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月轮破碎,吴印锋、徐清、刑镰、秦开、王平在十数人的夹护下,朝着事发之地疾奔,无形之风将翠草吹向两侧,树枝晃摇如鬼影般张牙舞爪。
很快的,众人望见了六合宗人马聚集之处,虽然有些喧哗,看来大部分人还安然无恙,心下不由才放心一半。
只是快到的时候,王平突然皱起眉头,空气中竟然隐隐有着血气的味道,随风飘散开来。
吴印锋脸色一变,轻喝一声,足下顿时青光闪烁,人影瞬时消失不见,其余人也运起身法,纷纷跟上。
王平看了看前方被围得水泄不通,但第一反应却是眉头锁得更紧,这里的血腥气息浓烈之极,让他心中的阴霾更甚。
六合宗弟子见吴印锋等人赶来,立刻低头肃立,此时有一人从人群中越身而出,面目俊秀,极其年轻,向众人行了个礼,目光落在刑镰身上,低声道:“见过师父。”
刑镰点了点头,道:“秋还,这里怎么了?”
叶秋还向周围看了一眼,大声道:“诸位仙师来了,各位师弟不必惊慌,坚守岗位,各司其职。”
众人回应一声,随即散去。
叶秋还低声道:“诸位仙师,请跟我来。”说完,快步走上前去。
两旁古树苍翠,月光斑驳洒在地面上,众人走了一会儿,绕过假山,来到草丛茂盛之处,已是卫府别院极为偏僻处,荒草遍生,足有半人高。
而极其浓厚的血腥味,正是从中传出。
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极为压抑,吴印锋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叶秋还走入草丛,拨开荒草,脸色凝重无比,颤声道:“诸位仙师...你们且看...”
十数人齐齐看了过去,王平在后面也瞄向草丛里,这一看心下大骇,在浓密的草丛里,竟然有着十数具尸体,已经四分五裂,碎成好几段,死状惨不忍睹,而地上的泥已经被鲜血染红,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魔教众人虽然惊疑,也没觉得不妥,这种手段虽然残酷,但也能忍受,王平却腹中翻江倒海,饶是他心性坚毅,见到这种情形,也是脸上血色尽失,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刑镰定了定神,面色复归平静,慢慢走了过去,蹲在尸身前仔细查看。
叶秋还沉声道:“这些弟子乃是安排在府内西北侧的暗哨,负责警戒巡守,此处在别院中最为偏僻,离内院所在最远,是故弟子都是挑选的好手,不料刚才换防时候,才发现此处的异常,竟然无声无息被人给杀害。”
秦开面色阴冷,目光愤怒,厉声问道:“凶手是谁?”
叶秋还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弟子无能...毫无发现。”
“饭桶...”刑镰哼了一声,面色如霜,冷冷道:“这么多人,就没人看见?还有什么线索?”
叶秋还低下头,不敢再言。
王平重重呼了口气,定神瞧向了死状惨烈的尸体,竟像是被活活撕碎一般,脸上隐约还能看出惊恐。
徐清若有所思,等了片刻,开口问道:“难道附近弟子都没听见任何声响?”她不知有意无意,在“附近弟子”四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王平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道:“府中分明就有着许多暗哨,还有巡防卫兵,十几个人死得如此凄惨,难道就没人有所察觉?”
众人一听也觉得奇怪,纷纷看向叶秋还。
叶秋还沉默了一下,皱眉道:“府中的巡防弟子...半刻钟前经过此处时一切仍旧正常,是刚才再次路过询问无人回答,这才发现有异,期间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而且院外亦有人看守,也是毫无察觉。”
吴印锋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如此说来,中间就只有半刻的时间,那么想要无声无息,必然是一击致命,而且不发出声响,绝非常人能做到。”
众人点了点头,深思起来。
当下很是安静。
刑镰跨入草丛,蹲在碎尸旁边仔细查看起来,渐渐脸色凝重,猛然扭头看向王平。
王平愣了愣,不明所以,道:“神将看向陆某是何意?”
