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亲,你不晓得那两位姑姑好凶,女儿只要一点点动作没有做好,便用戒尺打下来了,您瞧瞧女儿的手心,还有背上,全都是尺印,女儿长这般大,都不曾受过这种苦。”
林诗韵觉得肯定是守王妃暗中动了手脚,她如今已经把守王妃给恨到了骨子里。
“这个守王妃也特狠了点,真想叫全京城的人瞧瞧的她的真性子。”李玉莲如今早已失去了往昔的精明,便是这么一小会儿,她早已哈欠连天,精神不济。
锦儿原就在一般立着,见着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便立即站出来替李玉莲分忧,道:“夫人,姑娘,如今到是不大适合在外头说守王妃的坏话,如夫人所言,姑娘还不曾入王府,自是不能明着跟守王妃对着干,咱们到不如叫人先摸透那两个姑姑的脾性,爱好即可。”
锦儿又想起自己今日奉李玉莲的差,给两位姑姑送去银子的事。
“奴婢瞧着那两个姑姑到是个心眼通透的,今儿夫人让奴婢去送供俸银,二位可是二话没说,直接就领了。”
锦儿的话,叫林诗韵母女俩眼前一亮。
林诗韵只担心自己娇嫩的皮肤会受伤,一听这主意,立马就同意了:“这到是个好消息,终归我是要嫁给守王的,若到时让他瞧到我背上的伤痕......”
李玉莲却是在心中拐了个弯,伸手一拦:“慢着,那两婆子就由她们去,哼,敢如此做,就要承受得住我们的怒火。”
“娘亲的意思?”林诗韵心念之间,便想清楚了李玉莲的打算。
李玉莲阴险的目光扫过一旁的烛台,冷冷的回答:“哼,虽说这姑姑们是贵妃娘娘赐下的,可是守王妃派人送来的,还说是她亲自去宫里求的,你说,她待你如此用心,你怎么着也要还回去,不是么?”
林诗韵想清楚守王妃的打算后,更是恨守王妃的心狠,想利用姑姑们对她的教导而出手教训、打压自己,她却是反过来利用了这一事。
“娘亲到是提醒了女儿,不如先拿银子收买了这两位姑姑,到是叫她们去守王面前帮我道道委屈,再顺便把守王妃拖下水。”
李玉莲一听大喜,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聪明伶俐。
娘儿俩便躲在屋里商议了多时,又定下了计策,李玉莲这才姗姗离去。
彩玉见屋里无人了,这才挑了帘子进来,林诗韵正倚着在桌前,对烛发呆,忍不住劝道:“姑娘,如今你是县主了,想来那守王妃要拿捏你,也得要看看皇后的脸色。”
没错,林诗韵的这个县主的确是皇后求了皇帝给赐下来的,宫里的嫔妃们都是心中有数,就连宁妃听到这事儿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诗韵一见到子桑宸颢,就要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受那莫名的情绪控制,以至于那日分心,到不曾细想这一事。
今儿听到彩玉提起皇后,才想起了。
“这事儿暂且不提,只是我前儿见到了三殿下在我那好二妹那里,你说,这里头透着什么古
怪?”
彩玉先是一怔,后又忍不住说:“姑娘,三殿下不是早就识得二姑娘了么?”
“你瞧着他待我二妹如何?”
在林诗语很胖很胖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林诗韵,说三殿下子桑宸颢看上了林诗语,她是绝对不会信,甚至会觉得那人眼神有问题。
但如今的林诗语活泼、明媚,如同沾露初绽的粉牡丹,夺人心魄,那种美有种刹那芳华便能永恒的感觉。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林诗语的美以如耀眼的阳光,再也容不得她遮挡、掩藏。
彩玉的心中回想了一下,觉得子桑宸颢不大可能喜欢上丰腴的林诗语,要知,当今的冷月皇朝是以瘦为美。
“姑娘太过担忧了,依奴婢瞧,三殿下只是想结交好老爷罢了,宫中的女子何其多,二姑娘的姿色比起那些美人儿来,到算不得啥。”
林诗韵也觉得彩玉说得对,觉得以子桑宸颢的地位,不大可能真的喜欢林诗语,她这般一想,心中到是舒坦了不少。
林诗语固然是生的美,可再如何,她也不过才十三岁。
“对了,回头找人去寻寻我那远房堂哥,荣昌伯世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连我家二妹妹都拿不下,真是枉为男子。”
彩玉忙应下,只说明儿去找李世子提个醒。
第二日一早,林诗语便被香果唤醒了,因为今儿是子桑宸颢的生辰。
虽说她不能入宫参与他设的生辰宴,但这并不妨碍热心的林诗语去帮忙。
