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轻，而且当时方卓还没拉开车门，因此年轻人嘟囔了一句之后，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倒没担心被方卓听见。
而驾校教练是听清楚了，赶忙给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收敛一些。
方卓暂时没动声色，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个同样坐后面的少妇还微笑的跟方卓点点头，还是比较友好的。
“我是你教练，喊我老杨或者杨教练都行。”
驾校教练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指着旁边副驾驶位的年轻人，道：“这是高斌，地税局工作的，还有后面的是罗秋秋，开饭店的。”
这就是学车的常规现象，经常能碰到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人，因此介绍的时候，往往除了姓名，还会介绍职业，也算提供一个社交渠道。
“你好啊，小帅哥，我的饭点就开在南山路那边，往后要聚餐吃饭什么可以联系我，姐姐给你一个大折扣。”罗秋秋显得很热情健谈，大概是开饭店经常要跟人打交道养成的习惯。
“你好，我叫方卓。”方卓也回以笑容。
“小方，你是做什么的啊？”
老杨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
“我暂时没什么固定的职业。”方卓随口搪塞道，毕竟自己目前的事业，确实比较难解释。
但其他人听了这话，直接理解成了无业游民！
见方卓又是住荒郊野外，还没正式工作，三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味了。
罗秋秋还好，只是笑着说：“现在工作确实不好找，不过小方你还年轻，慢慢来。”
老杨则是摇头道：“年轻人，切忌眼高手低啊，工作不分贵贱，只要肯吃苦，不愁没出路，你家里人出钱给你学车，肯定也是希望你好好上进。”
很显然，老杨把方卓看成是游手好闲的啃老族了。
至于那个地税局公务员的高斌，直接就冷笑不已，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鄙夷。
大概是觉得跟一个住乡下没工作的穷小子说话都有失身份。
方卓懒得多跟他们解释，
反正自己跟他们也呆不了多久。
自从上次报名之后，方卓抽空跟同小区的邓祥云借车试了两把。
由于他的身体和精神素质都十分不俗，邓祥云只在旁边指点了几句，方卓就开得游刃有余了。
之所以还来学，纯粹是走过场拿驾照。
如果所有考试顺利，最快一个月就能拿到了。
既然方卓的身份引不起兴趣，大家就没多废话。
老杨开了一段路后，见路上没什么车，就让高斌坐后面，自己换到副驾驶位，让方卓先提前熟悉一下。
“杨教练，我怕他连电动车都没开过，你可要盯紧点，万一出了事故，我和罗姐也得遭殃啊。”
高斌换位置的时候还不忘挖苦一下方卓，不过当坐到后座的时候，又对罗秋秋挤了挤眼，目光中流露着贪婪之色。
老杨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
高斌可以说是这一车人里身份最高贵的，虽说只是一个没有行政级别的普通公务员，但由于地税是很吃香的政府单位，平时都是别人争着认识巴结他，甚至给各种好处求他办事，因此让高斌格外的傲慢轻狂，老杨都只能好声好气的当爷一样供着。
至于那个罗秋秋，由于颇有姿色，又有一股子少妇的韵味，高斌刚来学车就看上了，每次学车都刻意的套近乎，还时常说一些露骨挑逗的话。
“罗姐，等会要是出什么状况，你可以抱紧我。”高斌暧昧的笑了笑。
罗秋秋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自然也不敢得罪高斌，谁让他们开店的，最怕的就是收税的。
这万一关系处不好，她那饭店也休想安宁。
好在只是被嘴上占点便宜，罗秋秋还是勉强可以忍受的。
方卓看了眼高斌，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依旧没表露情绪，坐到驾驶位上，扣上安全带，就按照老杨的指点启动上路了。
“慢点开，心不要慌。”
老杨用一贯的方式教导着，不过开了一段路，他发现方卓开得格外平稳，甚至当前面有车开得很慢，方卓还很麻利的打转
向灯完成了超车。
“嘿，不错啊，之前有练过吧？”
老杨乐呵一笑，他最喜欢这种天赋好的学生，教得轻松又快。
“看来小方应该很容易就能考出驾照了，我就不行了，都学了三个月还没出师。”罗秋秋苦笑道。
“车开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能不能买得起车都是问题，估计回头只能去给人当司机了。”高斌酸溜溜的道。
方卓早看这败类不爽了，见他三番两次的找茬，终于动了怒意。
这时，车子前方出现了一辆载着一大车猪的大货车，一大股恶臭味远远的随风飘了过来。
老杨立刻招呼大家摇上车窗。
“咦，这边车窗是不是坏了，怎么摇不上去？”
高斌忽然道，使劲的按床边的按钮，但窗户愣是没动静。
这时，教练车也逼近了那辆大货车，恶臭味已经飘进了车内。
老杨也凑过去试着按了两下，见车窗终究关不上，只好捂住了口鼻，叫方卓赶紧超车。
就在这时，车后厢里一只猪忽然把屁股对准了后面，然后屁股哆嗦了一下，一大团粪便喷了出来，随着风力惯性，以一种诡异的线路飞向了教练车，接着掠过唯一开的车窗，直接砸在了高斌的嘴巴上！
“唔！”
见到这一幕，老杨和罗秋秋一阵恶寒，立刻让方卓找地方停下来。
而高斌被糊了一嘴的猪粪便，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急忙用手把那一坨粪便抹开，结果连衣服和手上都沾满了粪便！
“呕！”
车子刚停下，罗秋秋就立刻逃离了车子，跑到路边呕吐起来。
老杨也躲得远远的，十分纠结的看着一脸粪便的高斌，心说这得多差的人品，才能倒霉到用脸糊猪粪。
高斌跑下来之后，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河，立刻跑了过去。
可是刚跑了没几步，他的脚踝忽然被什么东西打到，剧痛之下，一个趔趄，又甩了一个狗**！
“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嘴里喷粪了吧。”
方卓看得大摇其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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