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来给我吃,最是喜吃凉凉的薄荷糕了。”
林诗语一说起吃的,粉嫩的小嘴就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因着今日一天都在闹腾,她好不容易才吃了顿饱饭,但心里边儿总觉得还不够,应该再找点零嘴垫垫肚子。
香果笑着把糕点放到碟子里摆好,又拿了小银钗递给她,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你要奴婢打听的事已有了眉目。”
一听这事,林诗语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李鸿喻!这三个字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头顶,她万万是不会忘了前世是怎么死的。
香菜瞄了林诗语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难不成先前在侯府,自己去跑个腿的功夫,姑娘又遇到了什么糟心事不成?
林诗语微微侧头看向她,说道:“你家姑娘碰到了一个酸人,且还是还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那种,怎么也得给他个教训。”
香菜神色大变,急忙问道:“姑娘可有吃亏?”香果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咱姑娘哪里会叫他吃亏,不过是叫人没得心烦罢了,自是该给他个教训,好叫他认清自己是哪根葱!”
林诗语淡然一笑,说道:“这事,由你去办,那四名武婢娘亲也给送过来了,如今安置在院中南倒座处。”
香果忙应下,又问道:“姑娘,可是要胖揍那位少爷一顿?”
林诗语拿起银叉用力地叉起一块糕点放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套麻袋,敲闷棍,揍了他还得祸水东引。”
香果闻言,眼角抽了又抽,姑娘,你确定你是个傻的?谁要再敢说你傻,定要把他的脑壳子拧下来当球踢,没看到哄住了老夫人,又狠狠地打了大夫人的脸。
香果得了吩咐第二日便开始忙此事,又过了半个月听得外间传闻,李鸿喻又一次喝多了花酒,晚上回家时,被人套了麻袋拖进了小巷子里,把个俊俏脸揍成了肥猪头。
当然,猪头不止一只,连带他的小厮也一起尝了尝这滋味,硬是逼得他个多月不敢出门,却是成了京里的一大笑话,此乃后话。
“香菜,晚饭后你去音儿院里说一声,叫她明日早早过来,我与她一同抄佛经,唉,要是我一个人在家抄写,心思却老是跑到了吃食上,真正是对佛祖不敬,有她陪着许是会好些。”
香菜忙应下,十分默契地与香果对视一眼,果然,自家姑娘先前是脑抽风了,这回才是正常。
林诗语可不知她两人心中所想,她正在琢磨着如何去林老夫人跟前刷存在感。
抬眼望向窗外,前院满树的酥梨却是探到了内院,她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吩咐道:“瞧着这满树的梨子,怕是要在冬日来临前收下来,我那日瞧祖母似是很喜欢这新鲜梨子。”
香菜在一旁忙道:“姑娘,不若叫人再多送些过去,听老夫人院里的墨菊姐姐说,老夫人一到秋天的晚上,便老是咳嗽,总是休息不好,却是咱院子里的梨子用来做炖川贝冰糖梨,十分有效。”
林诗语笑问:
“必定是甜滋滋,十分解渴,不若你明儿早上去摘几个梨,然后叫香草在咱们院内炖好了,一人送上一份,娘说了,好东西要跟家人一起享用,不可小家子气。”
瞧瞧她心眼多好,不计前嫌,刚与李玉莲母女撕过就上赶着卖好,她绝对不承认是去添堵的。
香菜有些不愿意,觉得自家姑娘一见到好吃的,啥仇啊,怨啊,统统扔到脑后去了。
但主子有吩咐,她不敢不从。到了晚间,因她的腿上未好,便留在自己的院子吃饭,林诗音大概是今儿一天玩累了,便也只差了明珠来说一声,说是她不过来了。
翌日一早,林诗语便打发香菜去请了林诗音过来,两姐妹一起吃过早饭,又抄了一遍金刚经,中午两人去苍松院陪了苏小芸用过午饭,后又转身回了梨花苑,两姐妹挤在一张床上,嬉闹一番方才睡去。
一觉醒来,守在屋内的香菜与明月听到动静,忙齐齐过来问道:“姑娘可是醒了?”
“嗯,今儿还不曾去祖母处请安,快打些水来给我俩洗漱一番。”
林诗语吩咐香菜叫人去打水,抬头见时辰有些晚了,便推了推身边的林诗音,轻声把她唤起来。
“姐姐,秋日好眠啊,我还不想起!”
林诗音拿手拭拭眼睛,嘟嘟嚷嚷不想起来。
林诗语打了个哈欠,说道:“虽说祖母吩咐,在佛经没抄好之前,不必去她那里请安,但我们即然有空闲便去请个安,对了,我还叫厨娘做了冰糖梨子水,听香菜说,已早早放在井水里镇着了。”
林诗音无奈地翻翻白眼,难道自家姐姐的肚里住了个吃神?怎地如此贪嘴?