“陆贤侄,你来看看,这些伤口可是眼熟?”刑镰冷然道。
“伤口?”王平皱起了眉头。
王平眼睛微微颤动几下,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只见他走到刑镰身边,强忍着不适,看了过去。
“伤口断裂不齐,非是刀兵所伤,有些像是被人用巨力撕裂。”血腥味过重,闻之欲吐。
刑镰看了王平一眼,目光渐冷,缓缓道:“难道陆贤侄看不出来,这可不是撕开的,分明是有人将法力注入他们经脉,自内而外引爆。”
王平本还觉得有些奇怪,听刑镰道来,也是颇为赞同,若是徒手撕开的话,痛苦凄惨,定然会有动静,要是这样的话,也能解释得通。
“神将言之有理...”
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王平摇头道:“不对,如果是法力爆体,登时就会化作肉泥,怎会是这样死状。”
刑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凌厉杀机,就连其余人都把目光聚焦在王平身上。
王平脸色微变,道:“怎么了?”
徐清看了王平一眼,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九州四夷间道法千奇百怪,能有如此手段的想必也是不少,而且九仙...”她顿了顿,叹息道:“陆道友整晚都和我们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时间...”声音越来越低,径直停下。
王平蓦地冷汗四溢,恍然大悟,咻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自己,道:“刑神将,你是在怀疑陆某?”
刑镰眼中淡淡凶光闪过,脸色愈发冷漠,随即点了点头,道:“正是。”
王平木无表情,又是一阵沉默,胸口升起一团火气,片刻后大袖一拂,面色不善的看向刑镰,沉声道:“刑神将,这是何意,难道是看陆云霄好欺负?今晚一直处处针对于陆某,现在又把残害同门的帽子扣下,六合宗就这般威风霸道?”
刑镰脸色很是难看,也是站起身来,紧紧盯向王平,冷声道:“法力入体分尸,需施展道法种入人体,然后将其转化成剑气,试问天下间还有何种法门能够办到?请陆道友给老夫解惑。”
王平心中一个“咯噔”,这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只有“诛仙宝篆”能够办到。但他也不能说自己不会使,毕竟现在扮的是陆云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突然之间有些微妙,众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一旁注视着二人。
“你可还有话要说?”刑镰厉声道:“那就只有请陆道友留下,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王平脸上僵了僵,呼了口气,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晚六合宗处处刁难陆某,看来是想破了圣心一脉的规矩,既然如此,那就无话可说。”当下毫无办法,这么多魔教高手,定然是不会给他机会离开,只有随机应变。
秦开目光森寒阴冷,盯着王平道:“好贼胆,敢做不敢当,既然敢行凶,那也只能破了规矩。”
话音刚落,王平一声闷哼,不由浑身震颤,面色青白。
没想到秦开竟然突起发难,以法力聚集气势对付王平,使他周身法力混乱,血液乱涌,若不是剑气受激自行护体,只怕会当场倒下,没想到六合宗“护殿神将”的道行如此深厚,本以为只是神光境,想必与谢云岚不相上下,却不料竟能出其不意重挫自己,简直匪夷所思。
王平冷冷道:“欺人太甚,这就是六合待客之道?”
