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很不客气,她身为贵女也无需客气。
王妈妈就像是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她的眼角余光发现林老夫人的脸已经阴沉下来,急忙喊道:“奴婢确信这针是来自姑娘院里,而这些日子府里哪个不知,姑娘最近练断了不少绣花针。”
她拐着弯儿把众人的怀疑引向林诗语的身上。
“哦,那依妈妈的意思,这针就活该是本姑娘的不成?”林诗语又手叉腰,怒目相对。
“哼,王妈妈,你说话可得悠着点,仔细乱说话烂了舌根。”香果四人顿进气得头顶冒青烟。
香菜往前一站,指着王妈妈道:“好你一个碎嘴的婆子,啊呸,咱姑娘是多金贵的主儿,便是掉一根头发丝儿,那也是金贵的不得了,就凭你一个婆子的几句瞎猜测,就想叫我家姑娘顶了这口黑锅,妈妈真是好算计。”
“可不是,咱姑娘虽然断掉的针儿有点多,但是,咱姑娘是主子,便是断上一两箩筐那也不打紧,更何况,咱姑娘断掉的针,那可是小心仔细的收着呢。”香茶笑眯眯的看向王妈妈等人。
香草在一旁也道:“嘿嘿,老夫人,您不妨瞧瞧这针,哪里像咱姑娘这样的主子用的针,这不过是普通的绣花针。”
林老夫人忍不住看向这四个丫头,心中暗自嘀咕,自家二孙女是个憨的,怎地这些丫头一个精过一个。
后又一想,左右这几个丫头是要做陪嫁的,以后要带去别人家的,利害些到也能多多帮衬自己的孙女儿,如此一想,她到也不再看不顺眼了,反而是越瞧越顺眼。
林诗语转身看向自家祖母,满脸气愤地哭诉:“祖母,你瞧瞧,还好孙女儿的丫头们是个清醒的,不然,不然……孙女儿只怕被冤死了,索性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好了。”
苏小芸恨恨地瞪向李玉莲,她真是恨透了这个非要挤在她与夫君之间的女子,当初,明明林威有修家书,说是要退了这门亲再添些嫁妆给李玉莲,让她再择高门,这在冷月皇朝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李玉莲当时,是铁了心要嫁入林府的,林老夫人见此,便只好把林威的家书给压下了。
儿子的愿要如了,自己的心也要顺了,最后就弄成这样子了。
“母亲,这样的刁奴就该乱棍打死。”
苏小芸恨透给自家女儿抹黑的下人,她一双好看的凤眼寒光乍现,扫了这边院子里的众人一眼,平日里,看来她对女儿们的院子管理得太松了些,有些人该清里的得清理了,该打发的也该打发了,不过,这事儿不急,她要把这些人扒出来,留给自己的女儿们做磨刀石。
“母亲,妈妈是担心小五的身子,情急之下才会如此冲动。”李玉莲虽然把王妈妈推了出来,可她没打算弄死自己的陪嫁丫头。
苏小芸连连冷哼:“抓出那烂心肝的恶毒之人固然重要,可我的女儿也容不得别人泼脏水。”
她的话掷地有声,容不得李玉莲等人把这事往自家女儿扯,这种事非扯到一个未出嫁的女儿身
上,无论结果如何,传出去后,林诗语的闺誉必然受损。
“没错,你们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这个我一直有所平衡,但是,所有是非,不能祸及子孙,李玉莲,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林老夫人的目光很冰冷,看向李玉莲的眼神,不再向是看自己媳妇那样的慈祥目光。
林老夫人转身看向林诗语的丫头们,指向香菜,说:“你且来说说,这针到底是不是你家姑娘的?”
香菜是何等聪明,自然不肯承认了,更何况这还是莫须有的事。
“回老夫人的话,这针呢肯定不是我家姑娘的,老夫人,您请瞧瞧这针,这不过是普通的绣花针,能绣的花线,也不过是棉线之类的,我家姑娘可是含着金汤勺出生,打落地起就没有见过这等子粗线,用的也是细如牛毛的上等绣花针,又岂是普能的铁绣花针。”
王妈妈怒道:“香菜,你胡扯,这哪里不是上等绣花针。”
香菜忍不住笑道:“妈妈,没见识不可怕,没常识真是太可怕了,这两根断针,在外头也算是上等绣花针,嘿嘿,可是我家姑娘又岂会用,自然是用更加好的。”
当初,子桑宸颢听说林诗语要学女红,急忙打发了冷影从宫里连夜翻墙给月影送来,等第二天一早,林诗语刚睁眼,这绣花针已经摆到了她的梳妆台旁。
因此,林诗语用的自然是宫中才有的特制绣花针,这些绣花针都是专造了给宫中的娘娘们用的,又岂是宫外的绣花针能比的。
“老夫人,还请您掌掌眼,这才是咱姑娘用的绣花针,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根断针,针头与针尾都是一样多,分两格装着,老夫人不妨让素菊姐姐与素晴姐姐一同清点一下。”
林老夫人不过是抬眼扫了一下,眼里划过一道诧异,伸手挡住了欲上前接过盒子的素菊,这针,不同一般,来历大了,看来,她的这个孙女儿,将来怕也是个有福的。
随后,她又微微一皱眉,怎地不曾听人传出来?
