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慢慢的这话题就转到了木槿之的身上,杨子轩听她提起,笑道:“也是,你一向深居闺阁中,哪里见过他,我道你怎地认得他,原来是听见我们在做诗了,槿之一惯饱读诗书,是我恩师当朝大儒的关门小弟子,自有一番风流体态,不然又如何入得了怀庆公主的眼,他原不过是普通人家出身,如今娶了靖安郡主,往后有妻家的助力,这仕途却是十分平坦。”
“没想到木家哥哥与三嫂有些长得相似,只是一眼瞧去,便是兄妹俩。”杨绢儿听到木槿之娶了靖安郡主,心中却是十分不痛快,靖安郡主是谁?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她可没那本事把靖安郡主弄下堂,心中不免有些烦燥,这说出来的话,口气便有些冲了。
杨子轩不过是借由话题敲打她,木槿之不是她可以削想的。
杨子轩把杨绢儿送回去后,又被同窗们叫去喝酒了,另打发人回去跟木柔桑说,今日要晚些回去。
木柔桑见他晚归,又听得丫头们都在议论外头盛景,不觉心中痒痒,生起了好奇心,说来这一世她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
左老夫人见她坐不住,便对几人说:“罢了,罢了,我也要去听听课了,你们几个小辈且去前头玩耍,记得多带些丫头婆子跟着。”
靖安郡主忙笑道:“老夫人多虑了,有我在此,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上冲呢!”
左老夫人说道:“郡主所言甚是,想来也没哪个肖小敢冲撞了你,罢了,今儿小猴儿难得出门,我知你最喜逛那庙会,想必外头很是热闹,秀珠留下,其她人皆随了郡主一并出门逛逛。”
丫头们听了到是真欢喜,木柔桑立即站起来,跑到靖安郡主跟前,伸手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好嫂嫂,你怎能坐的住。”
就只差没说,你快些起来,她还是头一次见识京城的庙会。
靖安郡主忍不住笑道:“罢了,往日未嫁你哥哥前,我也好喜瞧热闹,想必你来今城后,忙着大婚之事也鲜少出门子玩耍,到是被你家舅母拘在家中忙于嫁妆一事,今日便陪你四处走走,老夫人,您不若随我们一起去瞧瞧。”
左老夫人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你们且去玩吧,我年纪大了耐不住寒,还是在屋子里烤火好了。”
两人这才辞了左老夫人,又打发人去跟左夫人说了一声,这才出门瞧热闹。
靖安郡主到底与木柔桑相差不大,这不已谍谍不休的与她说起庙会来,笑道:“你自小不在京城,却是不知这庙会极是热闹,那街上满满望去全是人,可不只有卖香烛的,还有扑扑登,挑走马灯,耍木人,画糖人,耍猴的,还有卖很多小玩意儿的。”
两人还未走去这片小院,便已听到慢如流水,静气宁神的佛音,伴着这漫天雪色,到是多添了一份飘渺无常。
寒风扫古刹,白雪压青松。
行过一片房舍,远远听到一片叫
卖声,为这原本幽静的寺庙凭添一份人气,香火鼎盛。
木柔桑在杨府憋了几个月,便是出个门子也不如在老家时那般自在,这会子见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是心一下松泛了不少。
“嫂嫂,咱们去逛逛,瞧着却是十分热闹却是比蜀州的庙宇更繁华。”
靖安郡主原就是活沷性子,哪会放过此等热闹,便与木柔桑快步行入人群中,一大红一浅胭脂端是引人注目,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出行,好在如今木柔桑已嫁人,出门也不用再弄个布片子遮面了。
在众多的视线中,有一道却是极不寻常,饱含痛苦、思念又恼怒的眼神,一直追遂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
“王爷!”
樊应德心疼的小声喊道。
苏瑞睿一身狐腋锦袍,外罩墨色暗金繁纹斗篷,厚厚的帽子遮去了他大半容颜,唯有一双无情眸此时有了剧烈的变化,脸色也更加苍白,伸手轻轻捂住胸口,他失去了心......
“无事!”冷冷的话语在这寒风中越发冻得人心慌。
他抬头抬胸望着消失的娇小人影,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冷漠样儿。
樊应德想恨木柔桑却又恨不起来,心知并不怪她,将心比心,若他自己能有后,能有个可爱的姑娘,怕也是舍不得往火坑里推。
“她为何在此处?”
