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林老夫人听说苍松院出事了,只担心苏小芸肚里的小金孙,也不听林老太爷的劝,执意提了长剑要跟他一起过来。
林老夫人本就是武将之后,年轻时也是练得一身好武艺。
林老太爷担心去迟生变,无奈之下,这才允了她同行。
林老夫人见自家老头子带人追了出去,也不曾细想这些个刺客为何出现在苍松院。
“夫人,夫人,不好了,咱二姑娘给树枝砸晕了。”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来。
陈妈妈此时已经把她的那柄找锅铲别于腰后,正扶着苏小芸检查,怕刺客们趁她们不备,暗中加害了苏小芸。
听到这婆子的话,陈妈妈喝斥道:“慌什么慌,还不快叫人把姑娘抬回去,再另外打发人去请了大夫来,记得要请两,一个治跌打损伤,一个是妇科圣手。”
林老夫人不觉抬头看了她一眼,若不是经了此事,还真看不出陈妈妈还有如此能力。
她心里暗思:苏小芸不过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之女,却因请了陈妈妈做教养姑姑,这闺阁礼仪、规矩,一样不差,如今细细想来,到是并不比李玉莲差。
又转头问苏小芸:“你可还好?我的乖孙孙可有吓着?”
苏小芸道:“尚好,只是先前猛的有人举刀跳出来,着实是吓了一跳。”
原来,今儿晚上,她特么觉得腿涨得难受,便叫侍剑、侍枪扶着她在院子里遛达,却不想,突然有人打横里刺过来,而目标就是她挺着的肚子。
亏得站她左边的侍剑反应灵敏,提醒了两人,自己又欺身迎了上去。
这才挡住了刺过来的一剑,也给了侍枪争取了时间,同时,苏小芸大叫惊动了原本在不远处候着的其她人。
“娘,你可还好,祖母,今儿有劳您了。”林诗音先去看了被树枝敲晕的林诗语,心中纳闷自家姐姐为何如此“脆弱”?
“尚好,你姐姐如何了?可有伤着哪儿?”苏小芸显然很担心林诗语的伤势。
林诗音听旁边看到的人说,当时落下的树枝众多,也不知林诗语是被哪一根敲中的。
她有细细看过现场,林诗语的额头光洁,只是小脸上不知何时蹭上不少灰尘,但是却不曾受伤。
心中不免越发担心,又听得苏小芸这般问话,她一时又不敢说林诗语的伤势很诡异。
树枝纵然是敲在了她的手臂上,按理儿来说,也不可能会被敲晕过去。
她担心林诗语是着了别的道儿,但又怕苏小芸太过担心。
“娘放心,姐姐是不小心被树枝给敲晕过去了。”
却隐去了林诗语自身的古怪之处,她打算暗中使人去通知在前院居住的苏君豪,揉成这可疑之处说与他听,再细细商量一番。
“当真没有受伤?”苏小芸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古语云:左跳喜,右跳灾,她的心一直忐忑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香果,香菜,你们速速背了姑娘回自己屋里。”
眼见得自己的姑娘晕在香
果的背上,说不心痛那时假的。
她正欲快步上前去看看昏迷的林诗语,却不料,立于她身侧的林诗音突然大惊。
“娘亲!”
惶恐的娇脆声音在这内院突兀的响起,狠狠的撕开这黑幕,直冲天际而去。
“怎地了?”
苏小芸才不过是走出一步,此时正立于原地,回头狐疑的看向林诗音。
自家的姑娘是何性子,她心里可是有数。
林诗音如此惊惶,莫不是有何新的发现,难道自家大姑娘真的遭了不测?