外头世人议论的只有林诗韵与二皇子子桑宸阳,而林诗语的事,却是半点传闻都没有,干净的有些不同寻常。
林老夫人扭头冷漠地看向王妈妈,说:“竟然敢冤枉主子,来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她的一句话,便断了王妈妈的所有希望。
“夫人,救命啊,奴婢,奴婢……”王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
李玉莲已经喝斥道:“闭嘴,你竟然听信馋言,来污蔑咱二丫头。”
“夫人,不关奴婢的事,是二姑娘院里的丫头传出来的?”
王妈妈被逼急了,只想着如何自救。
“哦,原来是我院子里的丫头多嘴多舌了,妈妈,你来告诉我,是谁?哦,你快要死了呢,不说,你死得更快,说了,我便保证不乱棍打死你。”
林诗语笑得跟个狼外婆似的。
“姑娘,当真是不计较?”王妈妈看到了生的希望,谁不想好好活着?
林诗语微哂,忍不住笑道:“自然是我不计较。”
李玉莲听说她不追究,忙喝斥
王妈妈:“做死的婆子,还不快跟二丫头好好说,二丫头,妈妈可是一心为了小五,你上诉人,相当于是她发现了此事,我们当真是不会发现,原来咱家小五真是在活受罪,真是挨千刀的,简直是挖了我的心肝,呜呜。”
王妈妈见李玉莲如此说,便知自家主子是想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赶紧屁颠屁颠地凑到林诗语跟前,培着笑小意地说:“二姑娘,奴婢是听您院子里打扫的小丫头说的。”
“哦,我院子里做事的丫头、婆子,现如今都在这里,不如你指出来让我瞧瞧,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瞎编排。”
王妈妈听后,眼珠子一阵转乱,心中盘算着这事自己能得多少利。
苏小芸身边的陈妈妈暗中留意了她的神情,一见她不安份的样子,便小声告诉了苏小芸。
“哼,死到临头,还敢耍花枪。”
她突然一声音大喝,却是将王妈妈的魂惊走了三分。
“是她,奴婢就是听她说的。”
急乱之下,她胡乱的指了一个小丫头。
“哦,那你告诉本姑娘,那她姓什名谁?”
王妈妈本想胡乱掐个名字,不想香菜小声音嘀咕了一句:“最近这些扫地丫头好似偷懒了,妈妈,可得瞧仔细了,若冤枉死人了,只怕人家半夜会摸到你枕边儿呢,想想都好吓人。”
她说得随意,可王妈妈不这般认为。
惊出一身冷汗之余,方才慌张地答道:“不,不,不是,是那个穿翠绿衣裳的。”
“王妈妈,我何其无辜,不过是你跟我打听咱姑娘绣不绣花,我便说了一句姑娘的事儿,我不大清楚,到是听院里的婆子们私下嘀咕过两句,姑娘因初学女红是比较费针线。”
那丫头斜着眼瞪向她,又道:“到是妈妈其居心叵测,时常跟我打听我家姑娘的事,不知妈妈又是何意?莫不是就是为了算计我家姑娘,才向我打听她的事?”
这丫头可不想被王妈妈拖下水。
急切地说明自己并非王妈妈所讲那般。
林诗语淡定地看着两人人,神态悠然地问:“可有何人证明?”
“这位妈妈可以证明,当时,奴婢还跟妈妈抱怨过,说是王妈妈未免管得太宽些了,任我家姑娘如何,那也轮不到旁人来指划。”
这个小丫头有些脑子,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
林诗语又看自己院里的婆子,到是有多人证明,这个小丫头说的是事实。
“不,不,姑娘,奴婢真的没有说假话,还请姑娘饶命啊。”
林诗语站立了身子,低头俯视正在磕头的王妈妈,就是这个婆子自已要做死,非要闹着来害自己,如今终于自食其果了。
“王妈妈,你看,我想保你都不成了,院里的婆子们都说我有这个小丫头没有说谎,你说,我该相信谁呢?”
王妈妈这才知道,她不过是被林诗语逗了玩儿,的老脸顿时成了猪肝色,往地上一躺,就开始哭天喊地,说什么府里的姑娘都不把奴婢当人看,都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完全没有一点仁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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