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门并不牢固,是因为来寺里进香的多是信男善女,哪里经得起猛撞。
香果见李玉莲不计后果,一味强逞能,目光微微变冷,嘴角上翘,添上一抹嘲讽。
任由李玉莲带来的婆子,十分野蛮地把小院的门拆开。
“咣当”
木门被无情地推倒在地。
“走,进去。”李玉莲一马当先。
香果紧随其后,不过是刚进院子,便遇上了从正屋里走出来的几人。
“大娘!”
“姑母!”
林诗画手足无措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院门,半天都合不拢小嘴。
李鸿喻突然生出一丝后悔,暗暗皱眉,自家姑姑做事怎地越来越有失分寸了。
李玉莲忙上前一步,急问:“侄儿,你可还好?”他要是不好了,她铁定会要被族老们活撕了。
李鸿喻在清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同时,也发现了正坐在床前照顾她的林诗画,才知,自己是被人打晕给扔在了前面不远的树林里。
是林诗画发现了,这才叫了婆子把他抬进了屋里,又见他面如潮色,也不知发了什么病,便请了庙里的僧医瞧了,只说是肝火太旺,再煎了一帖药吃下,又发了一身汗,这才好全了。
林诗画是谁?那是最毒不过的黄尾蜂,她便又委委屈屈、哭哭泣泣地与李鸿喻说了一番话,无非就是说些府里时自己受了什么气,再不就是林诗韵瞧中了她的什么东西,都要给抢了去。
温香软玉在怀,又娇弱无骨,李鸿喻被这枕头风一吹,自然是对林诗韵的看法有所改变,但他又不能真的告诉林诗画,让她帮着去设计林诗语,因为他是真的瞧上了林诗语这只小辣椒。
奈何,林诗语压根儿都不看向他这盘子菜。
原本想生米煮成熟饭,不曾想身上的银钱被人摸走了不说,便是连林诗画这般子小菜都没有吞下,这叫他心中如何不怨李玉莲母女了。
只觉这两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光手低说的就这些婆娘们。
这般一想,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子厌烦,语气也淡了下来:“姑母,我一个男儿家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早起遇上了小表妹,便进来坐会子吃了杯茶,正想着去姑母那儿请个安,不想……”
不过,昨晚上虽然没有吃到林诗画,但是,小意温存却是少不了的。
那销魂的滋味到是颇让人回味。
自然,他的心也就偏了!
李玉莲半天都嘣不出一个字来,明明说好了不是这样子,怎么连娘家侄儿的说词都变了?
她觉得好头晕,是不是在睡梦中尚未醒来。
林诗画红着眼圈儿,娇娇弱弱地问:“大娘,你为何要打坏这张门?”
李玉莲的脸上火辣辣的,她到现在才醒悟,自己干了一件有多蠢的事。
“哦,是这门太不结实了,这婆子下手没个轻重,一时不察,把门口拍坏了。”
李鸿喻一听,想起昨晚上林诗画委委屈屈地哭诉,还让自己不要去找姑母算帐。
如今看
来,当真是处处欺负着他的小心头肉,如此娇美的弱女子,只适合金屋藏娇,哪里适合与这等恶妇斗。
“姑母,对了,今儿正好有一件事要与说一下,侄儿打算过几日便请个媒人上贵府与老夫人说合,纳了画儿为我的贵妾。”
院子里瞬间静下来了!
连香果都大吃一惊,她当初调查李鸿喻时,便觉得这男子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不想,林诗画这枕头风吹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利害。
能叫李鸿喻当场就拍板,实在是大能耐,难怪她家姑娘第一个要弄出府的不是大姑娘,而是四姑娘。
“四姑娘,恭喜了!”
香果快速反应过来,第一个走上前去道喜!
随后其她的人这才一个个惊醒过来,把林诗画围住,都一个个恭维着,贵妾也是不错的,即能上官媒府的帖子,又能带着自己的嫁妆,算是很体面的出嫁了。
李玉莲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喜气的李鸿喻与林诗画,她再也说出什么了。
李鸿喻见她半晌不答话,便有些不耐烦了,但李玉莲是嫡母,他不得不向她开口:“姑母?”
“嗯?”李玉莲刚回过神来。
林诗画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李鸿喻的衣袖,笑说:“鸿喻哥哥,现在是二娘当家了!”
“啊?”李鸿喻脸上的惊讶想遮都遮不住。
他是真的不曾想到,掌家十几年的李玉莲在府内按理说已经根深蒂固了,怎地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给撬走了?
“画儿,你是不是说错了?”
