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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凤钗篇(七)

  “奴才该死,皇上,那是木宝林、张宝林还有秀美人。”

  苏瑞睿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半晌,才叫他起身,最终也没有说他什么。

  转身离去。

  樊应德立马跟在后头小跑离开,而坐在那里荡秋千的木凤钗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刚才,她似乎看到那边有人影一晃而失?

  再定眼瞧去时,已只余花草在阳光下恣意的摇摆。

  她却不知,苏瑞睿回了御书房后,再也静不下心来批折旨。

  最终,他把折子往边上一扔,问一侧伺候着的樊应德:“刚才那个姓木?”

  “是,木监生之妹,文伯侯夫人、文昌侯之堂妹!”

  杨子轩是文伯侯,其妻木柔桑自然被封为文伯侯夫人,文昌侯是苏瑞睿姑姑怀庆公主的女婿,即他的表妹夫——木槿之!

  苏瑞睿把眼儿一闭,靠在龙椅上假寐,半晌后,方才睁开眼。

  “今晚继续翻兰昭仪的牌子。”有时盛宠也不一定是好事,而是被架在火上烤。

  樊应德微微一愣,后又马上恢复神情应答下来。

  他转身去办这差事,只是心里微微叹息,那个人终是成了他家主子的心尖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木凤钗不动声色的做出着努力,落在外人眼里,成了“不务正业”!

  当然,入宫的那些新旧嫔妃,事后肯定是乐呵的。

  木凤钗依然不为所动,每日晒晒太阳,做做吃食,玩乐玩乐,皇上不曾翻过她的牌,她也不在意。

  最后,后宫的诸多美人儿给了她一致的评语:没心没肺!

  其实,这样的人,只要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在这后宫里肯定是能长寿的。

  木凤钗的小日子过得十分痛快,除了换了个地方,不能见到亲人之外,与在闺阁时也没有多大区别,以前能逛街,现在她没事就逛逛皇宫,一天走下来,也不会走出多远。

  即看了风景,又锻炼了身子骨,除了时不时遇到自进宫后,一时风头无两的兰贵人,哦,听说最近她已经连跳三级,直接越过众多美人,已经升为昭仪了。

  每次遇到李玉兰,总要被这小人刁难一阵子,木凤钗最近些日子出门少了些,避开兰昭仪的日子很爽。

  这样的日子十分的舒心,舒心到木凤钗时常搬了美人靠在院里的桂花树下晒太阳。

  这日午后,她又在树下美人靠上打盹,突然,张书雅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凤钗妹妹,凤钗妹妹,出大事了。”

  原本已经快被瞌睡虫勾搭上的木凤钗,一下子睁开了眼,有那么一瞬间,张书雅以为自己见到了个假的木凤钗,再定睛一瞧,又觉得自己之前定是眼花了。

  此时,木凤钗如同慵懒的小猫咪似的,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呢,哪里是个精明的人儿了。

  “哎呀呀,我说书雅姐姐,你慌慌张张个什么劲儿啊?再出大事,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小虾米。”

  原本急冲冲跑过来的张书雅闻言来了个急刹车,站在那里愣愣的想:对啊,她急个什么劲儿啊?

  又不是她出了大事!

  “可是,书雅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木凤钗以手撑腮,懒懒散散的倚在美人靠上,若是苏瑞睿在,一定会惊呼的大叫:小桑桑,你来宫里了?

  她这般神态,与木柔桑如出一辙!

  木凤钗在木柔桑跟前被教导数年,一些小动作、小习惯与木柔桑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尤其是入宫之后!

  夏夜以前想不明白,曾悄悄问过她:“姑娘是姑娘,为何尽要学姑奶奶的招儿?”

  木凤钗冷冷一笑,道:“在君侧,只有争宠才能得到足够多的好处。”

  她以前只是想学自家堂姐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慵懒与优雅。

  可是,今日之后,她越发是把一些小动作打磨到骨髓里去了。

  再说张书雅立在那里大口喘着气儿后,这才不淡定地轻步行至木凤钗跟前:“那个兰昭仪,就是经常为难我们的那个,刚刚被人发现淹死在湖里了。”

  “什么!”木凤钗捏着一粒提子,一脸惊讶的瞪向张书雅。

  “我哄你做什么。”

  张书雅又靠近了她,神经兮兮的朝四周看了看,小声道:“听说,张书雅昨儿晚上不知怎的,在皇上面前提起了你堂姐,惹得皇上大怒,不时,就被送回了住所,今儿早上才知道,兰昭仪被降为了采女,听说,还是闲妃听到风声赶去乾清宫求的情,原本,李玉兰是要被降为最下等的宫女子的。”

