只懒懒的白嫩米虫,闲了,就喝喝茶,看看戏。
“不过,大娘在娘亲离府后设计我与妹妹的事可不能就此算了。”
林诗语的记心真是太好,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还念念不忘要再咬上一口,以报自己被算计的仇。
苏君豪轻描淡写地答道:“那是自然,不然,当日,爹爹收到你的信可是怒不可遏,当时就急令族中年轻子弟归谷,商议我们新一代弟子出世之事,头一件,便是吩咐我清算李玉莲陷害你与小表妹的事。”
若是看他随意的样子,定不会想到,就因他这句话,李玉莲在一段日子里吃尽了苦头。
林诗语笑得越发开心了,低头微微啜了一口冷梅茶,茶杯有些微微发烫,她略带冰意的小手捧着茶杯,只觉得那暖意从手心慢慢钻入,顺着手臂缓缓流入心房,只觉得整个人如同泡在热水中一样,连每个汗毛孔都在舒展……
“表哥,听说大娘在外头有不少铺子。”
她想起了前世,林诗韵出嫁时,当真是十里红庄,头一抬,便是垒了十个正正方方的土砖,黄的,红的,煞是好。
那时,她偷偷藏在人群里十分羡慕林诗韵,出嫁的如此风风光光。
而当她听到人群里的惊呼声时,在旁人的议论声中才知道,林诗韵的第二抬,便是用紫檀雕的镇纸,一垒十块,这是十个铺子的意思。
要不是今日苏君豪过来,说是要清算李玉莲,她还真没有想起来。
那时她当真是羡慕啊,在她心里,那样红艳艳的一片,林诗韵一身大红披着盖头,由她的夫君亲自接去了夫家。
那时,林威已是三品大员了,旁人只有羡慕林家姑娘的份啊,她又是多蠢,才把自己的幸福葬送了?
便是随便嫁个人,也比嫁给李鸿喻要强。
“铺子?”苏君豪微微皱眉,据他说知,李玉莲的陪嫁里是有两个铺子,但那两个铺子位置并不大好,还如他姑姑手上的那些铺子好。
“对了,上回姐姐不是说要学着管铺子吗?回头咱们让娘拔一间给我们练手吧。”林诗音想起自家姐姐一直念念叨叨的铺子一事。
苏君豪可不这么认为,回头问道:“大表妹想经营铺子?”
冷月皇朝没有明令规定女子不准经商,除了世家大族,一般的小富之家,也有许多都是开夫妻铺子的。
所以,苏君豪除了有些惊讶自家大表妹的想法是不是转得太快之外,并没有发现其有何异常,他自认为,应该是赵姑姑教导有方,让这呆萌表妹,也渐渐懂得些人情世故了。
“哦,赵姑姑说的咯,我们姐妹要学着管管铺子、田庄,虽不用事事恭亲,但也要对这些事有些了解,至少,我们得懂得铺子是如何经营的,田地又是几时播种,几时休养生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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