刑镰摇了摇头,叹道:“陆道友,今晚只想你留下,给大家一个解释。”
“听子胥说来,神门十三卫去找的人也是你。”秦开声音狠厉,向前一步,站在王平身后,与刑镰互成犄角,封住去路。
王平突然昂首大笑,周身长袍无风狂舞,声音却是冰冷,“二位想要设计陷害于我也罢,连神门十三卫的事也栽赃于我,就是不知道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那声音说不出的气愤,他本来只是过来查探消息,却没想到会遭人陷害,当下脑中一片混乱,眼见被逼于此,愤慨已极,心想:“日后定要好生修炼,若是法力通玄,哪还需受此欺辱,倘若能有老混蛋那种实力,早就把这群人教训一番。”一念至此,更是愤懑。
他这几句话,让众人不由骚动起来,纷纷左顾右盼,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一边是九仙教下代教主,另一边是六合宗开阳神将,两边都不能开罪。
徐清看了一会儿,忽然微笑道:“两位神将,火气太大也是不好,陆道友乃是我们圣心一脉,哪可能做出如此歹毒之事,这也不合情理,想必其中有所误会,而且今晚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大伙儿也不是没看见。”
“圣女说的是极,陆兄弟哪能干出这种事情。”
“对,想必另有其人。”
华天明和储歌开口帮衬,两人脸上已是焦急似焚。
秦开冷笑道:“那就不知他的想法了,圣女,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受他蒙蔽,卷到里面来。”
刑镰沉声道:“诸位也知,九仙教的元神剥离大法,亦是神妙无比。”
王平看向了吴印峰,淡淡道:“大玄天一直没开口,不知可还有其他见解。”
吴印锋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沉吟了一会儿,道:“据我所知,《诛仙宝篆》聚气化形,转而不凝,九州四夷仅此一家,其它的再也想不出来。”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王平,继续道:“而元神剥离大法,会的人倒是不少,圣教之中已属常见。”
徐清身子一震,面色露出担忧,低声道:“大玄天,此中蹊跷太多,不可妄下结论。”
四野突然静悄悄的,没有虫鸣,没有风声,只有各自的呼吸,众人能听得出来,吴印锋赞同刑镰的话。
王平合上眼睛,深深呼吸,然后甩了甩头,原来被人诬陷是这种感觉,心中竟然被恐惧填满。
过往的那一段时间,顺风顺水,他能拿捏准所有人的想法,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早已觉得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
他这才发现,在走来的路上,靠的更多是运气,还有王长生教给他的东西,保命的东西。
但还不远远不够...
今天要想破局,只能靠自己。
王平呼了口气,心中快速思量起来,当下只有徐清还在帮自己说话,至于华天明和储歌,他们是有心无力。
他看了看周围,微微一笑,对着徐清拱了拱手,道:“徐清姑娘,多谢今晚的帮衬!在下心领了。”
徐清一愣,点了点头,以笑回之,道:“陆道友,想必也是误会一场,说清楚就好。”
不过王平却没有接过这个话题,瞄了瞄刑镰,话锋一转道:“刑神将,从刚开始我就有一事不解,还望解惑。”
刑镰面沉如水,看了王平一眼,还是问道:“什么?”
王平忍不住笑道:“不知这场栽赃嫁祸,你谋划了多久?与秦开串通一气,是想狩猎九仙?”
刑镰眉头一皱,道:“你想说什么?”
“今晚陆某刚至此处,尔等就想给我个下马威,还让化血门门主身居上位,是不是抱着羞辱九仙教的想法。”王平只是笑了笑,语气平平淡淡,但又不容置疑。
刑镰淡淡道:“自是没有,吸血道友为圣教立下汗马功劳,而陆道友则是二代弟子...”
王平不置不否,继续道:“据我所知,玉剑仙的寿辰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剑阁根本没有做好有人贺寿的准备,古侯声也才回来,所以缺少人手也能理解,你煽动大伙儿去找剑阁的麻烦,又是什么目的,是想与剑阁为敌?”
刑镰皱了皱眉,沉声道:“神门十三卫身亡在剑门城附近,剑阁无动于衷,自是看不起六合宗,老夫不过是想借大家的力量,让他们出手帮忙,难道落在陆道友眼中,就是去找他们麻烦?”
王平微微一笑,道:“不错,让他们帮忙,但你这有让剑阁帮忙的样子?”