  “胡说八道,我堂姐不过是当今皇上的救命恩人,那李玉兰就是脑子里塞满了草。”木凤钗睨了她一眼,心中一动,正好借着张书雅的嘴,把她家堂姐洗白白了。

  当然,若是操作得好,她也可以借此为跳板,平步上青云。

  “救命恩人?”张书雅因为太过吃惊,都忘了一直装忐忑不安了。

  “嗯!对啊,的确是救命恩人,没毛病啊!”木凤钗微微偏着头,娇憨的笑了,又道:“那会子还是在我老家,在小山村的时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当今圣上,那会子受到子锦王与废太子的联手夹击,受了重伤逃到了小山村的后山里,也是机缘巧合,竟落到了我堂姐家附近,被她家下人给救了回去,又碰巧,我小叔叔早年不知从哪儿得了一枚良药,偏生能救得了当今圣上呢!”

  “竟是这么一回事?”张书雅又问:“那药也太神奇了吧!”

  木凤钗两手一摊,无奈地笑道:“可不,这事说出去任谁都不信,可偏偏这就是事实,我那小叔叔去逝的早,他打哪儿弄来这样的药,谁也不清楚,许是他在世时,曾无意间做了好事,救过什么江湖中人吧,才得了这么一颗救命金丹。”

  一听是扯到江湖人,张书雅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

  那些个人在她的印象中,那就是飞檐走壁,高来高去的大侠!

  “到底命中注定了是真龙天子,说不得,那是佛祖安排的,借着我家堂姐的手把那药送出去的。”木凤钗是个精觉的,这事儿本来就很玄,自然不能叫人心生猜疑,怀疑自家小叔叔与江湖人曾有勾结,因此,才这般一说。

  古人信佛,信各路神仙,张书雅听了,双手合什,连忙口念阿弥陀佛,到还真信了木凤钗的信口胡掐。

  “不过,那兰昭仪到底因何而丧命的?”木凤钗见张书雅真信了,这才安下心来。

  这话,只要有人相信了,便会有更多的人相信,更何况还扯上了真龙一说,便是当今太后听到这传闻,想必也是会很高兴的。

  张书雅小声的与她咬耳朵:“不知道,今儿早上,她的宫女去她屋子里时,她还在赖床,纵然是被降了品级也只多忧,到不至于气到去寻死,要我说,准是她之前太过嚣张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被……”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再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木凤钗一眼。

  木凤钗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复杂。

  同时,也给她敲响了警钟,皇宫里,一个不小心,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李玉兰到底是因为何坠湖,是自己跳的,还是被推下湖的,又或是被人弄死了丢进湖里?

  总而言之,这是个没有结论的无头案。

  因为,事发时,各宫的主子、宫女、太监们都在自己的地方,该干嘛的在干嘛。

  闲妃到是曾到当今皇上面前去闹过,不过,因为有木凤钗所言在前,因此,她说什么苏瑞睿因为怕被人知道他与木柔桑不清不白事,也没有多少人相信了。

  宫里的风向一片倒,都说文伯侯夫人是个心善的,又羡慕文伯侯夫人是个好命的,怎就那般凑巧的救了那时还是皇子的当今新皇。

  李玉兰的案子,最终只揪出了几个小虾米。

  木凤钗私下里,曾与钟姑姑聊过这事,钟姑姑告诉她,那几个小虾米应该是得罪了来头太大的人,又或是背后站着的贵人们互掐,落败的一方被推了出来,做了那替死鬼。

  转眼间,已是十月初了。

  李玉兰的事已过去小半个月了,木凤钗最近跑御花园跑得越发勤快,晨时去接花露,白日里,要么在那里寻个地儿,边晒太阳边做女红,要么就是约了张书雅、郭秀芬去那里荡秋千。

  这日,木凤钗有些懒劲儿上来了,正央求钟姑姑:“姑姑,你就让人家再多睡一会儿嘛,这些日子,我都听你的话,成日里都往御花园里跑,你都不知那些后宫美人都背后叫我傻子了。”

  钟姑姑绷着一张脸强忍着不笑出来:“宝林,八月选彩女至今,已有两月了,该翻牌的也翻牌了,一入宫该受宠的也受宠了,如今,这皇宫里也清静下来了,宝林沉寂已久,也该是时候出门活动活动了。”

  这是钟姑姑一早与她说好的,宫里的人惯会看风向,一开始受宠的,必会遭人嫉之,陷害之,又或是被人打压之。

  总之,当初一同选入宫中的那些美人,死了不少,也被当今皇上赏出去不少,剩下的要么是不得宠的,要么是已经受宠的。

  而那些高位上的主子们,此时正恨那些新受宠的恨得紧,巴不得能有人站出来分分那些人的宠。

  但却又要拿捏好一个度,不太争,也不能太不受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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