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文博又另叫了小丫头带路去了李玉莲的住处。
她这才又暗中看向林诗韵,前世可是一心想嫁给李鸿喻,却是怎么也没瞧出林诗韵有何异常,反而引起她疑惑,问道:“二妹妹,可是有事?”
林诗语吓了一跳,对上林诗韵那双探究的双眸,连连摆手,笑道:“没事,只是见大姐姐上岸后一直不语,担心大姐姐是被吓着了。”
她心中的小人又为自己的“机智”狠点了一把赞!
林诗韵顺着她的话说道:“是被吓着了。”
她转身朝林老夫人走去,到了跟前伸手扶住林老夫人的右手,把素墨不着痕迹地挤到一边去了,这才说道:“祖母,都是孙女不好,原本想着妹妹们被拘在家中不自在,正巧听到婆子们说今日要采红菱角,又思及二妹妹很有吃,便邀了几位妹妹一同去采菱角,谁知……”
说到这儿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拭拭眼泪,结果是越拭越多,林诗语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
而林诗韵身后的彩玉这时才开口道:“姑娘莫要难过,你不过是一片好心,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哦,还让林诗画那样若隐若现的身材,被几位表少爷占了便宜,怎么就不是林诗音呢?
林诗韵继续哭哭啼啼,又道:“呜呜,都是我不好,害得妹妹落了水,祖母,你就罚我吧,不然,我这心中着实难安!”
林老夫人狠狠地剐了林诗语一眼,怒道:“没事就好好的待在院中,吃什么菱角,尽会惹事生非!”
林诗语躺着中枪!
一边的梅姨娘见林老夫人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心下一凉,但她身为母亲又不得不出头,便哭着跪到林老夫人的跟前,说道:“还请老夫人为画儿做主,呜呜,听说她被救起时,还有个婆子也一同被救了起来,奴婢自问事事小心,从来不在后院惹事生非,却不想……”
林老夫人低头皱眉看向梅姨娘,见她又道:“老夫人此事可大可小,传出去到底于姑娘们的名声有碍!”
林诗语还在气愤梅姨娘把她们两姐妹捆到一条船上,却听林老夫人说道:“你看中的是哪位?虽说咱们府邸门楣不太高,可也不低了,诗画也有十岁了,说个婆家订个亲还是使得的。”
林诗语这才听明白,原来梅姨娘是在求林老夫人给林诗画挑个夫婿啊!
梅姨娘闻言也不哭了,说道:“奴婢瞧着世子不错,好歹是勋贵之后,若是联姻与老爷有益。”
林诗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又一想,能养出林诗画那种擅长攻心计的姑娘,这当娘亲的应该更是老辣,只是林诗画要嫁给李鸿喻做妾么?
她可是记得前世林诗画嫁给了一个八品小将,后来在林威的照拂下,到她死去前,听下人说好像是已升到从六品了!
她心中再次感叹了一把,林威是个二十四孝老爹!对自已的女儿们都不错。
再说林老夫人听了梅姨娘的话,原本是心中怒气冲天,在听到
后一句时,这才收回了怒火,便道:“此事我会与你们太爷先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林老夫人也就只能在后院这一亩三分地横着,于婚事上可不敢随意做主,毕竟林诗画的亲老子还在塞北打仗,不得不说,林老夫人把从夫从子的观念刻入了骨髓!
梅姨娘见此松了一口气,她要的不过是给林诗画找条好出路,而非像自己一样继续为奴为婢,说得好听是半个主子,说难听点,就是在老爷有那方面需要时伺候下,还不能在她房里留宿。
林诗画若真嫁给李鸿喻,多少能混个贵妾,又有娘家可靠,到了荣昌伯府那日子应该能过得下去。
林诗语这才瞧明白梅姨娘的算计,好吧,这后宅里除了她这朵“小白花”,一个个都是心肝比谁都黑!
林老夫人回头又对郭妈妈吩咐道:“你等会子去大媳妇那里说说,就说这事我很不高兴,再怎么闹腾不能拿府中姑娘们的清誉说事!”
郭妈妈点头应下,显然,林老夫人对李玉莲的这点小手腕很不满意了。
林诗韵张嘴想说什么,林老夫人却是很强硬的说道:“韵儿这段时日便在我跟前伺候着。”这是怕李玉莲教坏了林诗韵么?
林诗韵无奈,只得应下,又道:“祖母,外头的风越来越大了,还是让孙女扶你回房吧!”