“陆云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要浪费大家时间,还不交代清楚你为何要杀害同门?”秦开怒道。
“哦?秦神将就这般着急跳出来...”王平撇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徐清笑了笑,道:“徐清姑娘,在下有个疑惑,陆某有个习惯,就是疑心病比较重,到了不熟悉的地方,喜欢探查一番。”
徐清眼前一亮,笑道:“我也有这个习惯。”
“就从大门口进来不过行了半程,就发现六合暗哨已不下百余人,这间别院如此之大,想必三五百人也是能藏的,刑神将说的抽不出人手,不知是不是可笑。”王平淡然道:“缩在府中不出,派出的人马也只是在剑门城内查探,也不知是受哪位高人指点,陆某佩服至极。”
他淡淡扫过,缓缓从众人面目上移过,最后目光落在吴印锋脸上,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大玄天,你觉得呢?”
吴印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众人心下一惊,面面相觑,秦开脸上更是一青一白,急道:“胡说八道,陆云霄,杀人灭口,还要扯东扯西,简直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王平哈哈笑道:“陆某行事光明坦荡,问心无愧,倒是六合宗的二位神将,门下弟子身亡,不尽数将人派出查探,反而鼓动我等一同声讨剑阁,当然圣教亲如兄弟,大伙也义不容辞,不过剑阁也不是泥捏纸糊,如果惹怒了玉剑仙,那么就凭我们这些人又能抵挡多久,刑神将也不解释一声,只怕届时有些道友,只会问上一句,难道六合宗是想借剑阁之手,除去我等吗?”
众人听他说完,便是一阵骚动,左顾右盼,议论纷纷。
刑镰目中电光爆射,森然道:“你竟敢挑拨离间...”一道浑然幽光仿佛青龙出海,怒射而出。
霹雳连响,如同万鸟齐鸣。
王平脑中“嗡”然一声,大惊失色,下意识身形扭动,银光回舞,立时连出三十六剑,与幽光接连撞击,身形一震,朝后退去。
刑镰手中只见一柄四尺弧形兵刃,光芒刺眼,犹如万千焦雷炸响。
有人骇然喊道:“天厉刃...”
王平长发乱舞,面目狰狞,嘴角挂着血丝,厉笑道:“刑镰,你想杀人灭口?”手中秋水剑遥遥而指,剑气肆意张扬。
众人皆是大惊,便是刑镰也是一凛。
他竟然接下来刑镰的“天厉刃”...
殊不知刚才刑镰含怒出手,但也尚有理智,知道王平可能是九仙教下代教主,是故只出了三分力道,更多是想击晕王平,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哪知王平修行“万道化天剑经”已初成气候,而且刚才更是用上了“摄灵化形篇”,剑气遇强则强,超常爆发,这才抵挡下来。
不过王平现在已经内息紊乱,虽看似无碍,暂时也无法再使出刚才那种威力的剑气。
徐清看了刑镰一眼,向前一步挡在王平身前,冷然道:“刑神将,你这是要杀了陆道友?”
刑镰兀自失语,皱眉看向众人,发现大家都在指指点点,沉声道:“不敢,陆道友胡言乱语,挑拨同门关系,老夫只是小惩大诫。”
王平在徐清身后,疑惑的看着,不知为何这万妙的圣女一直都在维护他,难道就真的如此善良,宅心仁厚吗?
仿佛,非常温暖...