“夫人!”跟随在她身后的侍剑、侍枪也惊呼起来。
林老夫人老眼昏花,到是一时不曾看到地上黑暗处有何变化。
陈妈妈却是立即反应过来了,招来小也不知自家娘亲和音儿怎样了丫头提了纸灯笼过来,急忙伸手抢了过来,亲自提着灯笼往地上一照。
随即大惊失色,忙道:“侍剑、侍枪,快些扶了夫人进西厢房里。”
林老夫人也看到了地上的湿渍,原来,苏小芸的羊水破了。
这是娃儿要出世了。
这一瞧不打紧,可是把她给吓坏了,急急地喊了丫头去把接生婆子请来。
陈妈妈听了也不多言,只是折转身对侍刀招招手,又与她低语了几句,这才抬头朝林老夫人笑笑。
“老夫人请莫要生气,我家舅老爷不放心夫人,便打云州那边挑了几个得力的女大夫,对于接生很有一套。”
林老夫人这辈子就是盼着林威能香火不断,又听陈妈妈说是女大夫,便越发安心了。
陈妈妈有条不紊地按排下人们烧热的烧热水,给苏小芸准备人参片的也去准备好了,她也顾不得那般多的礼仪,向林老夫人告了一罪,侍剑与侍枪前脚扶了苏小芸进产房,后脚跟了进去。
林府虽不是龙潭虎穴,却也不得不防有些居心叵测之人。
这一次,陈妈妈无论如何都要在产房里守着。
进了产房,苏小芸还惦记着自己的闺女。
“妈妈,你快些打发人去语儿那边瞧瞧,还有,音儿大抵是吓坏了,你也劝劝她莫要担心,女子生产,本就是去鬼门关溜一圈。”
“呸,呸,呸。”陈妈妈狠狠用力的呸了三次,她觉得只有如此,才能把这些晦气都呸干净。
“夫人,你只管安心生产,奴婢会守在这里寸步不移,侍剑和侍枪会在这门外候着,侍刀、侍锁会在廊下候着,另外,武婢们全都守在院子里,三姑娘带了明珠、明月等人,正陪着老夫人去了正房堂屋里,夫人,你就放心的在这里生产吧。”
陈妈妈是这院里的管事妈妈,丫头、婆子到是都服她调度。
苏小芸的肚子传来一阵痛楚,陈妈妈守在床边照看她,这阵痛还要经过几次,方才能生产,苏小芸受苦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一时,苍松院内忙而不乱,陈妈妈又吩咐了侍剑,让她打发婆子往各屋里送信去。
其实,也不过是给李玉莲和梅姨娘送信。
侍剑这边刚叫来婆子,那边便有小丫头来禀明,
说是四姑娘来了。
“侍刀,你进去先替我守在房门口,我去见见四姑娘。”
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进产房,侍刀也是懂这理儿。
应了一声,便挑起帘子进了房。
侍剑这才来到苍松院外,见林诗画正裹着斗篷站在寒风里。
“四姑娘!”
“侍剑姐姐。”林诗画得了自家姨娘的提点,如今与二房这边的人都十分客气。
“我姨娘听说这边进了刺客,可她正在坐月子,不便下床走动,便让我来这边瞧瞧。”
侍剑的脸色好看多了,笑道:“不碍事,只是咱二姑娘受了点小伤,如今夫人正要生产,院里乱做一团,也亏得有老夫人坐镇,方才把事情理顺了。”
“谢天谢地,待弟弟们出生了,我定要在佛祖前多供奉香烛,谢他老人家保佑我的二娘与弟弟们。”
大抵是林诗画的言词诚恳,侍剑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又道:“如今春寒露重,姑娘大可不必在这里候着,奴婢会把姑娘来瞧过的事禀明了的。”
“无忍,我便在这里候着即可,若是有何需要,姐姐只管差人来吩咐。”
林诗画现在可是很想搭上林诗语她们这一条线,以往上芸不管府内的事。
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的存在,至到如今,随着林诗语的改变,二房的人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至此,府内的人才惊觉,原来二房并不比大房的差。
思至此,她的目光往繁锦院的方向瞟了瞟,压低了嗓门道:“姐姐,如今院内事多人杂,切莫因此而忽略了某些事,那边可是盼了许久了。”
却是求而不得!
侍剑知她是说李玉莲,却摸不准林诗画是真心提点,还是来探她的口风。
“姑娘快莫要说了,但凡府内的主子,无一不盼着咱夫人能生出两个带把的。”
林诗画闻言心中一惊,原来传言是真的,这个二娘真的怀了双胎?
“如此甚好,算我多心了。”
她见侍剑不为这些话所动容,越发觉得自己以往小瞧了苍松院。
“对了,听说二姐姐受了伤,我且先去瞧瞧她,回头再过来听消息。”
侍剑想着今晚本就不太平,若这四姑娘总在园子里来回走动,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可担不起这责。
“四姑娘且慢,待我叫两个武婢送你去咱二姑娘那里。”
林诗画瞬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余一抹苦笑,也不再出口反对,只是由着侍剑唤来了两武婢,让两人护送她去了梨花苑。
侍剑看着林诗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闪。
再说在繁锦院的李玉莲,她今儿的心情特别好,连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察觉到了,往日对她们非打即骂的夫人,今儿特别好说话。
因此,有那些有眼色的,都凑了上去把该办的事都禀明了李玉莲了,又得了她的示下。
到了晚上的时候,原本该熄灯歇下的她,却反而是兴奋的叫了小厨房里的厨娘给烫了一壶酒,再上了几个凉菜,拉了王妈妈在暖阁里小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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