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骑着马奔到了她的身边,笑道:“姑娘,你平安无事太好了。”
林诗语能见到自己的四秋之一,也是很开心,忙忙道:“还好你逃了出来,也不知其她人怎样了。”
秋菊答道:“奴婢们怕那些人都朝姑娘那边去,便四散逃了,只是担心香草,当日她本就受了伤,也不知逃出来没有。”
此时,她们并不知香草遇到了月影,两人又感叹了一回。
昭信小将军见两人有话要说,便把自己的帐篷让了出来,林诗语朝他歉意的笑笑,总觉得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他反而说道:“我以前在将军手下做事时,时常有听将军提起他的爱女,其中最受他疼宠的便是姑娘,如今看来,将军到是没有白疼你。”
林诗语闻言笑笑,又道:“总是累着你,终归是过意不去的。”
他笑道:“听闻你这次出来带的两个婢子手艺不错,若是有机会回乌梁那带,还得请姑娘劳烦二位多做些京味小点心,也好犒劳犒劳一下家乡是京城的士兵们。”
思家,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根这样的线,无论飞得多高,多远,家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中。
林诗语嫣然一笑:“自然,莫说是他们,便是我不过是离家月余,也已想念我的娘亲,与书痴妹妹,还有那两个调皮的小家伙。”
说到这儿,她的脸色越发柔美,她想,她家的两个弟弟必已会流着口水看大人们吃东西了吧。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唤她一声姐姐。
她带着秋菊进了这个临时占有的帐篷里,与她说起悄悄话来。
“姑娘,能看到你平安无事,我这吊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真是多谢各路菩萨保佑,等回了京里,定要去寺里拜拜,多捐些香油钱。”
林诗语好笑地看着她双手合什的样子,说道:“哪用得着你们自个儿掏腰包,等回了京城,我自会吩咐人去做这事。”
遂又问起了秋菊怎么会遇到昭信小将军他们的。
秋菊答道:“原本是一路往东,后又想,姑娘是去了西边,奴婢若一直往东便是向回走了,等到走了大半天后,又朝南边驶了半日,后又折返回来朝西奔来,不想,便遇到了昭信小将军他们,正巧他们办完事儿要往乌孙这边来,得知奴婢是汉人,便差了小兵过来问奴婢,打听过后才知奴婢是林府之人,又问奴婢是否认得姑娘,奴婢自是说了,就这么着,便随了小将军准备去乌孙那一带。”
闹了半天,秋菊也算是命大,并没有遭遇自己这般多事,她也同秋菊说了自己的事,连带洗劫巴图一事也没有瞒着。
秋菊不是香菜她们,自然也不清楚林诗语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只听得自家姑娘貌似又赚了一笔,到是连连恭喜了她一番。
晚上,两人自是受到了昭信小将军的热情款待,至第二日早上,秋菊已跟那些人打听过了,再走一天的时日,便进入乌孙了,再往前行两日,就能到达乌孙关。
“你们今儿要走?
”
昭信小将军走到小马车前,一把拉住缰绳,说道:“今儿怕是不成!”
“为什么,你们不是要带着这些羊群往西去么?本来因秋菊要耽搁时日,如今正好遇到了我,我俩结伴去乌孙关即可。”
林诗语扯了扯缰绳,心底有些恼了,但碍于昭信小将军一直很友好款待她,又不好乱发火。
“今儿走不了,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雪了。”
下雪?!
林诗语无语地抬头,此时艳阳高照中......
“别说下雪,下雨都不可能。”
她转身间却是没看到昭信小将军眼里流露出来的无奈及一丝不舍。
“姑娘,不如多留一日吧,奴婢觉得小将军不会无缘无故阻拦姑娘。”
秋菊在她身后悄悄的提醒。
林诗语回眸一笑,答道:“我又没说不留下。”
却是在心里又嘀咕着,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果然,这老天变脸的速度之外,让林诗语相当的鄙视,先前还太阳高高挂,转眼间就冷风呜呜,乌云压顶。
林诗语挑起门帘子看了看天,忍不住啐了一口,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讨厌死了。
“林姑娘,将军打发属下来给姑娘送斗篷及羊毛被了。”
“进来。”
林诗语此时正冷得缩成一团,裹着个被子就差抱着个火盆子了。
“啊,这鬼天气冻死人了。”
进来的士兵觉得这位姑娘大抵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天气,便道:“大漠的天气本就阴晴不定,上午还好好的风和日丽,转眼间就下起了大冰雹呢,好在现在已入秋,这下雪是时有的事。”
林诗语闻言觉得新奇,便道:“那乌梁也是这般情况?”