林老夫人点点头,慈爱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还是我家孙女儿会疼人,走吧,去我的院子,叫了厨娘做你喜欢吃的糕点。”
见林老夫人离去,梅姨娘也跟着收了眼泪,乖巧地随伺于身后,她现在可是瞧明白了,李玉莲就是只白眼狼,枉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着,却不想还把手伸到她唯一的女儿身上。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美妙的误会,林诗语表示很满意,一点都不在意林诗韵对她炫耀祖母的宠爱,反正她有个二十四孝爹当靠山!
这般一想,便有些想她家老爹了,转头对走到她身边的林诗音道:“音儿,爹爹走了也有好些日子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想那塞北怕是更加冷到骨子里去了,咱们回头给爹爹缝几双厚袜子吧!”
原谅林诗语,她的女红水平就这个样子,重点不在这儿,而是在她表的孝心上。
林诗音若有所思地看向林诗韵扶着林老夫人的背影,欢快的笑道:“好,我们再做些爹爹喜欢吃的糕点!”
香果悄悄瞄了聊得欢快的主子们,心中脑补了一番那黑漆漆地点心,能不能申请调岗啊,她不想做小白鼠啊!
还好香菜聪明,上前劝道:“姑娘,塞北天寒地冻,打发人给老爷送些酒会更好。”
香果激动地看得香菜,姐妹,你真给力!
曾经被林诗语两姐妹荼毒过的四个丫头,都想奋力自救!
林诗语咬咬小手指头,侧头对林诗音道:“音儿,她们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林诗音也点点头,说道:“听说吃酒可以驱寒暖身!”
林诗语闻言双
眼冒泡泡,说道:“音儿,要不咱们也弄些藏房里,等到了冬日里也能喝上几樽!”
林诗音眼前一亮,两姐妹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林诗语终于拍板了,说道:“香果,回头打发人去外头问问酒价,还有哪种酒适合边关将士吃!”
香果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一天到晚这么受惊吓,她觉得自己小命不长了!
香菜小声提醒道:“姑娘,咱们可得悄悄行事。”
林诗语略一沉吟,便道:“香菜说得没错,香果,你办此事时莫要叫府内的人发现了。”
香果松了一口气,与香菜对视一眼,她们的小主子越发会来事了!
府中闹了这一场戏,在前院的林老太爷却是只略有耳闻,听说是一婆子不小心掉水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林老夫人也修书一封打发人去驿站捎给远在塞北的林威。
两人见人都散了,林诗音这才悄声问道:“姐姐是如何办到的!”
林诗语伸手摸摸小肥下巴,然后小爪拍拍林诗音的肩膀,沉重地说道:“音儿,娘亲可是留下了几个武婢,再加上陈妈妈的帮忙,这事肯定是能办到,不过,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你得好好练武。”
林诗音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说道:“姐姐放心,我定会练就一身好武艺,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林诗语闻言宠溺的笑了,拉起她的小手说道:“折腾了半日,你定是饿了,走,咱们找陈妈妈要吃的去。”
说完,她拉着林诗音朝苍松院行去,至于梅姨娘与李玉莲会怎样?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晚风轻轻,秋意凉凉!
到了黄昏的时候,林诗语左手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翻着,右手还不忘往嘴里塞糕点,而林诗音却已回了追月阁练武。
此时,院门口闪进一个豆绿色身影,只见那小丫头疾步奔向林诗语这边,林诗语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憨笑道:“香茶,你可是也闻到糕点香了。”
正在跑来的香茶脚一崴,差点栽了个跟头,这才险险收了脚步,扯了扯因奔跑而弄乱了的衣裙,平息了喘气后,方才上前答道:“姑娘,你怎能说奴婢是狗呢,枉奴婢对你一片忠心。”
“拉倒吧,快点过来吃,陈妈妈新做的芙蓉糕!”林诗语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她手里。
香果在一边给她沏了一杯茶,笑道:“姑娘是见你出去老半天,怕是饿坏了,快来吃杯茶解解渴。”
“是呢,看这小蹄子急匆匆的样子,怕是有什么好消息!”香菜也在一旁笑嘻嘻地等着。
香草伸手捅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香茶,问道:“有啥好消息,快说出来叫大伙乐乐!”
林诗语挥挥手,说道:“莫急,等她先吃点心喝些茶,再慢慢道来。”
虽然众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烧得旺旺的,但林诗语的话还是听进去了,香茶也不客气,说道:“奴婢可是真的饿坏了!”
说完就着温茶水狠吃了几块点心,这才缓过气儿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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