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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第二百九十七章

  “好!”

  木柔桑心中松了一口气。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杨子轩的盘算是很好,只是到了太后宫里,他却是被留下来了,敦淑太后可以叫木柔桑一个不起眼的后宅妇人去看苏瑞睿,但不能叫一个重臣随意去,万一感染了天花怎么办?

  大周朝原本就因苏瑞睿生病而人心浮动了,不能再雪上添霜!

  杨子轩陪着木柔桑到了宫殿门口,却是被赵统领带人拦下了,只允了木柔桑一人进去,好汉敌不过四拳,杨子轩被架到了一边凉着。

  “夫君,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等我出来后,咱们一起回家,嗯,最近事太多了,等这事了了,咱们可要努力研究生娃一事。”

  她略带羞涩的在他耳边低语,按抚他爆燥的情绪,发疯的狐狸精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她还是不要撩拔他了。

  “你真能治?”

  对上木柔桑自信的水眸,杨子轩很是动摇。

  “大概吧,反正里头还有宫女,你可是知道的,我最会动嘴皮子,叫别人动手了。”

  木柔桑最终还是进去了,她回头再一次看了被架住的杨子轩,很是得意的朝他挥挥手。

  哼,谁叫他不把自己的话放心上,答应了陪她到处走走的,至今没有兑现,心中暗啐一口:活该!煎着吧!

  苏瑞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后悔啊,当初就不该对她心慈手软,就要带着满腹的遗憾走了吗?

  也不知道那傻丫头会不会为他落泪,他走后不能再守护她了,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呢?

  苏瑞睿仿佛又看到了她张牙舞爪的娇憨样,他后悔了,当初就该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木柔桑一进来,便叫宫女把窗子打开,走到床前一看,苏瑞睿满脸都是的红斑很吓人,又见他额际出汗了还捂着被子,想来是发烧了。

  她叫人把几坛子烧刀子搬进来,再把一只干净的碗放在桌上,另取了用开水蒸过的棉帕子,一只白玉般的小爪子往酒坛盖上轻轻一拍,震去坛口的封泥,再吩咐了宫女们准备好干净的褥子与替换的衣服。

  趁着人忙碌时,暗中把空间水掺进烧刀子里。

  “你过来。”

  她叫住一个刚摆好褥子的小宫女,大家脸外都用厚棉布遮挡口鼻,宫女们又穿戴一般模样,木柔桑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夫人有何吩咐?”

  这宫女的声音很是清甜。

  “先把用这酒给皇上擦拭身子,再把他换下来的衣裳与被子全部拿外头烧了,注意事前事后都要用烧刀子净手。”

  木柔桑把空间水放进酒坛子里后,便站在一旁真的只动动嘴皮子了,在宫女们给苏瑞睿换衣裳时,她已退出了殿外。

  五月的天温暖而多情,晒得人的骨子里都在叫嚣着舒坦,木柔桑微微眯起眼儿,她感觉自己在京城待了一辈子那么长,好想离开这里去大周的各地走走看看。

  “夫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了。”

  小宫女的回话比先前多了一份恭敬,木柔桑想,大概是那掺了空间水的烧刀子管用了。

  “怎样,皇上可是舒服了些?”

  “是,现下没先前那般难受,瞧着这回是真的睡了。”

  昏与睡是两码事,这小宫女回答得很清楚。

  “每隔一柱香拿那坛子里的酒给他擦拭身子,还有,把殿里的窗子打开,再拿些烧刀子把皇上的床、地面都擦一边,你们若不想死,便勤快些。”

  木柔桑打发了小宫女下去,她又再次回想,上辈子看过不少小说,可有更好的办法?

  随即她又十分垂头丧气,自已并没有想起来,当时虽然看人家写得头头是道,可细细一想起来,也就是个大概,并无具体步骤,再加上年代久远,她本就记不得太多。

  只是印象中记得烧刀子是高度数的烈酒,用来杀菌消毒还是可以的。

  “唉,这回治好后该怎么回答?我又不是神医!”

  木柔桑在得知空间水管用后,便开始操心圆谎一事了。

  她一直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借口,只得做罢!

  苏瑞睿感觉自己好像身上松泛了些,骨子里也没有那么涨得令人难受,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细细感觉身边,有淡淡的清荷香气,如此熟悉的味道,难道......他缓缓地睁开眼,灯火通明的室内一时刺伤了他的眼,又赶紧闭了起来,有多久没有睁开眼了,对光亮很是不适应。

  苏瑞睿并不知道,因为自他病后,他的心情就很不好,一直处在似梦非梦中,一会儿回忆起与木柔桑纵马奔驰的情景,一会儿又梦到了木柔桑伤心落泪的样子,在梦中大骂他,骂他冷酷无情,骂他为了那把椅子却是不要她了!

