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春景听了拍掌道:“太好了,少奶奶,不是奴婢娇气,实在是这破院子没办法跟你的韵香院比啊,在这院子里腿还没伸直,就已经走到头了,那个侯夫人了忒......”
眼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柳姑姑忙咳嗽两声,春景见了憨笑道:“姑姑,可是冻着了,来,坐过来,挨着我坐着,她们几个都是我像个火炉,冬天跟我睡一个被窝都不用生炉子。”
柳姑姑十分无奈的看向她,惹得屋内众人笑做一团。
“少奶奶,午饭已好,可是要摆饭?”屋外的小丫头来禀报,木柔桑才知已是中午,便道:“你们几个也一起吃,柳姑姑,也坐过来。”
她又对来回禀的小丫头说:“去温两壶桂花酿来,今儿换个口味,这桂花酿是子轩的同僚所赠,咱们趁他不在家,先吃个鲜。”
春风听了拂掌道:“太好了,奴婢早就闻过那坛子里的桂花酿,那可是跟咱老屋里的金桂一个味儿呢。”
春景抢先道:“少奶奶,你得叫人多温上几壶,就你那酒量,哪够奴婢们分多些。”
春染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就是,就是,少奶奶,你快些叫人多温个三四壶吧,你一人就能喝上两壶,怎么着我们五个人也得一个分上大半壶方可。”
木柔桑指着这几个丫鬟对柳姑姑笑道:“你瞧瞧这些个小蹄子,真是给根竹杆儿就往上爬,不过呢,今儿你家少奶奶我高兴呢,自是要如了你们的愿。”
这桂院里热热闹闹,那苏婉儿却是气得饭都没有吃,又是一顿好摔啊,连坠儿都觉得肉疼了,从木柔桑嫁进门到现在,苏婉儿少说也摔了有两千两银子的瓷器了,虽不是前朝古董,却也是精细的上等瓷器。
她低头看了满满一地的碎瓷片,只得叫了人进来打扫干净,这才进了里间说道:“少奶奶,你这是何苦呢,你瞧刚新添的瓷器又要换批新的了,打前两次后,公中也不给报了,少奶奶何苦跟自己的银钱过意不去。”
苏婉儿气得又想抄起小几上的茶盏往地上摔,听了坠儿的话,问道:“花了不少?”
“嗯,前前后后花了有两千两银子了,如今又经去添一批新的,少说又要几百两,好在早先夫人补回了五千了,现下还有几千两银子在手里,再过些日子少奶奶的陪嫁田庄铺子收成也该送来了。”
苏婉儿笑道:“今年风调雨顺,又加上是良田,应该能收上差不多五六千两,于加上京城里的那间铺子,也能收上个两三万两,等明年开春了,再添上些田地,坠儿,这日子是越发好过了。”
坠儿笑道:“还是少奶奶聪明,不过是在那铺子周边放出话,说是忠义侯府家的铺子,那些哪个不敢卖三分薄面。”
苏婉儿得意地笑道:“那到是。”不过转瞬这脸又阴下来了,她想到了木柔桑,心中的嫉妒是按都按不住,又说道:“桂院那位怕是不下这
个数。”
她伸出五个手指翻了翻边儿。
“十万?”坠儿脸上十分震惊。
苏婉儿说道:“是呢,她在城西有两间绣庄,城西是什么地界儿?那是商贾云集之地,最是多金银了,那里的铺子收益可不比在城东的少。”要说她怎么会知道,还是因为她娘家嫂嫂有一间杂货铺在那处,那收益却是赶上了城东的她这个胭脂水粉铺子。
坠儿不满地说道:“可是少奶奶,那银丝碳的事怎办?那位三少奶奶即然如此有银钱,为何不送些给府内使?”
苏婉儿冷笑两声,说道:“你去开得了这个口?我是开不了这个口的。”她可以拐着弯儿坑木柔柔桑却不能把这事儿搁到明面上来说。
“少奶奶,三少奶奶明摆着就是不想帮衬一把。”坠儿觉得木柔桑即然有多的银丝碳,就该拿出来给府里头用。
苏婉儿想了一下,说道:“先摆饭吧,下午我再亲自跑一趟,她那里的银丝碳你不是没瞧见过,真正的上等中的上等。”她真的恨不得把木柔桑的那些碳都抢过来换银子。
坠儿见她不欲再说,便忙退下了。
苏婉儿一想到那银丝碳换来的都是雪花花的银钱,这心儿就按捺不住,匆匆吃过午饭也不等午睡一下,便道:“钗儿,去把我新打的头面挑一套好看的,我今儿要戴,坠儿,再把新做的云锦斗篷拿出来放熏笼上熏一下。”
,又叫了小丫头给她生上手炉,偏生叫的那个小丫头便是在外头听差的杏儿,见得苏婉儿也不过是有一个上好的彩瓷手炉,方才明白,三少奶奶的家底甩出自家主子几条街,又暗自庆幸自己得了木柔桑的青眼。
这不,她匆匆生好手炉便找了个借口溜出院子,赶在苏婉儿前头给木柔桑送信去了。
春意听说她来了,忙悄悄穿了厚棉厚出了院子,见杏儿正缩在一墙角处,忙把自己的小手炉递到她手上,问道:“你不是才回了话么,怎地有过来了?”