不过王平还是皱了皱眉,他可没有躲在女人身后的习惯。
“刑神将,陆某乃是九仙教人,自然要为圣教考虑,只不过,如今蜀中的局势,想必大家也看得清清楚楚,正道之士在素娥峰虎视眈眈,若一旦有机会,定然杀将而来,欲把我等处之而后快,而六合宗乃是圣教四大阀之一,刑神将更是代表六合的一言一行,如果因为这事将圣教置于险地,这只怕也是很难解释得清。”
这时众人都感觉得出来,王平挑拨之意太过明显,但句句颇为在理,让他们不禁讶然失色,纷纷把目光瞧向刑镰,想让他作出解释。
刑镰脸色更加阴冷,低声道:“你说够了没有?老夫自然问心无愧,这种将圣教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的举动,哪敢做来?陆云霄,你牙尖齿利,杀害六合弟子,还将火引到六合身上,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平见刑镰即使着急,但仍旧没有说出实情,也是知道姜别离事关重大,毕竟牵扯到《圣心大法》,四大阀之间或许可以说明,但万万不能传到别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七绝神君的修行功法,自然会招来太多是非。
他朝刑镰笑了笑,忽然朗声道:“既然如此,刑神将不愿说明也罢,陆某只不过是担忧圣教未来。”然后对徐清拱了拱手,温言道:“对了,徐清姑娘,刚才刑神将说这些死去弟子的伤口,只可能是《诛仙宝篆》所造成,不知可对?”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向徐清看去,但看王平,依然微笑站在那里,似乎只是在虚心请教。
徐清闭眼想了想,悄悄的看了王平一眼,只见那双清澈的眼眸,心中一软,轻声道:“《诛仙宝篆》自是可以造出这种伤口,但九州四夷间隐世高人多不胜数,应当还有其它功法也够办到。”
王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环扫四周,笑道:“徐清姑娘说得在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相继有人道:“说得有理,我是不相信陆道友会行此举,凶手定然不是他。”
“对,陆道友乃是九仙教下代教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刑镰脸色阴沉,踏前一步,道:“诸位同道,当下老夫也搞不清楚,但也相信陆道友的为人,不过要是就让他如此离去,门下弟子定然不服,还请诸位理解,只需让陆道友暂且留下,向门人解释一番。”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候王平憋了憋嘴,心道:“还是想要留下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如果王平是真的陆云霄,自是大大方方留下来,但他是假的,若是留在此处,保不齐还会露出马脚,招来祸事。
徐清松了口气,忽然眼角一瞄,却见王平嘴角上钩,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疑惑道:“陆道友,不知你意下如何,想必两位神将也不会再为难你。”
这徐清几次三番出言相助,王平对她心生好感,微笑道:“多谢徐清姑娘,此番恩德,在下必然铭记于心。”
说完朝旁走了两步,扭过头看向刑镰,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冷笑道:“刑神将既然想狩猎,陆某自然不愿当这猎物!刚才你说《诛仙宝篆》,但是你又真的懂得它的神妙?”
话音刚落,怒指点出,一道淡若无色的银芒悄无声息朝着旁边的叶秋还射去,叶秋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其右肩膀处鲜血溅射,刹那间断裂开来。
“大胆...”刑镰怒喊道。
王平也不怵怕,指了指叶秋还,叹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伤口可一样?”
众人看去,叶秋还满头汗珠,面色苍白,而他的右臂已然被切断,切口处鲜血如瀑,但却平平整整,与草丛内尸体的伤口,大相径庭。
“现在给他接上,还来得及,陆某自然已证明青白,那就先行告辞!”王平大袖一拂,转身离去,再无一人肝出言阻拦。
然后没走几步,王平停下脚步,扭过头,坏笑道:“对了,在下倒是还知道一种功法,六合宗的《苍冥大法》想必造成的伤口会更像,嗯,一模一样。”
说完,哈哈一笑,再不停留,径直离去。
而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刑镰和秦开脸上,只见两人面色大改,惊诧骇然。
徐清皱了皱眉,道:“二位神将,陆道友所言当真?”
...
月轮高挂,清辉普照,王平神情木然,脚步急促,手掌松开后,才发现已经掌心全是汗水,而贴身衣物早已打湿。
他不知道《诛仙宝篆》到底能造出什么样的伤口,刚才不过是机智,用上的是《万道化天剑经》的剑气,众人没有怀疑他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怀疑他的功法,见伤口不同,自然就相信了王平。
那么最后的《苍冥大法》,却不是王平胡言乱语,若是以其操控法力,也能有类似效果。
凶手究竟何人,王平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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