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周的太子,姓苏名君泽,是天下少女们最最倾心的少年,他也觉得自己是大周最俊俏的小郎君!
在苏君泽还是个小正太的时候,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小冤家时的情景。
那日春风盈盈,柳枝袅袅,被春意撩拔得春心荡漾的牡丹花,玉笑珠香,冠绝群芳时。
年方五岁的苏君泽正无聊的趴在一假山边,望着池里的锦鲤嬉戏。
“二皇子,可让奴才一顿好找,快些过来,皇上正打了奴才们到处寻你呢!”
来的正是樊公公,如今已是苏瑞睿身边最大的太监总管。
“你是?”苏君泽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防备,眼珠子溜溜直转,却发现自己带出来的小太监与宫女,都乖乖的立在一侧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樊应德忙笑道:“奴才是皇上跟前伺候着的,皇上想二皇子了,便打发了奴才们到处寻你呢!”
想见他?
苏君泽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尽管心智比一般小孩更成熟,但他骨子里对苏瑞睿这个父亲,有着一种天然的孺慕之情。
“你说是父皇?”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小耳朵,自出生至今,他见过父皇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而且,每每都是在年宴又或是祭天时……
苏君泽很小的时候就问过自己的母妃,为何总见不到自己的父皇,她母妃告诉他,他的父皇有很多国事要操心,总是要在乾清宫批奏折到半夜三更,又要很早起来去上朝。
渐渐的,苏君泽也不再提起自己的父皇。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别人家的爹爹就有许多时间陪自己的孩儿玩耍,而他的父皇却不行。
樊应德并不知他想什么,只是感觉这个孩子很顺从、听话。
到了乾清宫,他让苏君泽先在殿外候着,自己先一步进了内殿,不时,便有宫女来引了他进去。
果真是他的父皇想他了,苏君泽不由自主的露出开心的笑容。
“泽儿?”
苏瑞睿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早已不记得了,或者说,他对后宫里的一切都不怎么关心的。
“拜见父皇。”即便很少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苏君泽却依然不敢忘了这些礼仪。
他总幻想有一天能偶遇自己的父皇,假若父皇看到他如此有规矩,是不是就会更喜欢自己一些?
苏瑞睿对于苏君泽的长相很满意。
头戴束发珍珠金冠,身着银蟒大箭袖长衫,脚登墨缎银丝暗纹小朝靴。
生的唇红齿白,眸若春水,眼角末微微上扬,总让人觉得他无时无刻都在笑。
苏瑞睿略微点头,暗道这儿子当真生得一副好皮禳。
“可曾识字?”
“回父皇,儿臣识得一些。”
“去尚书房了?”苏瑞睿又扭头问樊应德:“朕不记得那里有请了先生?”
樊应德答:“因着大皇子病弱,而剩下的皇子们又多太过年幼,因此,皇上上次批示,暂不请先生。”
苏君泽突然跑到苏瑞睿的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很狗腿的卖萌
:“父皇,儿臣无皇,母妃说父皇每日为国事操劳已经够累了,要儿臣无大事,不可惊动了父皇。”
苏瑞睿的内心突然涌出一阵叫着愧疚的情绪。
伸手弯下身子,亲手把苏君泽抱起来放在膝上坐着,又问:“那你是随了谁识的字?”
“儿臣是随母妃学的,是因为母妃见儿臣渐长,母妃觉得儿臣该识得一些字了。”苏君泽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留意苏瑞睿的表情,见他并无不悦,才暗暗放下心来。
苏瑞睿即然找到了苏君泽,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母妃是谁。
略微思考了一番,方才与苏君泽说道:“朕的义妹,敏慧长公主生了个女娃娃,父皇有意给你俩赐婚,你可愿意?”
苏君泽糯糯的声音十分清脆:“儿臣愿意。”
待他成年后,他常常回想此事,便觉得,这是自己做过的,最幸运的一件事。
于是,才刚刚出生的杨如颜,正在坐月子的木柔桑就一脸懵圈的接到了这么一道赐婚圣旨。
她当时隔着屏风问来送圣旨的樊应德:“最近皇上胃口可好?”
樊应德答:“皇上的胃口很不错,尤其是最近几日。”
木柔桑一听,即然胃口好那就不是有什么忧心的事啊!
她又问:“皇上最近可曾上火?”
樊应德又笑答:“哎哟,奴才的长公主,皇上都不食辣的。”
木柔桑闻言小小的囧了一下。
“一孕傻三年,我给忘了。”
樊应德又笑了,道:“要奴才瞧着,这是一件好事呢,皇上即赐下婚旨,想必是打算好生教导二皇子。”
木柔桑一时没转过弯来,又答:“皇宫不是有尚书房么?皇子、公主们不都在那里上学么?”
