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早有防备,那盘金佛手酥却是被人调了包,因此,她当时才吃得那么欢快,而真正有问题的便是其中的一双筷子,上面却是摸了药,单吃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林诗语身上的香包,先前吃的药再加上这闻的香味,配起来,便是一种软筋散,她设计的人不是林诗韵而是林诗画,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方能得利。
再加上林诗音是个懂武的,一个坠千金便能压住澡桶子,根本就不用担心翻桶的事,而那婆子是被子桑宸颢的人下了药,因此,错怕林诗画当成了林诗音。
这才是林诗语与子桑宸颢两人的算计,而此时,她就像个尽心的姐姐,吓得连忙抓住香菜的胳膊,一脸苍白地说道:“快,不好了,四妹妹落水了。”
香菜在一旁翻翻白眼,姑娘,你确定是真的在帮忙吗?远远的,她听到有一群人行来的脚步声,因此,气沉丹田一声吼:“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随着她的一声喊,湖边站着的明珠等人也跟着大声喊起来了,香菜听到那群人的脚步声加快了不少,不觉眉头一皱又看向自家姑娘,见她一脸惊吓的模样,甩甩自己的小脑袋,应是巧合!
真的吗?
林诗语见到众人都大喊快点救人,上挑的凤尾微微一弯,好戏上场咯!
随着脚步声临近,远远的看到一群人走近,前面引路的老虔婆正是李玉莲的贴身婆子王妈妈,只听她嘴里不断地大喊:“谁掉水里了,你们快些去救人。”她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婆子。
王妈妈嘴里急切的大叫,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狠意,只怕那位娇养的三姑娘已经毙命了!潜水的婆子可是得了重金,现在园子里正好乱起来,应是趁乱早早跑路脱身了。
王妈妈的身后原本跟着三个少年,一个是荣昌伯世子,另外两个却是林诗韵的嫡亲表哥。
林诗语到不知还有这一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随即一脸憨态地站起来,伸手摸摸婴儿肥下巴,然后伸手一拍额头,说道:“我说怎么老觉得忘了一件事,原来这厮还活蹦乱跳着。”
随即她招手示意香果过来,然后吩咐她挑个吉利的日子,趁他落单时套麻袋,打闷棍,扒光了衣服扔大街上。
香果后脊发凉,弱弱地说了一句:“姑娘,那几个武婢还是黄花闺女!”
林诗语一副怎么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看向她,随口丢了一句:“先让她们见识见识尺码,将来嫁人了也好有个比较!”
囧!
四个丫鬟表示鸭梨好大!不带这么玩丫鬟们!
“三姑娘,我可怜的三姑娘啊!”王妈妈才到水榭旁就扯开嗓子见天的干吼了,拿着块旧帕子愣是把自己的一双吊三角眼擦得红通通。
“快,快把三表妹救上来。”一个幸灾乐祸的鸭公嗓在那里大叫!这人是林诗韵的二表哥李文昊,看他那急得跳脚的样子,瞧着好像是他的至亲出事了般。
林诗语由香果扶着来到亭外,看着几人眼儿微眯,板着小脸说道:“
王妈妈还请带了两位表哥及荣昌伯世子避一避,虽说两位表哥是自家人,只是四妹妹落了水,终归不大方便见人。”
四妹妹?四妹妹!
不是说好的是林诗音落水吗?
李文昊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因在家中是小儿子,被李大夫人可是捧在手心里疼,见到林诗语这般说,他抬起脚就狠踹了王妈妈一脚。
“你个老婆子,连本少爷也敢诓,不要以为陪嫁了就可以猖狂了,你哥哥一家可是还捏在咱家手上。”
李文昊扯着鸭公嗓对着她狂骂!
林诗语瞧着都觉得疼,王妈妈还真是倒霉体质,才挨过她的揍又被打了,不过她很满意这效果。
“二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涉及到林诗音的事,她可不会在这时候装傻!
李文昊瞟了一眼台阶上的小胖子,这才说道:“就是这婆子诓我……”他还没说完,一旁的李文博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如果说李文昊就是个酒瓤饭袋,那李文博就是斯文书生,两兄弟年纪相差不大,李文博十五六岁正值风华正茂,李文昊不过十二、三岁左右,看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便知已通人事!
