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说起这些反天的下人,我到是想起了一件事,四妹妹,不是我说你,你那院子里的人该拾掇拾掇了,别得叫个下人给拿捏住,哪有个主子要用碳还要看个奴才秧子的眼色。”
林诗音瞬间与林诗语脑电波同步了。
李玉莲放在薄锦被里的手紧紧的揪着手帕,她们这是在挤兑她这主持中馈的不公,暗中指派了下人为难那贱丫头。
林诗韵原本与林诗画掐了起来,李玉莲也由着两姐妹掐着玩,只当把她当成自家闺女的磨刀石。
却不想——
“还有这等子事?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是啊,大娘,你还是快些打发人去把那眼高于顶的奴才秧子捆了来吧,不然,还当这林府改了姓是她的了呢!”林诗语快言快语地在后面补上一刀。
“是啊,大娘,这事可不得了了,可不能助涨了这些奴才们的气焰,今儿个还只是出在咱四妹妹处,换了明儿个,哎哟哟,不行,姐姐,回头咱们也要在院子里排查排查,可不能留种中敢在主子头上猖狂的奴才秧子。”
林诗音夸张地尖叫,那尖锐的声音直刺得李玉莲脑门子突突跳,头痛得利害。
“王妈妈,带人去四姑娘院子里,将那起闹事的小人给捆了重打十板子,以禁效尤,叫那些生有异心的奴才们长长眼。”
林诗语过来,就是给李玉莲添堵的,哪能让她轻易便宜了那些奴才,听这话里的意思,只是打十板子罚一下,这么一来,不难看出那人背后的主子是谁,到了这处,一般人自是不敢再怒言,但她是谁啊?
她可是傻里叭叽的林诗语。
于是——
“大娘啊,这可太便宜那些奴才们了,这可不行,棒杀了才行。”
林诗韵自家人知自家事,若真依了林诗语的话,往后这院里就没人敢暗中听她的指派了,亲切地笑道:“二妹妹,不要动不动就棒杀,咱们家可是积善之家。”
“哦,积善也要看人吧,像这种反咬一口的下人,难道就不痛不痒的打个十板子,由着她们继续生那起不该有的坏心思,将我们这些正经主子欺了去?”
林诗音是第一个不服的,敢说她姐姐说得不对,弄不死她!
林诗语一脸憨厚地说道:“妹妹,咱大姐姐一向是个良善的,不忍这些奴才秧子遭了难,可是,大娘,咱府到底是姓甚啊?要不,咱们去问着祖父吧!这祖宗传下来的姓可不能乱改。”
李玉莲对上她那双单纯无辜的凤眼,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欺主的奴才哪个府里都容不下,她的目光移向了赵姑姑,难道是这个狗奴才教的?
又恼蔡姑姑怎么不尽心教导自已的闺女,她决定待这事后,定要敲打敲打蔡姑姑。
眼见得林诗语当真站起来,拉起林诗音与林诗画准备告辞去前院,一旁看着的林诗韵这回真不淡定了,推了推正头疼不已的李玉莲,哀求道:“娘!”
又小女儿态地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罢了,罢了,语儿也没有说错,这些欺主的奴才秧子是该狠狠处罚
,就按咱语儿说的做,只是棒杀了还是太过,不若将这些人赶出府去。”
林诗语勾起粉嫩的小嘴,说道:“还好大娘处事公正,定不会偏颇了那些小人,怎能由着奴才在主子头上为虎作伥。”
哼,亏得来之前赵姑姑与温姑姑两人先以身示教过,不然她还真的会掉到李玉莲的坑里,如今她这般一说,面上是抬举了李玉莲公正无私,林府更是容不下欺主的奴才。
实则是顺手给李玉莲也挖了个坑,她再如何也只是个姑娘又不管府里的事,便是赶人出府也要由李玉莲开口,她只需给林诗画涨涨势便可以了。
“你们姐妹的感情好,大娘大感欣慰。”李玉莲被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真是可怜呢!林诗语笑得十分欢快,答道:“四妹妹虽说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咱们的亲妹妹,爹娘临出门前交待过,要我们四姐妹相扶相持,好好相处,我怎么能不听爹娘的话呢?这奴才欺主,我与音儿自然是要伸张正义,把那些生有歪心思的奴才打发了。”
说完她背着小手,一张白嫩汤圆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快点夸我好听话的小样儿!