樊应德的脸皮子扯了几下,耐心的答:“二皇子已五岁,但后头的皇子、公主都还年幼着呢,之前不曾定下先生,皇上只得暂时带在身边教导,好歹,长公主的闺女,如今也被封为了福宜公主,
以后有的是机会与二皇子相处,时常在一块儿玩耍,从小互知性情,到也不失为青梅竹马之美谈。”
木柔桑歪着脑袋想了想,公主嫁皇子,又是青梅竹马,好像的确没啥毛病。
就这样,苏君泽在五岁时,被一直内心充满遗憾的苏瑞睿给定下娃娃亲。
狡猾如苏瑞睿,果然是趁着木柔桑一孕傻三年时,火急火燎的给定下了这门亲事。
待木柔桑回味过来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
苏君泽十岁那年,他这日正在尚书房聆听先生教导,便有小太监来寻他,与先生请假,说是皇上要见二皇子。
他一时挺纳闷的,自从他与那丑不拉叽,浑身红通通,跟个没毛小老鼠似的福宜公主定下娃娃亲后,他的父皇待他就不太一样了,差不多每隔四五日便要见他一回,考校考校他的功课,又问问他
最近几日都学了些什么。
苏君泽常常想,就冲能得到父皇的关注,他便捏着鼻子认下那丑不啦叽的小媳妇!
尚
书房位于东华门,他要从这里步行到乾清宫,有很长一段路,需要靠他的两条小腿走过去。
苏君泽看看外头,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是喜欢见到自己的父皇,可他不喜欢从东华门一直走去乾清宫,实在是所费的时辰太久太久了。
这一年也是草长莺飞的四月中旬的一天,皇宫里的牡丹正开得娇艳艳!
苏君泽虽然不情愿靠小腿走过去,但父皇召唤,他必须听话。
在他出了东华门抄近路行至一处花园时,听到一个糯软香甜的声音在欢快的叫喊:“快点,哎呀,你们好笨哦,抓住它,抓住它!”
苏君泽见这处花园里有女眷,便想转身折返沿原路离开,他打算从另一处走去乾清宫,只是要绕些远路,多耽搁些时辰。
他正欲转身之际,突然觉得头顶一黑,接着,一个香喷喷,软乎乎的肉团子,当头砸了下来。
“哎哟!”香软的声音听起来娇憨憨的,像小猫爪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人的小心肝。
“嘶……”苏君泽一个不防,竟被那小身子给压倒在地上。
后背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青石板上。
“哎呀,不好了,公主掉下来了。”
“春景姑姑,人家没受伤啦,千万不要叫我娘亲知道,不然,又要打我的小屁屁了。”
把苏君泽当了肉垫的杨如颜,笑嘻嘻地坐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一点都没意识到躺在地上的某人,其脸已黑如锅底。
“哎哟,吓死奴婢了,公主,主子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没练熟这轻功呢,在没有主子在场的情况下,万万不能使出来,砸着别人不要紧,万一你的小脸弄伤了,留下疤痕,还不得丑死啊!”
杨如颜闻言忿忿地把头扭到一旁:哼,春景姑姑最坏了,大大的坏蛋!
“喂,我说你这个劳什子公主,你真是够够的了!”苏君泽一把揪住她的小衣领,让她面向自己。
杨如颜有个毛病,最喜欢看俊俏的小郎君了。
“哇,你长得好好看,比我爹爹还好看,不行,我爹爹很疼我的,嗯,就算没你好看,我爹爹在我心中排第一,对了,我弟弟也很好看,这样吧,我免为其难的让你排第三好了。”
杨如颜十分麻利的从他身上爬起来。
伸出软乎乎的小胖手在他脸上摸了又摸:“小哥哥,你伤着哪儿了没?莫怕,只管说,我娘说了,咱家什么都缺,就不缺银子,看大夫的银子我给全包了。”
苏君泽闻言额头飘过一排黑线,这是谁家的小奶娃啊,年纪尚小,可这色心却不小。
他定睛瞄了她一眼。
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比四月无云的天空还要清澈、干净。
就凭这一点,苏君泽决定原谅她先前的无礼。
“小哥哥,你的家是在外头还是在这圈圈里?”
什么圈圈?
苏君泽懵的很彻底。
杨如颜瞧他那呆样,不由白了他一眼,这个小哥哥长到是长得好看,怎么呆呆的,难道刚才把脑子摔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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