林诗语想了想,前世,林诗音便是在明日坠湖身亡,而她的娘亲也应该快要离府了,可到现在,也没听到她娘亲要离府的消息啊。
一时也猜不透个中原由,只得先抛在一边不做打算。
只是她却不知,自己一张白嫩汤圆脸上,两捌眉毛就像两只逗比的小蝌蚪扭捏着小尾巴,瞧上去特么喜感十足!
她想了半晌一直没有解开这个死结,遂干脆不想了,还是顾着眼前吧,特么她要去林老夫人处刷刷存在感。
而香茶与明铃伺候两位姑娘穿好衣裳,林诗语瞧着自己那件半新的嫩柳色衣裳,歪着小脑袋啃啃手指头,色后抬头对香茶说:“我不要穿这件,挑件我祖母喜好的烟颜色。”
她刚才仔细想了林诗韵的打扮,每每都已大红色为主,但她又不想被人笑话是东施效颦,干脆换个更适合的。
香茶一时不明其意,到是一旁的香菜与明月小声笑了一下,悄悄商议了一下,忙忙各自去给自家主子翻衣,待得林诗语两姊妹梳洗过后,香菜与明月这才捧了一色衣裙过来,又伺候着两人换上。
只见两人皆穿着浅粉淡荷牡丹色罗裳,曳地素雪望仙裙,腰系大红锦带,双丫髻上珍珠如水滴。
瞧上去一个珠圆玉润,福气十足,一好似娇花照水,灵动、俏丽!
“好了,好了!瞧上去还
不错。”林诗语拉着林诗音在一面半丈长两尺宽的大铜镜前照来照去。
林诗音笑道:“姐姐平素不是最喜嫩柳色么?今儿怎地又换了颜色?”
林诗语的小肥爪捏捏双层小下巴,笑道:“你便是天天吃一道菜也是有腻的时候,这穿衣裳也是这道理,好了,咱们别墨迹了,还是快些去祖母那里吧。”
又转身问一边候着的香菜:“那些个冰糖梨水可是弄好了?”
“回姑娘的话,全已取出来,奴婢已瞧过了,到是镇得极好,冰冰凉凉的,想必老夫人定会喜爱。”
香菜只当林诗语是关心林老夫人的身子,很是认同她如此去行事,却不知,林诗语完全是为了刷好感度。
“可有叫人去问了?祖父可在家中?”
香菜忙答:“今儿一早,奴婢便使了小丫头去前头问了,老太爷今日不会出门会友。”
林老太爷戎马半生,现在已处于半休养状态了,偶尔才会去军营走走,加上林威这一次已带军出征,他便只有休闲度日一途了。
“你亲自带人把另外几盅分别送去给我祖父、娘亲、大娘、大姐姐及四妹妹。”
至于林诗画的姨娘,那只能算半个主子,她没必要去跟个妾室来往。
香菜忙忙应了下去吩咐,因着林老太爷白日鲜少入内院,多半是在前院书房,便顺着路儿先去给苍松院的苏小芸送了冰糖梨水。
去的时候,苏小芸正与她的四大丫鬟之一的侍刀,正在练武场上互相喂招,见到香菜过来,便停了下来,笑问道:“语儿可是起来了?”
香菜忙走上去恭敬地回道:“回夫人话,两位姑娘都已起来了,这回子正打算去老夫人处请安。”
苏小芸眉眼间闪过一丝厉色,最终还是强忍住她这冲脾气,又对林诗语的行事十分好奇,遂又问道:“不是说免了她们这几日去请安吗?”
林诗语要是在此,必定会小肥爪直擂心口,自家的娘亲也太当真了,祖母说不让请安,难道真不去了?到时必定又要惹出一场是非。
香菜闻言笑指身后捧盅的小丫头,说道:“夫人,姑娘们是个孝顺的,这不,瞧着院内的梨子熟了,便叫奴婢一早摘了这梨又掏了心,放了川贝冰糖好生炖了,又放在井水里镇上半日,现下喝到是正好,特地叫奴婢送了过来。”
苏小芸见后面有好几个丫头捧着炖盅,又伸手指了指道:“这是给府里的主子们的?”
“姑娘瞧着梨子结满树,不吃也是浪费了,便想着给几位主子多做几盅,两位姑娘此时正是带了炖盅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香菜也弄不明白林诗语为何要如此行事,不过主子问起了,她自是不敢隐瞒。
苏小芸侧头凝眉望向隔壁繁锦院的方向,略略思索片刻,方才笑骂道:“真是个鬼丫头,几时她肚里的肥油成了一窝子坏水了。”
陈妈妈正巧打了水,取了干净帕子过来,准备请了苏小芸洗漱,听到两人对话,便笑道:“夫人,看来咱姑娘也长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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