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轩帝国醉云京
定江候府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定江候府少主江明,于金銮殿前拔出仙剑,既得剑仙青睐,应不负剑道威名,特封为,东轩帝国剑道魁首。”
“任平魔司总司长一职,给予东轩天下行走之权,位列从二品大臣。”
“钦此!”
一位白发斑驳的老宦官站在江明身前,双手平展开一张圣旨,有些尖锐的嗓音回荡在醉云京上空。
尖锐的嗓音让他忽然觉得有些茫然,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懵,周遭的环境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抬眸看着身前的老宦官,江明惘然。
戴着官帽的宦官,穿一袭暗红色官袍,宽大的袖筒拖沓在手边,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比的陌生。
这是哪?
脑海中,忽的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一段段陌生的片段和记忆,强硬的插入到脑海之中,混乱不堪的记忆,疯狂搅动着。
定江候府,侯门懦夫,剑道魁首。
一个个字眼,不停的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我这是……穿越了?
不不不,这肯定是在做梦吧?
“江明,你何德何能做得了剑魁的位置,劝你识相点,自废经脉,以绝于仙剑的联系,否则,我们就弄死你......”
一声怒吼,让还在迷惘中的江明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只见身前刚才那宣旨的老宦官已经靠在了一边,为他让出了视线。
定江候府门前,离江明不过三丈远的地方,站着一群人。
确切的说,是一排人,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人,颇有礼貌的排着长队,那队伍像长龙般,望不到尽头。
“一个靠着定江候爷的基业苟活着的懦夫,整日不思进取,走了狗屎运,能拔出那柄仙剑,坐上剑魁的位置。”
那声音再次传进了江明的耳中,他看着垂杨柳下的队伍,队伍最前面,一个白衣青年正指着他怒骂。
看样子,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随着他的怒骂,整个队伍都义愤填膺起来,无数难以入耳的污秽之词,让江明的眉头紧皱起来。
“一个癞皮狗罢了,上辈子投了个好胎,靠着定江候爷的威名才能活到现在,如今定江候爷驾鹤西去,这懦夫居然反倒变着法子作死。”
“好好当你的孬种不好?非要来恶心爷爷们,就凭你,一个第五境的废物,还想做剑道魁首。”
“你特么也配?”
“今天只要你能活着走到金銮殿受封,爷爷们以后见到你绕着走!”
江明脑袋有些发懵,还没完全适应穿越带给他的震撼,脑海中的记忆在疯狂的融合,面对这劈头盖脸的怒骂,让他一时间竟有些错愕。
等等,这群人是干什么的?
逮着老子就骂?
对面,那群年轻人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江明被吓破了胆子,一时间,叫骂声更加猖狂起来。
“哈哈,现在知道怕了,不是你当初胆大妄为去拔仙剑的时候了?”
那队伍的最前方,白衣青年大笑着,他撇了撇嘴,满脸尽是不屑,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来来来,懦夫,从哥哥这钻进去。”
“来回钻个两遍,说不定哥哥心情好就放一条狗命。”
他调侃的说道,要放过江明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借机好好羞辱玩弄他一番,却再好不过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叫骂声:
“来来来,你不是要受封吗?”
“简单,从我们队伍前边开始磕头,一人磕三个,三跪九叩到金銮殿,爷爷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我觉得可以,让他使劲磕。”
江明终于回过神来,心中升起一阵怒火,他看着身前那些人嚣张跋扈的样子,也不管到底是穿越还是做梦了。
我去你mmp的,给你们脸了。
让老子跟你磕头?你怎么不飘天上去?
前世他本就是个暴脾气,莫名其妙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立马撸起袖子,手搭在腰间剑器上,抬起脚便要作势冲上去。
可刚要拔剑,忽的望了一眼那忘不到头的队伍,抬起的脚便僵在了半空中,江明立马就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瘪了。
这这这……好像打不过啊。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脑海中,忽的想起了一道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
“小子,这么怂?”