杏儿怕苏婉儿来了,急忙说道:“姐姐,你快些回去告诉三少奶奶,大少奶奶还是贼心不死,惦记着她的那些银丝碳,一会她便要带了坠儿她们过来了。”
春意笑道:“这事儿我知道,你且先回去,晚上或是得了空闲再来领赏,这会子怕是来不及了,你这消息得用,咱少奶奶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你回去也可以同你娘老子,哥嫂商议一下,我家少奶奶可是不会手紧的。”
杏儿得了信可是乐坏了,她想着这要是多领份赏钱,攒得多了可不比一等丫鬟们领的月俸少,忙道了谢把手中的手炉还回去。
春意笑道:“我见你喜欢且拿去用吧,不过是几百文一个,我家少奶奶可是买了好些由着我们挑了用。”
杏儿越发信了春意的话,忙道了谢只说晚上再找空闲来领赏,便欲往回走。
春意叫住她,说道:“你且往这边行去,虽说去东院远了些,到底不会撞到你家主子。”
杏儿笑道
:“可不,我胆儿小,一时着急到是糊涂了。”这才捧着小手炉离去了。
春意自是进屋禀了木柔桑,她听后笑道:“即然是个贪财的,咱们何不耍着她玩呢,春意,去把我的那件掐金淡素梅镶毛斗篷取来,春景,你去小厨房把新做的羊奶杏仁饼端上,今儿天气比平素还要冷上三分,咱们去看看老太君去。”
几个丫头忙手忙脚一阵倒腾,待木柔桑收拾妥当这才带了丫头们出了门,只留了柳姑姑这个在家看着。
她前脚带了丫头们拐过一角不见了人影,后脚苏婉儿便带了丫头们找上门来。
叫人拍开了院门,见得这院子里除了那株老桂树,却是空荡荡无一丝花草,柳姑姑早就知道她会来,却是老神在在的坐在西暖阁里做着女红。
苏婉儿见院子里除了两个守门的婆子再无她人,便问道:“你家主子呢?”
那婆子在木柔桑的管理下过得很滋润,咋一见是苏婉儿便想起这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是敷衍说道:“去老太君那里了。”
苏婉儿一见木柔桑不在,一时拿不准主意是直接找去老太君那儿,还是等她回来,遂又问道:“可是说了几时回?”
另一个婆子笑道:“瞧大少奶奶说的,奴婢们哪知道主子们的打算,她便是说挨到天黑吃过晚饭,再由咱少爷接了回屋,这也是常事儿。”
苏婉儿一听,今儿下午怕是等不到木柔桑了,便带了丫头们打道回屋了。
那婆子见她走远了,朝她的背影呸了口痰,说道:“哼,以为是大少奶奶就了不得了,当日我们在她那院子当差时,她可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哪像三少奶奶这里,每日都有按人头拔下木碳来,我都希望日日夜夜守在门房处,可是比我家里暖和多了。”
另一个婆子说道:“正是这理儿呢,走了,赶紧把门关上,咱们煨的红薯怕是熟了。”
“说得对,挑个大的给柳姑姑送去吧,现下就她在屋里守着呢!”那婆子想了想说道,刚才苏婉儿来却是无一人说家中还有个能做主的柳姑姑,便是两人并不待见婉儿了。
再说木柔桑带了丫头们去杨老太君处,她惯是个会哭的孩子,这不,瞧着离杨老太君的主院不远了,对春染说道:“姜汁手帕呢,快些给我擦擦。”
没办法,这大冬天的穿太厚了,她想掐自个儿的小腿都没法掐到,只得拿了沾姜汁的帕子放眼边沾了沾,眼泪水顿时哗啦啦的流,一边擦一边边骂道:“你个小蹄子,做甚放这般子多?”
春染十分无无辜的也拿帕子擦了擦,跟着流泪道:“少奶奶,你真的是冤枉奴婢啊,你明明说叫奴婢们多放些,怕不够用。”
春意也接过帕子挑了干净的一角沾了沾眼角,辣得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骂道:“春染,你莫不是把冬天藏的姜都给捣了。”
春景瞧了赶紧也撸了两下,跟着流泪说道:“呜呜,少奶奶,好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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