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所盯着的人,却似被惊到;也不知是不是惊到了,反正那张满是脓疮的脸已民是面目全非,最关键的是,那脸上还带着令人恶心的浓水,除了那双被恨意吞噬的眼睛依旧明亮之处,一张脸上可谓是无一可取之处。
那人似乎也是在惊奇,为何面纱会突然掉了?为何那么巧的就被慕容晴给看着了?
原先还在等着看太子妃闹剧的人们,此时视线全部转到了那满脸疮痍的女子身上,与此同时,慕容晴扑在李世琛怀里身抖如筛“琛,那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句问的好啊!那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谁带来的?
两个太子妃吓的花容失色,太子却是只抱着那苏如梦连连哄着,那勤悠阳被吓的面色苍白,就连那腮边的胭脂都透不出那股嫣红,可太子却是看都没看一眼,眼下众人也算是真的明白了,太子心里头啊,只有那苏如梦!
“来人!将此人拿下!”
一边哄着慕容晴,李世琛一声令下,立马几个侍卫上前,那女子想要逃走,可此时观礼人之多,她无处可逃,几下功夫就被人擒住。
待得那女子被押的跪到跟前时,李世琛环着慕容晴退后几步,转头朝上位的皇帝说道“父皇,可是先将这人处置了再行礼?”
皇帝大怒,直接点头“谁将此人带来的?给朕站出来!”
皇帝一声令下,人们噤若寒蝉;李世琛随手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茶杯“来,喝杯茶压压惊!”
接过茶杯,轻拨着杯盖,令人垂涎的香味扑鼻而来;诧异的抬眼看向李世琛,却见他眉头紧裹,丝毫没有异样;不动声色的抬眼,对上一双温润的眸子时,心里头微微叹息。
跟他在一起时,他自私自利,处处算计;如今与他断了关系,他却处处贴心,心细如尘。
从早到此时,她未曾喝一口水,未曾吃一口东西,此时肚子饿的正难受,这杯中的补汤喝下,倒是最合适不过了!
静默不语,慢慢的喝着汤,就似被吓得不轻,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一般。
杯中汤尽,一个小太监立马上前来接住,看似将杯子拿走续茶,只有关注着他的慕容晴才看到,那小太监端着杯子走了出去。
沈天瑜,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再看对面那双忧郁温润的眸子,收回眼时,见着慕容雨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回……回皇上,这人好像是臣女姐姐的下人。”
嗯,慕容雨站了出来,以慕容岸女儿的身份站了出来;慕容晴心中冷笑,今日的戏大家可都是唱的很尽心尽力,就看这收尾到底是谁获利了!
不出所料的,皇帝大怒,直接就把话头调到了慕容岸身上,听那意思也就是:好你个慕容岸,看在你女儿是四皇妃的份上,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了,却没想到,你在太子大婚之时带这么一个恐怖的人来砸场,你是成心造反不成?
皇帝这一怒,看不清的人,只当热闹看;看的清的人,视线频频扫向李世琛怀中的人,心里都在计较了,看来今日这喜事啊,怕是要沾了血气了!
众人猜测之间,慕容岸跪在玉儿身旁“回皇上,微臣不知这女人是何人?只知这妇人是微臣府上麽麽。”
“好像……好像是玉儿……”慕容雨很是‘体贴’的给慕容岸提着醒,就怕慕容岸不知道似的。
慕容岸侧眼瞪了一眼慕容
雨,随即说道“皇上,此人面目全非,微臣着实认不出了!”
一句认不出来,就算是要撇清关系;可是,慕容雨就似铁了心要拉上慕容岸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掀起那女子的袖子。
这袖子一掀,众人均是一个抽气;只见那袖口之下,双手齐腕而断;关键的是,那断掌之处,如同她那脸上一般令人难以直视。
慕容晴先前在玉儿面纱掉落之前就已经惊叫出声,根本就没见着那模样;此时听到众人的抽气声转头看去,却是觉得胃里头一阵的翻腾;先不说玉儿那张脸如何的恶心,那手腕断处更是让她立马转了头,不愿再看一眼。
太恶心了!看来医圣还真是对玉儿费了好些功夫;玉儿若是不消失,指不定那手还能稳定不恶化,可她消失如此之久,药效让那手化脓生蛆,洗也洗不净,可谓是恶心至极。除非削肉剜骨,否则玉儿那张脸,那双手,这辈子都会这样永远都无法痊愈。
“父亲,当真是玉儿,记得当初玉儿说她的手被姐姐给砍了的!”
一句话,众人再次惊异。
慕容晴一向名声在外,却是好名声,可没听过她如何虐待下人的;而此时玉儿这副模样被扣以慕容晴,慕容晴又已经死了,来了个死无对证,那么慕容晴将下人毁容断手的罪名也就落实了!
最关键的是,慕容雨将这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就好像这事儿慕容岸是知晓的一样;如此一来,慕容岸包庇慕容晴的任性妄为,也就成了他的一大败笔。
谁家里头没个肮脏事儿?可这些事儿都是藏在自家的宅子里,任死也不能传出府外的!可今日慕容雨的一两句话,直接将慕容晴的的名声给坏了,还给慕容岸安了个助纣为虐的罪名!
