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急忙收回视线,心中不住的对自己说着:此人只是与赵子欣长的相似罢了,绝对不是赵子欣!
咒语还未念成,赵子欣却是挑眉一笑,一个倾身靠近慕容晴“慕容晴,我这样可还好看?”
靠的太近,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暖香。
猛的一个退后,慕容晴抚着额头“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啊!”
三个字,像是在极力的忍着欢喜,却还是忍不住的伸手就将她拉着绕过那面爬满壁虎的墙。“你好狠的心呐,竟然真的对我下毒!我伤的半死了,你都不来看我!要不是你哥有点良心把我弄到这院子里养着伤,你可就真的看不到我了!”
一句话比一句话哀怨,就似他是被慕容晴给抛弃了一般。
慕容晴几次想将他的手甩开,怎奈他握的太紧,她只得作罢。
一路走来,院中风景倒是不错,只是她没有赏景之心。
“你先放手!”忍无可忍,慕容晴只能冷声呵斥;此处虽是没有外人,可她就是受不了他这一贯的霸道。
“放手?”挑眉朝她看来,赵子欣很是认真的回了一句“从没想过放手!”
“赵子欣,你出耳反耳!”终于,慕容晴还是爆发了。
这些日子来积累在胸间的怨气,各种委屈,各种无奈,在赵子欣这一再的挑衅之下喷发而出。
“赵子欣,当初我们说好从此再无瓜葛,你也立下毒誓;当初说的那么认真,何以今日又出此言?枉你是武林盟主之子,枉你是江湖豪杰,枉你是往生子之徒,你不觉得如今的行为很是让人唾弃吗?你不觉得出耳反耳很小人吗?”
“赵子欣,我真的受够你了!你设计引诱詹采月现身,你又设计让我落崖,你还设计我与你拜堂;最后你竟卑鄙到派人来刺杀天瑜!”
“赵子欣,你乃一代人杰,你容貌出色,你地位不低,可你为人怎的就这般恶劣?”
“赵子欣,世间女子千千万,叫慕容晴的亦是成百上千,你为何就紧抓着我不放?”
“赵子欣,你为何就这么卑鄙?我几时与你看诊了?你为何要设计让天瑜误会我私会与你?”
被沈天瑜质问时,她没哭;被沈天瑜误会时,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相信沈天瑜不会让她失望。
可是,不知为何,此时骂着赵子欣,骂着他卑鄙,骂着他无耻,她眼中却是发着酸;那些委屈,那些无奈爆发而出,却是更将她给压的喘不过气。
碧儿看了看狂燥的慕容晴,又看了看赵子欣那寒下的面色;想了想,最终还是悄声退了出去。
若是在这之前,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对赵子欣出手;可自打她与东玄感情相融之后,她明白了许多;感情的事情,外人是无法插手的,许多事情不亲自去解决,只会越陷越深,越绕越糟。
诺大的院子,连虫子都被这气氛给压的不敢鸣叫;呼吸之间尽是悲凉,她因怒意而起伏的胸膛,因委屈而泛红的眸子,无一不让赵子欣心中疼惜。
“哭吧,哭了就好了!”
一声叹息,不懂得温情,只得将她强硬的抱在怀里,就连这安慰的话也说的***的。
慕容晴抬手就要将他推开,
却是几经用力都被他再次抱住;气愤之下运足了内力狠狠的朝他胸前一拍。
原本想着,以他的功夫难以将他推开,没想到这一运气,竟是将他推的退后几步。“哭?我为什么哭?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以为你那些卑鄙的手段就能让天瑜和我分开吗?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处心积虑吗?”
越想越恼,越骂越委屈;眼被泪水模糊,没发现赵子欣面色越加的白,额头之上大滴的汗滑落。
就在慕容晴转身欲走之时,赵子欣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就似那随风而飘落的枯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赵子欣,你又玩什么花招?”迈出的步子在见着他衣襟上的血时顿住,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抽疼。
“花招?呵,是啊,我就是在玩着花招,你无需管我,既然你这么恨我,你走吧。”
就这么躺在地上,秋叶飘落在他雪白的衣衫之上,却是盖不住那片血红;凄凉之感就这么突兀的冲破了视线。
明明恨不得狠狠的抽他两鞭,可见着这副秋叶凄凉,人颓更伤的画面时,双脚自发的朝他走了过去。
“詹采月不是我找来的,我不过是在她行程途中透露了我们的行踪罢了;我承认,拜天地是我想的,我只是害怕,所以我只是想要与你有着一个名分……咳咳……”
随着低沉的咳嗽,嘴角的血也就涌的越多;从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她低下的眼中,圈圈涟漪显现;当她伸手来把脉时,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慕容晴,那一夜,我疯了似的想要得到你,可我不愿伤你啊!你可知那酒中的是什么吗?我越是用内力去逼毒,毒也就越烈,可就是那样,我也不愿伤你半分。”
“你说我卑鄙,我确实卑鄙,可我的卑鄙只是因为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想你用那种冰冷的视线看着我,不想让你恨我;可惜,我没有沈天瑜的头脑,我没办法让你爱上我;我没有派人去刺杀他,我只是派人去探他的底罢了。”
又是一阵的咳,嘴中满是血腥,眼中尽是无奈“我这一生狂妄,却独独败给了你;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这一身的伤是从何而来?”
