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信纸,全是熟悉的笔迹,可信中的内容,却是让慕容晴寒意遍布全身。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原本以为,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财产,不过就是宅中之争!她如何也没想到,此事居然牵扯到了先太子!更是牵扯到当真圣上!
若说只是宁姨娘,只是沈二娘,她还有信心放手一博!可如今,居然与****有关!这让她从何入手?又该如何作为?
从母亲的信上来看,沈天瑜是在母亲过世前才将**玉玺转交于母亲;而沈天瑜在转交之后,便被宁姨娘和沈二娘设计;所幸,玉玺已然较交,她们自然是没有得手!
没有找到玉玺,又被沈天瑜发现的阴谋,故此才将沈天瑜给毒成这般痴傻疯癫的模样!
母亲自知时日不多,便将这信与玉玺藏于箱中;可是,信中一再提及太子,并言太子出征在外;不仅母亲如此说,就连沈天瑜也这般说。难道说,如今出征在外的,并非真正的二皇子,而是当今太子!
太子与二皇子一母同胞,相貌几乎无人能辨;只是太子一向儒雅,没遇着那戏子前,名声一向很好!也极受皇帝的喜爱;可当得那戏子之后,便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无心朝政,更是极度荒淫。
一直出征在外的二皇子却是没听闻有什么异动;如果母亲和沈天瑜所言属实,极有可能是在那太子遇着那戏子前,二人便已然换了身份!
这点疑惑解除,慕容晴便难解于母亲最后的夙愿;清清?清博?如果没猜错,这二人便是凌夫人和太子少师!
母亲与太子少师情意相通,却是到了谈婚论嫁之时,被慕容岸等人设计,至此情意两断,太子少师更是心生怨恨。
那凌夫人呢?凌夫人与母亲又有着什么关系?为何母亲说亏欠她最多?
“娘子,你看什么?看这么久!”
慕容晴煞白着脸,视线未从信上挪开;沈天瑜见到慕容晴那煞白的面色之时,心中没由来的极是担忧;抬步上前,伸手便要夺那信。
“走开!”沈天瑜这忽然来夺,慕容晴猛的一惊;慌乱的抬眼,将信紧紧的捏着,同时将沈天瑜猛的一推。
这一推,用了全力,沈天瑜毫无防备,被慕容晴给推到一边,先是一愣,随即委屈的嘟了嘴,红了眼“娘子凶我!娘子推我!”
“走开!都走开!都走开!”慕容晴似魔障了一般,不住的念叨着,视线左右看着,寻着火折。
她要把这信给烧了!这信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火折……火折在哪里……火折……”嘴里念叨着,打翻了凳子,跌跌撞撞的找着火折。
赵欣见慕容晴这心神不定的模样时,眉头微裹,朝清羽打了眼色,清羽便拿出一个火折,递于赵欣。
“慕容晴,我这里有火折!”慢慢的朝她靠近,将手中的火折递于她。
一见着火折,慕容晴急忙抢过;颤抖着手,点着蜡烛,将那厚厚的信纸靠近火光。
她好恨!好恨!她以为,父亲不过是偏爱于宁姨娘,故此才对她和大哥视而不见;可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和大哥的到来,对于慕容岸而言,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助他寻得前朝玉玺的工具!
慕容岸或许认为,凌清博会知晓前朝玉玺之事,所以才设计将凌清博所爱,她的母亲,据为已有!而她和大哥,不过是慕容岸阴谋之中,有可有无的工具!
工具有用之时,尚且能留;工具无用处之时,自然是不能留!若这工具有了威胁,那便是必死无疑!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好父亲,慕容岸,却是将她与大哥当作一件死物!
慕容岸是先太子心腹,若事情败露,她与大哥便是前朝余孽!
“呵呵……好狠的心呐……好狠的心呐……”冷笑连连,看着信被烧作灰烬,面上却是冰凉一片。
直到信纸烧完,最后一丝火光熄灭之时,慕容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抬手摸着面上的泪,看着沾满泪水的指腹,心中,说不出的凄凉。
得知真相前,她无时不刻在想着将这一切揭开;可如今知道真相之后,她便茫然了;若是慕容岸的身份被人拆穿,那么她这前朝余孽的身份,必然公之于众!到时不止是她,还有大哥,甚至于还会连累到沈府上上下下,全部都会死于刀下!
怎么办?怎么办?那个**玉玺该怎么处理?她又该如何将此事告知大哥?又该如何与慕容岸脱离关系?