“让我教教你,该怎么用剑。”
脑海中的声音让江明猛地愣住了,紧接着,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手中的剑器中涌现出一股强横的力量,瞬间朝身体内冲来。
整个人,忽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江明被体内忽然出现的能量而控制的动弹不得时,一道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响,忽的自他身后传来:
“够了,你们怎么能如此!”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妙曼的身影带起一阵香风和江明擦肩而过。
莲青色长衫将高挑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一根红绳系起三千青丝,江明看不到她的正脸,但仅仅只是背影,便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女人出现的瞬间,站在一边的老宦官,恭恭敬敬的朝女人鞠躬行礼,将姿态放的极低:
“见过公主殿下。”
人群中,亦是传来一阵恭敬的行礼声。
东轩帝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而眼前这位,正是小公主,李卿月。
“公主殿下,上位者受封,若是德不配位,不服者可于金銮殿前挑战,剥夺其受封资格,若是剑魁之位,则需砍下受封者头颅,让仙剑重新归为无主物,这是规矩。”
“难不成,您要阻拦?”
为首的那白衣青年,行礼过后,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李卿月,说着,他顿了顿,补充道:
“再说,这样的废物,实在不配与您缔结联姻,全醉云京都知道他有多懦弱,还三番五次对殿下无礼。”
“只要我们杀了他,您也不用为当年定江候和陛下的联姻而困扰了。”
李卿月的娇躯震了震,纤细的手掌握紧在一起,用力过猛之下,甚至都有些泛青。
她再清楚不过身后人的品性了,说实话,李卿月对这个懦弱无比的未婚夫早已厌恶良久,也曾三番五次的要求退婚,却被陛下驳回。
但心地善良的李卿月从来没想过要让江明去死,她没有丝毫犹豫,干脆的开口道:
“不管怎么样,他是一条人命,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我绝对不能看着他去死。”
江明怔怔的望着身前这个挡在他身前的女人,脑海中的记忆依旧很混乱,甚至到现在他还没理清楚事情的经过。
更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和他到底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但这道背影和话语,却深深印照进了他脑海当中。
一道意志忽的降临到江明身体之中,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开始慢慢的丢失。
体内,那股强横的力量缓缓的融和进身体里,没人注意到,江明身上的气势,渐渐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白衣青年见李卿月要保江明,脸顿时阴沉了起来,他对李卿月并没有过多的畏惧,事实上,他的主子是李卿月的姐姐,当今东轩的大公主。
大公主本就与李卿月不和,白衣青年做为大公主的幕僚,自然丝毫不畏惧李卿月的身份。
“殿下,莫不是真将那懦夫当成一家人了?”
那白衣青年嗤笑了一声,也不再装作恭敬,有些不屑的说道:
“殿下还真是泥菩萨,心地善良啊。”
“大公主可是对您喜爱的紧呢。”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之间蹦出来的,威胁的目的,不言而喻。
李卿月的身躯忽然颤抖了一下,想起那喜怒无常的姐姐,眼中便流露出畏惧,可这畏惧一闪即逝,便道:
“今日,我一定要保他。”
白衣青年眯起眼,笑道:
“看来殿下是真把那废物当成一家人了啊。”
“既然殿下如此执拗,那不如,您替他来和我打上一场如何?”
“只要您和我打一场,无论输赢,江明的事,我们便不再追究。”
只要把李卿月打晕过去,到时候,江明还不是任人宰割。
李卿月怔了怔,反问道:
“真的?”
白衣青年笑了笑,道:
“我以大公主幕僚的身份起誓。”
反正不是以大公主的身份起誓。
这个向来聪慧无比的姑娘,此刻因为太过焦急,居然没听出白衣青年的文字游戏,下意识的相信了他所说的。
若是我跟他打,他绝对不会敢杀我,就算姐姐再如何心狠手辣,也不会敢公然让幕僚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
就算输了,也能保下江明的一条命。
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自此以后便两不相欠。
李卿月深吸一口气,颔首点头,清脆的声音让白衣青年泛起一阵喜意:
“好,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她身后的江明忽的眨了眨眼睛,当眼睛再次睁开时,那双墨色的眸子,已经被漠然替代。
那是一双,毫无情感的眼睛。
李卿月抬起脚,便要朝着白衣青年而去。
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的自身后搭在了她香肩之上。
李卿月有些愕然的回眸,刚巧和江明的视线碰撞到一起,那毫无感情的眸子,让她心下猛地颤抖两下。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进李卿月的耳朵:
“女人,你抢了我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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