“二表妹莫要恼,你二表哥就是爱胡闹,也不知四妹妹救上来没有,还是找些懂水性的婆子快些去湖里寻一寻。”
林诗语扭头看向湖心,先前听到脚步声时,香果已经把人救上了澡桶,连带拔起来的那个婆子,也被她用腰带捆了起来,此时,一众人已划着澡桶往水榭这边来。
李文博几个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往湖心望去,见得人已救上来,到是脸色缓和了不少,也不知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
“唉,可怜的四妹妹,这一落水怕是又要受风寒了,早知道我就不要香茶煮菊花茶了,弄点红糖姜茶等着也好。”
李文昊与李鸿喻暗中嫌弃地撇撇嘴,真是个没脑子的吃货!
林诗语眼角余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心里乐开花了,她可是跟前世的林诗韵学的,做不了小白花就保持本性做个吃货。
看了看站在栏杆边往湖心张望的王妈妈,林诗语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她朝香草暗中一挑眉!
香草不知所以的看向自家主子,林诗语伸手摸摸头上戴的花环,又视线又落在装了林诗画的那只澡桶上。
香草面色一惊,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低下头趁人不注意时,悄悄溜出了亭子,见得离人远了,这才朝着西边的一座亭院撒丫子跑去,她家的姑娘今天莫不是又“脑抽风”了?
这样坑人的计策都能想得出来,她可得再跑快点!
不说香草那边很快跑去通风报信,再说这边,林诗语见得香果救起了两人,明珠也已经坐到了林诗音的澡桶里,由着懂水性的婆子左右护着,推着澡桶往回行来。
“王妈妈,你今儿好得闲,怎地表哥们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王妈妈正伸长了脖子往湖里看,她原本不信落水的不是林诗音,现下见得林诗音正好端端的坐在澡桶里,又瞧了
她穿的那身衣裳,心下一颤悠,明明计划好了的事,怎么会出茬子。
“那个婆子是谁,瞧着挺眼生的?”
林诗语瞬间又傻了,呆呆地看着王妈妈,十分“天真”的问道:“原来妈妈也不认识啊,这可得去问问大娘了,咱府里里外外的人事,可都是大娘管着,也不知那婆子与咱四妹妹有什么仇。”
她说到这儿见几人支起耳朵细听,这才又道:“唉,可怜的四妹妹,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遭了这等祸事,妈妈,你定要叫人去查清此事,这后院住的可都是女眷,万一有那起子小人生了歹心,哎哟哟……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打雷劈的生出这种恶毒主意来。”
王妈妈一张老脸抖三抖,她真的很想掐死眼前这个笨丫头,有这么栽脏的吗?不,是真相了!
那潜水的婆子确实是李玉莲指使人干的,王妈妈心里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事抹平了,见林诗语正眨巴眨巴着眼,等她的回话,只得硬着头皮答道:“二姑娘,这个奴婢也不知,四姑娘不过是个姑娘家,想来是那婆子太过心性狭隘,这才记恨在心。”
林诗语瞟了一眼被捆着的那婆子,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婆子是真的眼生,没有在园子里见过,不过,秀眉轻皱,难道就这么着赖到炮灰身上?
唉,看来掰弯李玉莲之路还很遥远,然后视线一转,又落在了林诗韵的身上,猜想着要不先掰了她?
“王妈妈,我看还是先打发人去请个大夫来吧!”还是李文博最先“反应”过来。
林诗语可没那么好心,前世今生,林诗画都躲在林诗韵身后添谋划策,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林诗画逍遥呢,反正李玉莲要坑人,她何不顺手推舟,即分离了林诗韵与林诗画这对油盐坛子,再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哎呀,对啊,明月,你亲自去二门,打发了人去寻了得应的老大夫来。”
眼见得去采菱角的众人快要到岸了,林诗语却是只字不提让这三个外男避开的事。
明月得了令拎起裙子飞跑去了二门处,林诗语瞧见了表示很满意!
转而又是一副呆傻相仰头看向王妈妈,嘴上喊道:“妈妈,你可得一定把这事告诉大娘,怎能由着一个下贱奴才来害了主子,这不是打我们林府的脸吗?”
说完还摆去一脸的正气!
哦,香茶与香菜瞧见了,默默低头退后,自家姑娘内里越来越黑化了!
王妈妈闻言一怔,随即老脸一黑,有这么打人脸的吗?什么下贱奴才?不会是暗中骂她吧!
狐疑地打量林诗语一番。
林诗语憨憨地问道:“妈妈,我说得不对吗?奴才便是奴才,主子不高兴了就可以随意打骂!”
她歪头想了想,又再补了一句:“是祖父教我们的。”
王妈妈好不心塞啊,这老脸被打得啪啪响,她也是奴才好撒!
林诗语看她的黑脸转绿,很满意的为自己的智商点满赞!看她多聪明,知道搬出祖父这张老虎皮来,嗯,以后就这么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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