“我怎地会说错,是二姐姐、三姐姐的娘亲当家啊,这是祖母前儿吩咐下来的。”林诗画的很甜软,落在人的耳里总是多了几分信任。
李玉莲气得老脸发紫,林诗韵俏生生地立在一旁冷笑道:“四妹妹这话说得好生无理,莫不是在四妹妹眼中,只有二娘才是正经的嫡母?”
林诗画娇滴滴地答道:“瞧大姐姐真是心疼大娘呢,妹妹哪里是这般意思,不过如今是二娘主持中馈,喻郎想要上门提亲,这些事儿,自然是要劳烦二娘打理。”
不提这一茬到也罢了,提起这一茬,李玉莲的心都在滴血啊。
林老夫人如此强势的做法,自她嫁入林家以来,还是头一回如此扫她的面子。
“哼,四丫头如今是觉得傍上了二房,翅膀就长硬了。”
“不敢,二娘疼惜女儿如同亲生,自然是盼着她好呢!”林诗画见识了这两人的无情之后,更加不想与两人走得近了。
李玉莲咬牙道:“侄儿,这样牙尖嘴俐的女子,你也喜欢?”
李鸿喻原就对林诗画的小意温存迷得不得了,更加上她那柔如轻风的枕边风,早就把他吹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当即脸一垮,心中对于李玉莲母女欺负林诗画的事越发肯定了,历声喝道:“婶娘,她是做我的妾室。”
又不是嫁入李玉莲娘家那一支,合作归合作,但也不能任由她欺负了自己喜欢的小心
尖儿。
林诗画又做起了好人:“喻郎,快莫要生气了,大娘是长辈,咱们多多顺着些!”
又侬言软语劝了半会子,哄得李鸿喻心情很好。
林诗韵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对,不知为何,只觉得恶心,原本,她还觉得李鸿喻算是李氏这一辈子不错的儿郎了,结果,连苏君豪都考入了国子监,他却是屁都不是,还是顶了个补生的名额,才进去的。
只是,李鸿喻念书不怎样,却极会钻营人脉,反正是入了子桑宸阳的眼,在国子监也无人敢欺压这个小小的荣昌伯世子。
“娘,我们先回去吧!”林诗韵暗恼李鸿喻有了异性没人性,翻脸就不认人了。
李玉莲狠狠地剐了林诗画一眼,这才带着众人铩羽而归。
而香果见她们这边要散去了,便趁机到林诗画的小院里寻了一圈,到是不曾发现月影的人。
林诗语听到这儿,低头娇羞轻嗅一枙子花,笑说:“大抵是去寻她主子了。”
“姑娘到是成了奴婢肚里的蛔虫了。”月影的声音从一株花树后传出来。
香果觉得奇怪,便绕到后面去瞧,见月影自己从枝后闪身出来了,便笑骂道:“我说你是属虫儿的?怎地在树后头了?”
月影笑答:“可见我的脚力不过是比你轻罢了。”
月影是暗卫,她的轻功可是顶级的,自然香果是比不上了。
“知道你最利害了,对了,先前香果去寻你了,怎地不见你人影?”
林诗语拉着林诗音并肩上前,又打量了一下她,见她并无伤到哪里这才放心了。
“是奴婢主子传迅了,奴婢来不及禀明,便先去回话了。”月影这般讲并无大碍。
林诗语点头,又问:“昨儿晚上我四妹妹的事到底成没成?”
月影却是一脸古怪地回答:“说成也成了,说不成也不成。”
林诗音听了好奇,急问:“此话怎讲?”
月影难得脸红了,咬了咬下唇方才羞遮遮地答道:“姑娘,恕奴婢直言,只怕四姑娘懂得的比你们还多呢!”
林诗语是过来人,对于男女之事不说大通,她还是知道点的,只是月影的话反而把她弄得迷糊了:“第一次不是很疼么?她怎地……”
就那干扁小身板?怎么经得起李鸿喻那厮的搓捏?
对于李鸿喻弟弟的尺码有多大,她还是了如指掌的,不然,京城俊美少年不知凡几,为何他能分得一杯羹?
还不是因为李鸿喻十二岁便有了通房丫头,十三岁便被自家族叔带去了青楼瞎逛……
那技术虽没与旁人比较过,林诗语却是知道他的不算太差了。
“那四妹妹与他可有圆房过?”
月影摇摇头,说:“林四姑娘出了二十两银钱,让奴婢去山下跑一趟。”
“四妹妹叫你去山下做甚?”林诗音在一旁听得小脸通红,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她若不问出来,只怕心中有几十只猫爪在不停地挠。
对于这种事,不但男子们还议论,女子们背后也会嘀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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