苏瑞睿的声音细若蚊鸣,在他身后的樊应德顺风听得十分模糊,心下猜揣怕是与杨二少奶奶有关。
他再次望向木柔桑行去的方向,最后说道:“走吧!”冷冽的男低音夹着丝丝令人心疼的凄凉消散在寒风中。
木柔桑猛地一回头,为何心会悸动?举目望去却只见人头攒动,并无异样。
“妹妹,怎地了?”靖安郡主嫁过来后,随了木槿之唤她妹妹。
她回过头来嘴角噙笑,说道:“无事,只是晃然间似遇见了熟人,再细瞧去并未发现。”木柔桑秀眉轻颦。
“咦,那处有唱大戏的,走,咱们去瞧瞧吧!”靖安郡主拉了她往那里三圈外三圈的地方钻去,唬得跟着的丫头婆子们急步跟上,生怕把这两个小祖宗给弄丢了。
两人自是不必去钻人缝,早已有跑前头的婆子挤开一条路,引了两人过去,旁边原本被扰到的普通百姓多有不耐,却在见到两位少奶奶不似寻常人家媳妇后,也是敢怒不敢言,偏靖安郡主习以为常。
木柔桑对于这些伊伊呀呀的东西完全听不懂,再加上那唱戏人明显的地方口音,她真不知靖安郡主为何听得如此津津有味。
左右瞧着无事,又见得这些婆子丫头们一个个都听得入了迷,便招来身边的春意,吩咐道:“我左右是听不懂这玩意儿,一会儿我嫂嫂问起,你便说我去了对面的茶楼。”
春意忙应了,春景便陪着木柔桑去了茶楼,到了门前小二便迎了出来,想着随行的人多,便要了一间包房,瞧着大堂里的人渐多,便另预订了两张桌子,**景付了订金,这才随了
小二上了包房。
包房朝南,推开窗子便能看到正在听戏的众人,木柔桑对春景说道:“人儿真多。”
“少奶奶忘了,今儿可是十五呢!”春景笑道。
她看向来路,心中却是一直在想着那道熟悉的目光,不知是何人?
“少奶奶,奴婢有带你喜喝的茶叶儿出来,现去管小二要壶茶过来,可有想吃的点心?”春景现在越发能撑事了。
木柔桑摇摇头心情无故有些低落,也失去了瞧热闹的兴致,说道:“便捡几样这店家的招牌点心!”
春景开门出去,没过多久又听到了推门的声音,木柔桑不用回头便知是春景,遂问道:“春景,你怎地如此快!”
“木姑娘!”樊应德看看身边苏瑞睿的脸色,这才没有改口。
木柔桑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连带呼吸都觉得困难,小手死死地抓住窗沿不敢回头望去,她怕是南柯一梦。
“桑儿!”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响起,苏瑞睿望着眼前魂牵梦绕的女子,皎好的容颜清纯与媚惑并存,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催促,快去,快把她搂入怀中,快去啊......
他刚迈出一步,木柔桑已强压下心口的酸痛,原来真爱过后便是痛彻心扉,她轻转身影,盈盈一拜,如玉珠滚盘的声音轻响起:“见过王爷。”
一句轻语,一道鸿沟,四目相视,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惟有呜呜作响的寒风在室外低鸣,是在哀叹两人相望不相守......
木柔桑在他的示意下轻轻站起来,心中伤感,眼前的苏瑞睿紫袍金冠,白玉腰带,脚踩暗金鹿皮靴,他已不在是年少轻狂,冷俊的容颜,面无表情。
或者唯一的变化,便是更加的冷,对周遭一切都很冷漠,惟有见到木柔桑时,那刺骨的痛才翻腾出来,如同惊涛骇浪拍在他心口上,痛入骨髓。
“你可还安好?”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好似面对的是一只无依无靠、受伤的小鸟。
苏瑞睿定定的看向她,视线轻轻地描过她的眉眼,扫过她**的小嘴,他心里有一团火烧得他实在难耐,便是那团火在多少个寂寞的夜里帮他驱赶走周身的寒冷。
“嗯!”
木柔桑眼角微润,她能感受到他的痛,他的悲鸣,同时又无可奈何,惟有陪着他一起痛方才好过些......
“他待你可好!”
明明一提起此事,如同利剑刺心,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说她过得很幸福。
“嗯,很好!”
苏瑞睿啊,其实她同样希望他过得好,心口一阵痛过一阵,她伸手轻捂心口皱眉,里面堵得她发慌,酸涩难耐,强忍泪水流出,她想他是不愿看到她伤心的,那只会把两人推上悬崖。
“她待你可好!”
苏瑞睿却并没有回答,眼神里痛楚分明,神情冷冽,目光落在她捂着心口的小手上,那柔胰是多么白嫩细软,强忍心中冲动,一双垂于衣袖的大手紧紧捏在一起,他稍微退后一步,他怕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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