李玉莲被沤的恨不得把林诗语重新塞回娘肚子里,府里下人们都知道她是个憨傻的,又是个没有啥心眼的,她说啥那些下人自是信啥,更何况她占了有理帮亲这两条。
林诗韵微微低头垂眸,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怨毒,又是这该死的蠢丫头坏了她的事,那个打压林诗画的奴才可不就是她指使的,林诗画如今与她不对盘了,自然两人斗得不亦乐乎。
但她是谁啊,她是林府嫡长女,又有主持中馈的娘亲帮衬,自然是处处能压制林诗画,却不想,好不容易靠自己布置的一条眼线,就这么三两下就被林诗语这蠢货给扯断了,更可恨的是,以后她若再哄了那些奴才去办事,怕是没有现在这般容易了。
林诗语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看着李玉莲母女俩的脸上一阵抽过一阵,从白到红,从红到青,从青到白周而复始,她决定了,今天中午要给自己加菜,奖励自己一只白斩鸡吃!
林诗音看她一副流口水的样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货又在想吃的了……
李玉莲原本还打算等这几个碍眼的死丫头走后,便叫王妈妈把那人悄悄放了,只是不能留在府里继续使用,有点叫人遗憾,只是——
这是什么意思?她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看着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几人。
“大娘,王妈妈可是不听你话哦!”林诗语瞄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王妈妈。
林诗音一惊一乍地说道:“哎哟,大娘,不好了,你看,你看,连你身边的婆子都不听差使了,反了,反了,咱们到底该姓啥啊?”
李玉莲闻言头痛欲裂,这几只小鬼是来讨债的,随即脸子一甩,阴沉地看向王妈妈,只得硬着头皮骂道:“你这老货还杵在这里做甚,等着老夫人和老太爷来过问这事吗?”
说林家到底姓甚?
意思不就是说林府换主人了么?
思及此,她背上惊出一阵冷汗,若叫那两个老不死的知道了,她这管家夫人也做到头了,再阴谋论点,指不定就此被休回家,苏小芸那贱女人从来就看她不顺眼,若她不是借着捧灵出嫁这一事,又时常装委曲,哪能有今日的好日过。
心中恨不得立即掐死林诗语与林诗音这对姊妹花,一见到她们笑,就觉得有根刺在不停的扎着她的心窝子。
王妈妈明白了李玉莲的意思,这回到是没有敷衍这几个姑娘,出了屋便冷言唤了几个婆子,林诗语站在罗汉床边踮起脚看向外头,喊道:“妈妈,这几个婆子好像太瘦了可是没吃饱过饭?我瞧着怕是不得用,不如把那四个武婢借给你使使如何?”
王妈妈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屋檐下,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脸怕是阴得能滴出水来,这不是明白的告诉府里的下人,李玉莲真的不想处置那欺主的奴才。
如今动静闹得这般大,她不信老夫人与老太爷会没得到信,只怕正在暗处盯着呢,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又经这寒风一吹,只觉骨头里都快结冰了,冻得她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林诗语噙着笑冷冷的看向廊下的王妈妈,不过是得了点体面的狗奴才罢了,赵姑姑说得对,这些奴才你越是谦让着,她们便越会拿矫,嗯,今日小试身手,初战告捷,原来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于是——
林诗语心中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一定要跟李玉莲母女俩斗下去,她们拿林诗画做磨刀石,那她便拿了这对极品母女做磨刀石,嘿嘿,光想想就特么的叫人酸爽啊!
赵玉莲那个恨啊,不但苏小芸因为怀孕一事滞留在了枫叶谷归期不定,这叫她娘家请的大内高手何处何从,总不能叫人一直在埋伏的地方等到那贱女人归来吧,只怕她愿意,她的娘家也不乐意,况且这一次花的几千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娘家还不知会不会生怨,再加上侯府那次丢脸的事,李氏一族的旁支都已经怨上她了。
她这般忧思中,王妈妈这次手脚麻利的把那几个欺主的小人给捆了来,又在院里驾起了春凳,把那欺主的奴才按在上头结结实实的打了十大板,不实打不行啊,林诗语这个好奇宝宝叫上另外三个姐妹去围观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兜着圈子特意拉上林诗韵来垫背的,嘿嘿,林诗韵以后要算计人,只怕要更加费不少心思和银钱呢,想想都叫人痛快。
那些奴才原本瞧到林诗韵来了,以为是要放了她们,哪知,还不待她们开口,林诗韵已怒斥道:“好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欺主,真是该死,若不是二妹妹来告诉娘亲,可真是要被你们这些死奴才给蒙蔽了。”
哦,握草!
这林诗韵就是个心机重的,看看她说的话,明着是夸林诗语,暗地里却是告诉这几个狗奴才,哦,要怪就怪自己没办好差事,另外要恨就恨这该死的蠢货,若不是她,这几个又怎么会挨了板子还要被赶出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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