  他稍稍侧头,心中一阵激动,那刻入骨髓,熟悉的背影,一直是他魂牵梦萦的所在。

  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人有动静了,那道娇俏的身影转过身来,一时不察,撞进他宠溺、溢满温柔的黑眸。

  木柔桑心中不防一跳,随即又是一喜。

  “你醒了!”

  两人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在小山村时。

  “你不会又叫我吃那难吃的粥吧!”

  苏瑞睿好看的墨眉拧成一团,又道:“不是爷说你,那会子你家也算是过得去了,天天还只弄碗没油的白粥打发爷,都不晓得爷瞧着你家园子里的肥鸡,真是想偷偷宰了。”

  木柔桑莞尔一笑,见他睡一觉起来精神尚好,便调皮地问道:“为何不偷吃?”

  苏瑞睿不自然的回道:“那也要爷会宰鸡!”

  “是啊,你连小鸡崽都不识得,又如何会宰鸡呢?”

  木柔桑想起了他那时的小囧样!

  拿起桌上的白玉碗勺,说道:“不过呢,现在你便是想吃怕也吃不着了,这是御厨房给你做的膳粥!”

  她端起碗想递给他,却发现,自个儿却是忘了,这一次苏瑞

  睿并不是中毒。

  只得无视他企盼的眼神,另叫了小宫女进来给他喂食。

  还在一旁打趣道:“慢慢吃,我保证不说出去。”

  苏瑞睿答道:“你也就会在爷生病时欺负爷!”

  他的回答却是一旁喂粥的小宫女大吃一惊,苏瑞睿暗中冷冷扫她一眼,意思是,今日之事,她敢说出去半个字,便不用再活在这世上了。

  木柔桑并没有瞧见,她此时正在折腾另一坛子烧刀子,尽管空间水有用,她也不敢一次放多,只是借着坛子的遮挡,在里面掺上少许。

  “等你吃过粥,便要宫女们再给你擦擦,这个是偏方,以前柳姑姑就用这个给我退过烧。”

  她说到这儿便不言语,苏瑞睿目光闪闪,半晌后才不满的说道:“难吃!”

  病人有权任性,木柔桑苦命的去蹲小厨房了,得为这任性的大爷熬白粥,当初也不知是谁说这白粥不好喝的。

  待她忙里忙外亲手熬了白粥过来,苏瑞睿已经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用酒擦过身子,服过了药,原本有些犯困的他,见木柔桑端着碗进来,说道:“快点,饿了!”

  “怎地把烛灯熄了不少?”木柔桑不大喜欢屋子里太黑。

  苏瑞睿现在已恢复正常样儿了,答道:“晃眼!”

  他现在想起来了,这该死的女人趁他一不留神时,就嫁作他人妇了,想到此,他的内心就灼烧得痛疼难忍,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

  真恨不得把她扛起来,狠狠地打***,却每每见到她时,又狠不下心来,只求她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这个女人,真是把他的心都扭作了麻花!

  他感叹造化弄人,可惜啊,却是成了自己器重的臣子的嫡妻了,这又是个痛,一想起这事,他便越发火大,这才问道:“怎回事?”

  木柔桑不愧是了解他,说道:“是太后娘娘下旨叫我进宫的,说是能治你的病。”

  “没错!”

  苏瑞睿很认真的点头,许是木柔桑在他身边的缘故,心情好了不少,也没之前那般难受了。

  木柔桑忍不住翻白眼,水眸滴溜溜直转,说道:“哎,我可是被人欺负了呢!”

  “嗯,欺负狠了!”

  苏瑞睿很认同的点头,他记得有跟樊应德说过,不要叫她知道。

  即然人都到他跟前了,还说会治病,肯定是有人以为他快要去西天见佛祖了,于是,便不安生了。

  木柔桑一时沉默,她心中的黑白小人正在掐架,要不要上眼药呢?

  “太后娘娘不知听谁说,我曾经救过你。”

  这是木家两兄妹与他之间的默契,有些事并不需要拿到明面上讲,苏瑞睿这些年一直对两兄妹照顾有加。

  “然后呢?”苏瑞睿的眼底深处埋下一股冷冽的杀气。

  “然后?没有了,我这不是在你这里了吗?”木柔桑奇怪的反问他。

  死丫头,就知道装!

  苏瑞睿的心里一边对她恨得牙痒痒一边又软得一塌糊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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