她刚收拾妥当,月影便端着茶进来了:“姑娘,三殿下叫人传话了,说今儿访客太多,抽不出空闲出宫来,另外,还差人给你送了桌席面。”
“哦,香菜,香菜。”林诗语从窗户口探头出来,朝正在廊下给雀儿喂水的香菜大喊。
香菜拎着小巧的錾折枝红梅花铜壶迈步走了过来。
朝林诗语笑道:“姑娘,有何事,一大早上,你的精神头真好。”
“得了,少皮了,不就是笑话我嗓门大嘛。”林诗语浑然不在意,只是吩咐道:“你带了婆子去后门处悄悄取了席面回来,记得打赏,今儿是那家伙的生辰,他好意差人送来了席面,我便勉为其难的接下吧。”
香菜却道:“只怕都是姑娘爱吃的呢。”
左右她们院里是有小厨房的,再说了,苏小芸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她本就不如李玉莲那般,把男女大防奉为头等大事。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苏小芸的耳朵里。
“妈妈,这事你去办,记得把尾巴都抹干净了,原本这些又不是见不得人,只是到了有心人的口中,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死的也能被说活。”
陈妈妈笑眯眯地道:“夫人,还是你的法子好,咱二姑娘的性子本就简单,又是个惰性子,奴婢瞧着三殿下不错。”
哪知苏小芸叹了口气:“只怕是不成的,你们多把把关,莫要让她想叉了,多识得些男子也是不错的,货比三家,她到时也不定觉得那位合适了。”
陈妈妈心中很喜欢林诗语两姐妹,小时候可是她一手带大的,看
着两人,就像是看自己的闺女。
“可是眼下就这位还瞧得过去。”
苏小芸还是在做姑娘时,家中可不把她当闺秀养着,如同男子一般,任由她带着家中的仆妇行走江湖,这眼界儿自是与李玉莲的不同,她挑女婿,绝对不会只是在京城里打转儿。
“妈妈,天下何其大,当年,你我不也认为必是就近嫁在云州,哪里曾想到远嫁京城。”
陈妈妈一脸笑意,温和地说:“那是夫人与将军缘由天定,姑娘却是还小着呢,左右慢慢访着,姑娘是将军的女儿,只怕夫人的心愿只能缩小在这京城里了。”
“唉。”苏小芸低头轻轻一叹:“这话儿到是十分有理,我到是忘了我女儿的身份与当年的我不同了,你还是先把这事给抹去吧。”
陈妈妈又道:“是,不过,三殿下瞧着就是那心思,夫人还得心里有个准备啊。”
苏小芸优雅的伸手揉了揉额际,半晌后方才道:“生的儿女都是来讨债的啊,得,我去习会武也好强身健骨,免得将来会被这丫头气死。”
陈妈妈闻言轻轻发笑。
林诗语自不知她的娘亲早就给她擦干净屁屁了,见香菜已经带人去领席面了,她瞧着时辰不早了,便吩咐了香果去备了马车。
很快她便乘了马车出府了。
而林诗韵很快就知道了她的去向。
“你说什么?今日三殿下生辰?且在宣武大街的东街头发寿饼?”林诗韵很是惊讶。
彩玉小心的回答:“是的,听说还是以皇上的名义呢!”
林诗韵气得伸手一拂桌前的茶盏,接着只听见一声脆响,上好的景德镇骨瓷茶盏摔成几块:“气死我了,这贱种居然把这事瞒得一点缝都不漏,我就说她这几日每每早出晚归,原来是在帮三殿下,哼,还敢打着孝敬祖母的幌子!”
“姑娘,这下怎么办?”彩玉不无担忧的看向自家主子。
林诗韵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镂空飞凤含珠金步摇,这是她出宫时宁妃赏的。
她想起宁妃说起这金钗的神情,是那样的不舍,说是她的一位好友所赠,如今到是用不上了,便送予林诗韵了。
彩玉见她想得出神,不由喊道:“姑娘,姑娘?”
林诗韵本就生有七窍玲珑心,只听她悄声吩咐彩玉:“还能怎么办?想来守王这会子怕是知道了,对了,你对外说我这阵子苦夏得利害,见着这太阳就头晕得利害,只得在家中歇着。”
这是闭门谢客的意思?
彩玉神情十分紧张,道:“姑娘,守王不会因为这点子事就怪罪于你吧。”
“谁知道?守王?哼!”林诗韵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她而言,侧妃的这个位置所带来的好处,远比守王更实用:“要是能叫皇上退了这赐婚该多好。”
“姑娘,你说什么?”彩玉没有听清楚林诗韵的低语。
林诗韵摇摇头,并不想回答彩玉:“没什么,我只是说,娘亲昨儿晚上送来的那几个铺子,似乎盈利不大好,我打算回头找殿下借几个人来清算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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