由此众人不免在想,慕容岸之所以与慕容晴断绝父女关系,莫不是因为对慕容晴忍无可忍?所以才在慕容晴死后连尸也不收?
众人想了许多,慕容晴依旧保持着那副受惊的模样一动不动;李世琛一副心疼的模样将她轻轻的揽着。
这唱戏,没有正主,可就没意思了!这个时候,慕容晴或多或少应该表示出愤怒或者惊讶才对;可是,偏偏慕容晴什么表示也没有,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这让皇上觉得这戏有些难唱了!
眼珠一转,皇帝将他那天子的独断裁决给发挥的淋漓尽致“光禄寺卿慕容岸,教女无方,虽女已亡,却有意坏了太子大婚,其罪不可恕!来人!赐酒!”
皇帝话一落,不少人变了脸色;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了太子怀中的人。
慕容晴将脸埋在李世琛胸前,心里头已经是无力辩驳了;皇帝的手段怎么会如此拙劣?想以这样的方式来逼她现形?
转念一想,皇帝这方法其实很好!若非她一早得知了皇帝的计划,一早将假死药交给了沈天瑜,此时听到皇帝这命令,她怕是真的会急的手中无措!
这个时候,一旦她表现出一丝的异样,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哪怕是一个异样的眼神,都会将皇帝的怀疑证实成有理的证据!
当毒酒被端上来时,众人这才明白了!
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今日宫中会传出,苏如梦乃正妃的传闻;敢情这是皇帝的先礼后兵?
就说一国之君怎么会因为对太子宠爱而被苏如梦给
咽的无话可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慕容岸看着小太监送上来的酒,肯定是不愿去接的!大胆的抬头对上皇帝的视线,慕容岸的眸子里是皇帝这些年来再未见过的刚毅与凌然“皇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就定了臣的罪,臣不服!”
嘿!不服?
皇帝眉头一挑,转眼看向没有任何表示的慕容晴“苏如梦,光禄寺卿今日坏了你大婚,你觉得当如何啊?”
这话问的可真是奇怪了,当如何?大婚之上你要杀人,又当如何?
作为山里不懂规矩的人,慕容晴自然是转眼一脸茫然的看向皇帝“皇上觉得如何便如何!”
说完,转眼看向慕容雨和跪在地上看不出更让玉儿“如果皇上非得让儿臣说的话,这几个人,都杀了!”
都杀了!因为他们破坏了我的婚礼!
慕容晴的表情很直白,当看到勤悠阳那恢复镇定的面上闪过诡笑时,顿时一副懊恼的模样改了口“不!皇上,他们都是无辜的,放了他们吧!”
众人不由唏嘘,皇帝却是双眼一眯,皇后冷冷一笑。
嗯!很好,发展到此时,已然算是将今日的事儿进行到一半了!
慕容晴犹豫着上前,朝皇帝一福礼“到底是儿臣这张脸惹的祸,想来她二人是将儿臣当了慕容晴,故此才会扰了喜事。儿臣也不懂什么规矩,这动不动就杀人的也是不好的。皇上还是放过他们吧!”
面上一片平静,皇帝也不表态,就在众人以为今日这喜事儿要用来审案之时,皇后开口了!
“既然如此,到底也是你与慕容大众的缘分!既然缘分如此,今日你便代那早去的慕容晴敬慕容大人一杯茶,免得慕容晴地下难安!”
皇后特意咬重了‘地下难安’四字,慕容晴看着皇后贴身宫女端来的杯子,立在原地却是不接“怒儿臣办不到,他乃慕容晴之父,与我苏如梦没有半点干系,我为何要替那慕容晴上茶?这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若要论缘分,那慕容大人指不定还能多寻几个女儿出来!”
慕容晴的态度很坚决,那脸上隐隐的愤怒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很不好!眼见她与皇后就要针锋相对,皇帝再次开口了。“既然太子妃说不杀,便不杀吧!不过今日是你大婚,慕容岸带这二人来便是不敬!但是今日乃大喜的日子,也不宜见血,你先听你母后的话,给他上杯茶,这事儿等大婚之后再做处置!”
皇帝话里话外都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可这事儿一过,谁又知道会不会算呢?可是此事总要先有个了结,不然今日这婚也成不了!
慕容晴微微一想,觉得有理,也就接下那杯茶;只不过在接茶之时,那宫女收手较快,慕容晴不得不急忙捧着茶杯,同时将那错开的杯盖轻轻盖上。
太子妃当众敬茶,还是用那种冷冰冰的视线看着受敬之人,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诡异;慕容岸面色复杂的接过那杯茶,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将茶水一饮而尽。
宫人接过那空杯子退开,此时喜庆的敲锣打鼓之声再次响起;就在那一声“二拜高堂”一出口之时,原本立在一旁观礼的慕容岸猛的栽倒在地,耳、鼻、眼、口中立时涌出黑色的血,面色瞬间铁青,双眼瞪的老大。
这一变故,再一次引来惊呼尖叫之声,顿时慕容雨一声哭喊“太子妃杀人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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