心中慌乱,头脑便越加的迷糊,似魔障一般,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一团灰烬,不住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赵欣那好看的眉头裹到一起,他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可见着慕容晴这模样,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心中不明,以她这鬼灵精怪,连沈天瑜疯魔她都能保持冷静自救,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这般茫然无措?
上前两步,将蹲在地上的慕容晴给拉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走开!你走开!都走开!”使劲的摆着双手,发疯似的将他推开,“好狠的心!你们好狠的心!走开!都走开!”
慕容晴的失控,在场三人均是诧异,赵欣正待上前将她点穴,没料到沈天瑜却是先了一步,猛的上前,将挥舞着双手的慕容晴给猛的抱在怀里“娘子不哭!娘子不哭!娘子哭着,我也想哭……”
宽厚的胸膛,跳动的极是厉害,慕容晴在他怀中挣扎一阵之后,便无力的垂着手,许久之后,这才冷静了下来,抬眼,看着满眼难过的沈天瑜“沈天瑜!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赵欣,娘子到底怎么了?”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慕容晴,沈天瑜拉着她一只冰凉的手,着急的问着赵欣。
赵欣视线未离开她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面色,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
方才她拉着沈天瑜的衣襟,不住的喊着“沈天瑜,我们该怎么办?”时,赵欣直觉这事与沈天瑜有着莫大的联系!
见慕容晴情绪失控,赵欣正想将她点了穴;却没想到,她竟晕倒在沈天瑜怀里。
午时回府,拆箱子,看信,再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已然是四五个时辰过去,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赵欣将桌上被绸布包起来的玉玺拿在手中掂了掂,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一向坚强的慕容晴失控!本想拆了一看究竟,想了想,却是没拆“好生放着!丢了唯你是问!”
清羽急忙一声‘是’,接过玉玺,转而出了房去。
清羽这一出去,碧儿急忙将他拦下“大小姐怎么了?”若不是怕拆门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先前听到慕容晴哭喊之时,她便恨不得将门给拆了!
“嗯,怎么说呢,好像是受刺激了!你去看看吧!”清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的情况;也只能用‘受刺激’来形容慕容晴的失控。
碧儿一听,急忙进了屋子,见着慕容晴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时,大步上前“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受刺激了?”
“你现在最好是先将屋子收拾收拾!”赵欣坐到一边,看着屋中的狼藉。
赵欣的提醒,碧儿这才发现屋中乱糟糟的,画卷堆满软塌,拆开的箱子堆了一地,还有那烧完的灰烬。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小姐一会失控?到底是什么刺激到大小姐了?
心中疑惑,却也知当前应当先将屋子收拾。
当碧儿领着春蕊、秋荷刚把屋子收拾妥当,回避了一下午的翠儿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太子少师、萨仁公主、医圣来访!”
“什么?”碧儿一惊,怎么都凑到这会儿来了?这会儿凌夫人府上不是还有节目吗?怎么连公主都来了?
碧儿所不知的是,贝宁一直找机会想光明正大的来找慕容晴,今日好不容易听得慕容晴弹琴之后,一来是还想听,二来是终于找着正当的理由往这沈府跑了!当下是一找着机会就跑了过来!
而医圣却是哪儿好玩儿,他就往哪儿跑!再加上凌清博一再的在他耳边念叨着,说什么那沈少夫人像极故人,想一并前来拜访。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翠儿一进屋子就觉得气氛不对;转眼见到慕容晴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时,眼皮一跳,心中暗道:坏了!该不会是二少爷又疯魔,将少夫人给打晕了吧?
“快去回了公主,就说少夫人此时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啊?我都来了,你还想将我赶回去不成?”
碧儿的话还没说完,贝宁那轻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下一刻,人就蹦进了房来。“都说了要给慕容晴一个惊喜的嘛!还来禀报做什么?慕容晴呢?她……咦?怎么睡着了?”贝宁喋喋不休的走到内室,见着床上情况不佳的慕容晴时,咦了一声;确定床上的人就是慕容晴之后,加快了步伐,走到床前;当她见着慕容晴面色苍白之时,急忙伸手就要去把脉。
沈天瑜本来就焦急万分,甚至方才赵欣说要看看,他都不愿意让赵欣靠近慕容晴半步;此时见贝宁一来就动手,立马将她推开,就似护着小鸡的母鸡一般,拦在床前“你谁啊?走开!不许碰娘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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