慕容晴确实想知道,可是在见着他眼中的神色时,她又怕知道;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不是她想知道的!
他的伤很重,特别的重!内伤及肺腑,外伤更是深可见骨;昨日清羽求她去给赵子欣看诊,她只当是赵子欣玩着什么花招,却是没想到,他的伤真是这般的重;且这伤最少有十日以上。
“你心里也很清楚的,不是吗?除了他,谁能设计得那么巧妙?他只是利用你的一个假消息,险些让我命丧虎口;我只是派人去试探,他便派了人来置我于死地。”
“别说了!”猛的打断赵子欣的话,慕容晴心中异常复杂;不可能是沈天瑜,绝对不可能!如果他真要对付赵子欣,没理由不告诉她!“你伤的很重,先回房去休息!”
说罢,也不管他笑的多么悲凉,将他扶起,“往哪儿走?”
尽管她话说的很冷,赵子欣心中却是一暖;呵,多么的可怜,只要与她一起,哪怕是她骂他卑鄙,哪怕是她骂他无耻,他也甘之如
饴。
好不容易将赵子欣扶到床上,慕容晴这才吩咐着跟进来的碧儿去寻医圣拿药。
“慕容晴,你还是关心我的。”不顾慕容晴发寒的面色,赵子欣倔强的将她的手拉着“慕容晴,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要死的那一刻,我只想着,若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你会不会为我哭?”
赵子欣这话,显而易见的令她不为所动;虽说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赵子欣却是勾着唇,依旧笑的邪气“慕容晴,我说了这么多话,我渴了。”
抬眼一看,慕容晴这才发现屋子里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大哥不该这么小气,怎么这院中都没人伺候?
心中疑惑,冷着一张脸起身倒茶。
茶水是凉的,慕容晴将茶端在手中,便是一阵的头疼;“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喝茶?还是冷茶,你既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又何需药来治?”
茶水解药,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赵子欣不可能不懂得!
作为医者,对于伤患这般不爱惜自已,必是恼怒的;这是天下医者普遍的心态,绝对没参杂一丝的私人情感。
赵子欣却是在见着她面带怒容时,心中暖流划过;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冷情,就知道她心中还是有他的!
端着冷茶壶走了一圈,寻着了小厨房,这才将冷茶倒了;见小火炉上沸水翻腾时,便将热水倒进了茶壶。
“谁在小厨房烧了水?”
方才绕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可小厨房却有开水烧着;倒着白开水时,慕容晴随口问了一句。
新烧的水烫极,只得用两个杯子来回倒着;见着她这般细心,赵子欣面上的笑容扩大“许是清叶烧的水。”
清叶?就是那个被紫儿给忘记的男人?
“清叶,最近还好吗?”紫儿这些日子过的很是内疚,总说是她办事不利,才致大哥没收到信被人设计。
几次想安慰紫儿,想告诉她,大哥没死;却是每次话到嘴边都给止住。
紫儿过的不开心,清叶在暗中看的也是难过;倒真是没想到清叶竟是这般的重情。
“慕容晴,我过的不好,很不好!”没有接她递来的茶水,赵子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是在指责她在他跟前想着别的男人。
虽然知道这份担心是源自于紫儿,可他就是受不了她心中担忧别人也不愿多担忧担忧他!
“不喝?”懒得与他多话,慕容晴将温度刚好的水往前伸了些“不喝我就拿走了!”
“慕容晴,你就没想过我是病人吗?你的医德呢?你不是应该主动喂我吗?”见她端着茶就走,赵子欣恨恨的说着;末了,不忘用力的咳嗽几声。
他伤的本就重,原本只是想咳嗽两声引得她关心,却没想这咳没了分寸,引得伤势发疼,倒真的咳嗽了起来。
真咳与假咳,她哪儿能听不出来?听着那咳嗽之音带着暗沉之时,慕容晴也不想其他,折回身,亲自喂着他将水喝下。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结果却是闹到现在这地步。这两日的事真是多,让她莫名的烦躁,莫名的头疼。
再一次揉着眉心时,碧儿拿着药走了进来“少夫人,医圣说他命已经保住了,不用管,丢在这院子里自生自灭就好,反正死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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