“自是如此,如今那边早下雪了。”
好吧,林诗语本还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哪知这大漠的冬日来得这般快,明明才不过九月初嘛。
好在昭信小将军这次差人送的是厚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到也合适。
那小卒子到是多嘴了一句,说道:“这本就是咱们将军上次去东边遇到大部落时,按着姑娘的身形拿食物换的。”
“他怎么会知道再遇到我?”
林诗语如今越发聪明了,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小卒子一时到是问住了,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将军怎么想的,拿手挠了挠后脑勺,答道:“大抵是想着姑娘去乌梁,总有机会遇到,看姑娘是打京里来的,自是不知大漠入秋后一日冷过一日。”
林诗语与秋菊都不通这些情事,自然没有听出小卒子的言外之意,更何况林诗语此时一门心思想寻到香菜她们,再带着她们去乌梁关那边寻自己的爹爹去。
大漠里一日之间由炎炎夏日入了冰雪纷飞的冬日。
林诗语与秋菊一天都没有出帐篷,好在这帐篷够厚实挡风,再加上篷里有碳盆子,而胭脂也被人赶去了临时马圈里避雪。
一时闲得无聊的她困意来临,等她醒来是,帐篷里已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她问道:“几时了?”
随后又听到秋菊在答:“奴婢不知,不过,伙头们已经
架锅准备煮羊肉汤了。”
想了一下,她又道:“姑娘先前睡着了,昭信小将军亲自来过一趟,在帐外听得姑娘睡了,便没有再进来,只是吩咐奴婢好生照顾好姑娘,又道,等会子他会安排人把吃食送进来,说姑娘久居京地,必受不了此等苦寒。”
“他到是个细心人。”
林诗语心中又叹息,可惜林诗韵不是啥好鸟,不然,说啥子她也不会让这肥水流去外人田的,又思及自家妹妹尚未婚配,不知娘亲如何打算,眼瞅着这位小将军做事如此细致,到是极衬女子们的心思,随后觉得只是做丈夫的话,怕是大大不妥,今儿他能对自己体贴入微,明也能对别家姑娘亲亲热热,这样的态度做为妻子的瞧了,必然会黯然伤神,也会招来不少的麻烦。
如此一想,又觉得昭信小将军到只适合做朋友而非良人了。
昭信小将军可不知她心里的小算盘拔了又拔,早就把他这性子归为不可为丈夫一类,不知他以后知道会不会吐老血啊。
但此时他不会,正热情高涨地指挥了伙头把羊肉剔出准备烤着做包子馅,又单独吩咐人给林诗语准备了一份烤羊排,一大盆子羊肉汤,及一盘羊肉水饺,还有两碗白米饭并两个小菜。
那伙头瞧了,打趣他:“小将军,不如早早的同将军说了这事,回京后也好上门提亲,属下瞧着这林姑娘可是百里挑一,不千里挑一,本就是娇生惯养的贵女,吃起苦来也不哼哼一声,就这野性子,可适合这片大漠了。”
昭信小将军的眼尾微微弯了弯,伸脚往那伙头屁股上一踹,笑骂道:“多事,林姑娘被父母捧在手心千娇百宠,若非担忧林将军,又岂会千里迢迢单骑走塞北。”
那伙头自知自己失言了,想想也是,自家小将军虽说年轻有为,可长年都在这塞北苦寒之地,那林姑娘看着就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疼宠大的,只怕是吃不了塞北的苦,更何况京城繁华不说,这些勋贵世家繁文琐礼,尊卑有别,甚是讲究这些。
别看这个林姑娘瞧着可亲,指不定人家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苦,最后道:“林姑娘到是个孝顺的,依属下瞧,将军回京后也不必急着又出来建功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想来将军的父母一定也很着急。”
谁知昭信小将军闻言神情大变,低头沉吟,久久不语,片刻后,方才叹道:“我先回帐内了,若有事叫人禀报。”
他这话到不是对伙头说的,却是对旁边跟随的人吩咐。
伙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总觉的有些落漠,可又不解为何,遂问旁边的人:“我记得将军的父母都健在啊,怎么一说到成家立业,将军就不吱声了,明明瞧着他对林姑娘很用心啊。”
“不懂就不要管,将军的事岂是我们这些人能随意揣测的?”
昭信小将军并没有听到伙头的担心话语,沉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进了自己新搭的帐篷,之前属于他的帐篷,已经被林诗语与秋菊给霸占了。
(本章完)
下载【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